大家都很体贴,刻意回避了乔乔的事情。
只在去睡觉的时候,许丹安慰她:“没事的,给大伯和大妈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就好了。”
白乔乔点点头。
……
按照规矩,守岁过了十二点,就可以去睡觉了。
只不过那天晚上,家里的妇女孩子先去睡觉了。
沈建和白胜利,还有老严他们,在楼下打麻将打了个通宵。
林月芬知道自己老公是个什么尿性,非常不放心。
白峰跟她说让她去睡,他会守的。
事实上白家的五兄弟,沈家的两兄弟,全都在楼下守着。
严大龙苦劝自家老爸劝不回去,只好带着老妈、女朋友和女儿,以及被他强硬拎着走的弟弟,自己走了。
把老严一个人留在了这边。
牌桌上的固定三人组是沈建、白胜利和严大庆。
剩下的就是其他人轮流上,陪着打。
牌桌上火药味十足。
老严可能是个傻子吧,他竟然愣是没发现。
每年过年他都来这打牌,每年都输。
今年他好像赢了点,那叫一个红光满面。
所以只有他特别高兴。
几个小辈按说都是特别能熬夜的,再怎么说也应该比白胜利和沈建能熬啊。
但因为心理压力过大,一个个都疲惫不堪,只能被车轮战。
而且他们每个人上桌的风格都不一样。
白峰考虑得最多,眼看白胜利火起来了,他就赶紧给白胜利送,等会儿沈建又火起来了,他赶紧给沈建送。
白良的风格跟老大差不多,不过他给沈建送的多一点,因为明显看得出他大伯针对人家。
至于白进,他牌技奇差,上桌就输个蛋光,轮不到他发挥。
白喜因为不大心虚,所以了心理压力较小,自己在那赢得红光满面,没两圈就被轰走了。
下桌了他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搂着他家三哥:“哥,我们可是双胞胎啊,你的牌怎么打得那么臭?”
白进也是无奈了。
至于白瑞,他有点紧张,想学大哥给送,结果因为送得太明显而被老严骂走了。
沈和丘就非常直接了,他上桌就疯狂给白胜利喂牌。
他爹脸都给他气裂开。
等他差点点了火炮筒,沈和明又来了。
他单手打麻将,也玩得六六的,玩了几个大圈,每个人都送到了,包括老严。
于是沈建那个火气又成功地压下去了。
这一波麻将打得,就直接到了1999的第一缕晨光降临。
……
白乔乔起了个一大早,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然后就看见自家厅里依然坐满了人。
但好些人都睡着了。
牌桌上的固定铁三角还在奋斗,陪着打麻将的是沈和明。
这货还真是个熬夜高手,玩了一晚上也没什么压力,还嘻嘻哈哈的。
沈和丘没睡,在椅子里坐着,抬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就笑了。
很是甜蜜,甚至有一点点羞涩。
白乔乔满脸通红,扭头就往楼上跑了。
沈和丘低头笑了一下。
反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白乔乔当众宣布“我喜欢他”的情景。
沈和明一晚上在那为了平息长辈的怒火做牛做马,而且还熬了好久不熬的大夜。
冷不丁地一扭头看到大哥在那神游,还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突然就呕了一下。
沈和丘立刻回过神,皱着眉看了过来。
“怎么了?胃又不舒服了?”
沈和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来了,那种熟悉的恶心感来了……
原来不是错觉,而是大哥一对他温柔,他真的就会想吐!
沈和明瞬间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越来越难受了。
“胃,胃怎么了?”沈建立刻看了过来。
“之前他胃不舒服,医生说,最好不要熬夜了。”回答的是沈和丘。
沈建连忙道:“哎呀,那还熬了一个通宵啊?快点上楼去吧。”
“不用,我都好了,好不容易过个大年,我也高兴啊。”沈和明笑嘻嘻地道。
沈和丘一把把他拎了起来,道:“算了,我来打吧。”
白胜利推了一下牌,道:“我不想打了。”
严大庆高兴地道:“好好好,我们不打麻将了,斗地主。”
白胜利:“……老严,我说你,一晚上也就赢了万把块钱吧,至于吗?”
他们平时不怎么玩,但温州这边打牌都是赌得比较大的。
严大庆这赢了万把块钱,真的不算多,而且都是零零碎碎从小辈手上赢来的。
白胜利怎么会知道是万把块钱呢?
因为他已经数了好几遍了……
严大庆美滋滋地道:“手气壮啊,当然要继续打啊。”
……您这手气也不算壮好不好?
沈建瞪着白胜利:“好,我要玩斗地主。斗地主三个人就可以了,你们快滚吧。”
听他这么说了,沈和丘也就不废话了,直接把沈和明拎着走了。
沈和明被拎着走还嘻嘻哈哈的:“哎呀,这是赖皮啊,我这把牌那么好,本来是可以赢的啊。”
等他们走了,严大庆直接从自己兜里摸出来了一副扑克牌。
他笑嘻嘻地道:“有福气啊,都这么孝顺。”
当长辈的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自然也是知道,这些小辈都是来陪他们撒气的。
白胜利哼了一声:“小的归小的,老的归老的。”
沈建立刻吹胡子瞪眼:“你几个意思?!白胜利我告诉你啊,你这一晚上阴阳怪气的,我忍你很久了啊!”
严大庆连忙道:“小声点,小声点,别把其他人吵醒了。”
白家的五个兄弟,还可怜兮兮地睡在厅里呢。
这么大冷的天,也是遭罪,一个个穿着厚睡衣还缩成一团。
白胜利本来都想好了一百句话来骂沈建,这会儿也只好先咽了回去。
“打牌!”白胜利怒气冲冲地道。
于是他们又玩了好几轮的牌。
因为沈建和白胜利撕得厉害,又没有小辈来缓冲……
基本就是不管是地主还是平民,只要能让对方不痛快就乱打牌那种。
结果把老严气得要死,直接扔了牌拂袖而去。
“妈妈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没品!”
他攥着还没赢走的几千块钱,飞奔回家去了。
而这时候,林月芬和毛金兰也已经起床了。
白胜利和沈建要再打架也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