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王丝就没动静了。
之前那个电话，好像是个幻觉似的。
倒是害得沈和丘把那个电话号码给注销了，另外换了一个。
负责接洽宣传工作的是李栖。
结果赖原跑来接白乔乔放学的时候，跟她八卦：“李栖被投诉了，说是对他的工作很不满意。”
白乔乔有点惊讶：“她们应该快走了吧？”
又不是长期合作，那么多屁话。
赖原笑道：“说是给我们提意见，帮助我们改进工作。”
白乔乔面无表情的道：“我真的会谢谢她们。”
赖原伸了一下手：“乔乔，我来帮你拿包吧。”
她今天的包，看起来好大。
白乔乔犹豫了一下，道：“算了，我自己拿吧。”
赖原道：“看起来好重啊。”
说着就直接上手去拿她的包了。
他和白乔乔也认识好多年了，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白乔乔挡了一下，但还是被他把包拿走了。
她有点尴尬，道：“小心点，这里面都是不可复制的研究材料。”
赖原有点激动：“这么说是古董咯？”
白乔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嗯……”
赖原笑道：“给我看看呗。”
他心想能让白乔乔放在背包里带出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易碎或者不见光的东西吧。
白乔乔道：“没什么好看的……”
正说着呢，赖原已经兴致勃勃地拉开了包带拉链。
赖原：“……”
白乔乔背包里竟然带了疑似人头骨一类的东西……
他笑道：“是模具吗？”
白乔乔默默道：“我又不是学医的，要模具干嘛。”
赖原惊愕地道：“那你们学考古的就这么扛着人骨头出来的啊！”
白乔乔道：“我是帮我三哥拿一些。他帮其他教授做鉴定。”
赖原也没想问是什么鉴定。
但白乔乔就很兴奋地拿着拉开包给他看。
“这一批是青海民和县那边出土的，距今四千多年前的古人类的头骨。”
在赖原惊恐的注视下，白乔乔把手伸到包里去，指给他看。
“你看，这每个头盖骨上都有一个小圆洞，现在最靠谱的推测是，四千年前我们的祖先已经能做这种开颅手术了……”
赖原又想吐又好奇：“啊？四千年前的人？开颅手术？！”
“嗯，早期刚挖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人吃人的现象，活吃人脑什么的……”
于是赖原只想吐，不好奇了。
他默默地道：“我没想到学考古是搞这个的啊。”
白乔乔奇怪地道：“那你认为是搞什么的？”
“就是在博物馆，用小毛刷刷古董……”
白乔乔笑得一个趔趄，赖原连忙扶了她一下。
……
隔天一早，赖原到办公室报到，然后觉得自己死期将近了。
真的，他跟了这老板很多年了，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感觉自己在玩极限运动……
但，没有哪一次，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是真的快死了。
因为沈和丘面前摆着一份报纸，是白乔乔学校的校报。
头条就是他和白乔乔“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上面的文字报告更是辣眼睛……
说什么“白乔乔恋上秃男”……
沈和丘似笑非笑地看着赖原：“现在学校的校报，怎么越来越有港报的风格了？”
“秃男”赖原被老板这个笑容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老板不可能会觉得他和乔乔有什么的。
但问题是，这也不影响他不爽。
主要是因为最近乔乔推掉过好几次约会了，好像都是在忙学业。
讲真，赖原昨天也见识到她对她的学业有多着迷了……
被冷落的老板派他暗搓搓地去女朋友学校转悠一圈，假装自己是路过来探望的。
结果他俩有说有笑的，报纸里还提到他俩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了饭。
于是被冷落的老板，他妒忌了。
更别提他还瞒报了吃饭那一段。
“小沈总，要不，我去查查是哪个不长眼的乱写？”
沈和丘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乔乔看见估计也挺闹心的，您说是不。”赖原道。
果然，小气的男人把注意力转移了。
他道：“白胖估计已经自己搞清楚了，你去跟进一下，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赖原松了口气，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
白乔乔确实已经知道了，她直接拿着报纸去了那个小报的办公室。
学校鼓励社团自我发展，传媒系的学生只要有能力，能运营下去，就能组成校报。
因此，学校从大到小的校报有十几个。
白乔乔手上这份报纸，是刘舒，也就是之前拦住她请她介绍王丝的那个学姐组织的，名叫“飞鸟”。
她拿着报纸过来的时候，办公室只有刘舒一个人。
看到报纸，她有点歉意地道：“不好意思，乔乔，我今天早上才看到报纸，已经让他们不要再发送了。”
白乔乔低头看了一下报纸，又抬头看着她：“已经对我造成了不良影响。”
刘舒想了想，就道：“你看，我们再给你发一份声明，解释一下，怎么样？”
白乔乔干脆地道：“谁让你们这么写的？”
刘舒愣了愣：“如果你是问记者的名字的话……文章下面是有署名的，我想她只是比较激进……”
白乔乔就看着她不说话。
刘舒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尽量想办法补救，消除对你的那些影响……”
“我压根也不在乎那什么影响”，白乔乔低头看了一眼报纸，“你们这种程度的报纸，瞎掰我家公司的秘书跟我有绯闻，对我来说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刘舒：“……”
“我的家人、男朋友、朋友，压根不会信。我还是我，秘书还是秘书。”
刘舒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她毕竟出身优渥，又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学业也顺利，对媒体、名声一类的东西根本无所求。
但是这种倨傲的态度就让人很不舒服。
刘舒没好气地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白乔乔用手点了一下报纸：“我问你是谁让你这么写的。”
刘舒：“……”
“毕竟我只是一个学考古的书呆子，又不是什么风云人物”，白乔乔盯着她，“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么上头条的新闻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