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明倒也大方，他直接就跟白瑞承认了：“我就是玩玩的，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白瑞头痛地扶额。
“你那个经纪人把你当成一块好肉，禁止你谈恋爱，给他堂妹腾地方，你没看出来？”沈和明讥讽地道。
白瑞傻了眼：“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啊？”
“什么从何说起”，沈和明嗤笑了一声，“她这样的货色我都不知道见了多少。”
白瑞：“……”
“我问你，她是不是跟你说她喜欢拳击啊？”
白瑞点点头，道：“是啊。”
“她现在不喜欢搞拳击了，她喜欢古典乐。”
白瑞：“……”
沈和明笑道：“其实我也不懂，不过就是请她吃饭的时候砸钱请古典乐团，装作献宝那样分享给她，她现在突然就变成古典乐迷了。”
因为他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那女的马上就接上了。
末了沈和明还摸摸下颚：“也是个厉害的，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住。”
如果不是刚开始人家的目标不是他，或者说如果他不是从刚开始就居心不良，搞不好也会觉得和这女孩“志同道合”。
不过嘛，喜欢古典乐什么他自己本来也是鬼扯的嘛。
结果看她在那表演，他心里分分钟笑掉大牙。
白瑞无奈地道：“既然你知道她是这种人，干嘛还浪费时间啊？”
“没办法，谁让她瞪我家思思啊。”沈和明道。
白瑞：“……啊？”
“那丫头很崇拜你啊，估计对你也有点好感吧。”
沈和明随口说着这种天雷滚滚的话，但是他面上好像浑不在意，还去把家里的阿姨找过来。
“阿姨，你会跳老交谊舞哇？”
阿姨笑眯眯地道：“会滴啊会滴啊。”
“来，教我跳两步。”
说着竟然就跑过去搂着阿姨开始翩翩起舞了！
白瑞脑门上青筋直跳，跑到他身边：“你不要乱讲！”
“我没乱讲啊，我是从杨灿的角度判断的。”沈和明撇撇嘴。
白瑞都有点搞不懂他的逻辑，思思的心思，从杨灿的角度判断？
“这些女的可厉害了”，沈和明笑着搂着阿姨转了一圈，“她们能在第一时间感受到敌人的气息。”
白瑞一时无言以对。
“总之，你那个经纪人敢把我们思思当草，我就要撬掉他待价而沽的大宝贝。”
白瑞又傻了：“你就因为这个这么无聊去招惹人家啊？”
还以为他是为了兄弟呢。
怕他被人骗了什么的。
但他哪里知道，沈和明可是为了一只鹅，能差点把白秀秀给玩到牢里去！
他可不觉得这无聊！
“你这话怎么说呢？思思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啊！”沈和明甚至还很愤怒！
白瑞：“……”
说到思思，白瑞又有点头疼。
“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真的，就一直把思思当妹妹看啊。
沈和明一眼看出他的心思，顿时就很嫌弃。
“你放心吧，我会劝那丫头收心的，毕竟你也不配。”
白瑞：“……”
沈和明跳过瘾了，笑着谢过阿姨，上楼去找杨灿“玩”了。
……
他确实没和杨灿干什么坏事，昨晚他和杨灿包了个场，听了一晚上音乐会。
早上又去江边看了日出。
再去弄堂里吃了女孩子喜欢的小吃当早饭。
然后就一路晃荡回来了。
熬了一个大夜，杨灿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沈和明上去找她，又带她在这个大房子里转了一圈，找出一个老式唱片机，在那鼓捣。
杨灿看着这个摆满老物件的房间，笑道：“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沈和明鼓捣好了老式唱片机，把唱针放好，音乐流淌出来。
他笑道：“在上海，可不是哪里都能找到这样一栋房子，这样一个房间，和这样的唱片。”
确实啊。
上海老洋房多，但这个房子保存得算是首屈一指了。
而且里头的物件，全都是原汁原味的。
饶是杨灿以前对复古不怎么感兴趣，这会儿都让这浓浓的民国氛围熏得有些陶醉了。
除了金钱的气息，她似乎还觉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沈和明走上前，绅士地一鞠躬，然后伸出手。
“在上海，也很难找到这样一个你。”
杨灿不会跳老式交谊舞，不过没关系，她向来是自信任何场子都能压得住的。
于是她嫣然一笑，把手放在沈和明手里。
“先生，您面对的可是一位从来没有与人共舞过的淑女。”
沈和明了然。
直白说就是不会跳呗。
她还能瞬间给自己安排个角色了。
他牵着她的手转了一圈，然后把她拉过来，笑道：“呀，那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了，我得到了淑女的第一支舞。”
杨灿笑得很灿烂。
她很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就是她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然后不动声色地就把一拍三步转圈全都给学会了，起码能跟得上。
也就是压根没发现沈和明也是现学的。
沈和明心想，就这样的，白老五落到她手里，真是要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
这房子很大，他们在那跳舞，白瑞就去做他的心理疏导。
不过他今天显然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赵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瑞喃喃道：“有点羡慕和明……他还真的是，什么都敢做，而且好像和大家关系都很好。”
他的问题就是他没办法维持亲密关系嘛。
可看看人家沈和明，和思思的关系都这么好。
而且说什么思思对他有好感……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呢，和明倒是看出来了。
白瑞顿时就很羡慕。
赵医生的嘴角抽了抽。
他婉转地道：“二少那样也是过犹不及。”
隔三差五就被扣工资，不过依然故我。
赵医生还挺有兴趣想研究他的“病例”的。
白瑞闻言就是笑了一下，伸长脖子看向窗外。
赵医生见状，就道：“想出去走走？”
“嗯。”
其实这几天他过得非常清静。
没有赛场上的喧闹，没有训练的激奋，也没有杨光在耳边一直念念叨叨。
让他感觉好像头几年好像做了个大梦那样，现在才刚刚醒过来。
他突然就想出去走走了。
或许漫无目的，或许去妹妹那里。
赵医生由衷地笑道：“好啊，您出去走走吧。”
之前白瑞的状态一直非常紧绷，好像走钢丝那样。
赵医生也很高兴能看到他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