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霖是有脑子的,他能想到的问题,不代表别人能想到。比如齐睿云就绝对想不到齐睿霖想到的这些。
以齐睿霖的脑子,他只能想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想想二房被大房的人给害的多惨啊,祖母死了,吴氏被关进佛堂受了那么多苦,他们二房更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侯府......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每一样都让齐睿云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齐睿云无时无刻不想报仇雪恨,把大房加诸于他们的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齐睿云想娶嘉悦公主,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想找大房的人报仇!
齐睿云觉得他除非死了,否则是绝对不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齐睿云斜着眼睛看着宋挽凝,下巴高高扬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二嫂,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敞开天窗说亮话好了。现在二哥在河南出事,我作为弟弟,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可咱们就是再难受,也得向前看不是。
要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想来二嫂也明白。那就是爵位问题了。”
齐睿霖恨不得上去捂住齐睿云的嘴巴,这些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大大咧咧地说出来,齐睿云真是疯了!
齐睿霖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齐睿云不高兴道,“我哪里胡说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是真话!二嫂你虽然怀着二哥的孩子,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至今还没人知道呢。所以就先不作考虑了。毕竟那么小的孩子能不能担起侯府还是个问题。大房其他孩子年纪也太小,不适合。
我看我爹就很适合!祖父,我爹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齐恒朝着齐睿云啐了一口,“呸!我还是你祖父的亲生儿子啊!齐敬还不如我。我就算是庶出,可好歹我姨娘没被你祖父给休了。一个亲娘都被休了的人,有什么资格当侯府世子?父亲,你可别糊涂了。齐敬都做过什么好事,你不会忘记吧?你真的要把侯府交给他?你就不怕侯府毁在他手里?”
齐睿云不知道齐敬给齐恒戴绿帽子的事,闻言,立即瞪向齐恒,“三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好歹是朝廷命官,再如何也比三叔你有本事吧。三叔你”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个小辈对我指手画脚,教我这个长辈怎么做事的?二房的家教可真是好。”齐恒厉声打断齐睿云的话。
齐睿云怒了,“我可是驸马!你”
“驸马就不用尊重长辈了?这是什么道理?信不信我去敲登闻鼓,当面问问皇上!”
“呸!你身上有官职吗?你能见到皇上吗?”
......
齐恒和齐睿云就这样互相对骂起来,一个骂得比一个骂狠。
“啪!”定远侯重重一拍桌,剧烈的响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叫人的心也跟着跳了又跳,一时间纷纷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定远侯喘着粗气,双眼瞪得极大,“说啊,怎么都不说了?刚才不还说得很高兴很厉害?这会儿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了?”
齐恒讷讷道,“我个当长辈的被小辈顶撞了,我还不能说几句了。”
定远侯懒得理会齐恒,也是清楚他的确没什么坏心思。
齐睿霖不干了,“我可是堂堂的未来驸马,我”
“你要耍驸马威风就出去耍。你在这里耍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侯府是能容你放肆的地方?”
齐睿云被定远侯骂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就跟调色盘似的,喘气声一时间比定远侯还响。
齐睿晕最不服的就是定远侯这样偏心了。
“你们都给老子回去!天还没塌下来呢!谁说风儿出事了?你们得到确切的消息了?”
齐敬嘀咕道,“父亲,咱们得以防万一啊!这风儿万一要是出事,咱们”
“你给老子闭嘴!”定远侯一个眼刀子飞向齐敬,连生吃了齐敬的心也有了,“你就那么巴不得风儿出事?你可是风儿的二叔啊!”
说到最后,定远侯的声音里全是痛心疾首。
齐敬抿着嘴,心里很是不服气,当初齐睿风给他们下绊子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过。
“一个两个的都少给老子动什么歪心眼!告诉你们,老子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两个的有能耐不冲外面的人使去,反倒是对风儿媳妇一个女人耍威风,你们可真是有出息有本事啊。
这爵位将来该给谁,老子心里有数,轮不到你们多嘴!现在,都给老子出去!”
定远侯才是一家之主,哪怕分家了,他的权威也并没有因此减弱半分。
定远侯发了火,动了怒,下了命令,哪怕是心里再不甘,一个个的也只能闷闷离开。
齐恒走前倒是宽慰了宋挽凝一句,“风儿媳妇,我是相信风儿没事的。风儿当初都能活得好好的,如今肯定也不会出事的。”
宋挽凝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多谢三叔,我也是如此想的。”
齐恒斜晲了眼齐敬,勾起嘴角,说出的话差点没让齐敬气疯了,“风儿媳妇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有些人啊,就是盼着你倒下,到时候他们才好为所欲为啊。”
齐敬哪怕是心里气得要死,可在面对齐恒时,还是有些心虚,所以只能抿着嘴,不发一言。
齐睿云可受不住这气,骂道,“三叔这是在说谁?要说什么,锣对锣鼓对鼓地说个清楚明白!我们二房才不会任由人往我们头上泼脏水!”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当谁不知道啊。还泼脏水呢,你说这话也不知道脸红,我都替你脸红!”
“老子让你们走,你们听不到啊?还在这里废话什么?”眼看齐睿云又要和齐恒吵起来,定远侯又怒了。
眼见定远侯是真的发火了,没人再敢多留,纷纷离去。
等到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走了,满是怒火的定远侯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如同垂垂老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