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和齐睿风这里在闲话家常,对外面有些人来说无疑是天都塌下来了。
比如林大牛就是!
宋挽凝还真的没有猜错,像林大牛这种忠君的人,就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可能谋逆的!
林大牛是不会,问题是林梅芙母女会啊!
忠勇伯只是给林梅芙母女送了不少的金银珠宝,又说只是让她们偷一下林大牛的印鉴用一下,只是用一下,什么事也不会有。
林梅芙母女可是知道林大牛投靠了大皇子。忠勇伯府是大皇子的外家,那就等于是自己人了。
既然是自己人,不就是借用一下印鉴,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今林梅芙母女终于知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她们竟然被抓起来下大牢了!
那些人还说大皇子造反,他们都是从犯,都得被砍头!
林梅芙母女从进了大牢后,就直冒冷汗,尤其是附近周围处处是喊冤的声音,那一声声一句句直往人的耳朵里钻,听得人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林大牛则是抓着木栏,拼命大喊,“我是被冤枉的!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没有造反!我没有!我知道了,一定是定远侯府的人冤枉我是不是?那群畜生,他们就是想我死!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鲁镇面无表情地听着林大牛喊冤的声,他是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抓起来。
林梅芙母女偷了林大牛的印鉴给忠勇伯的事,他知道,而且他也劝了,但是没有用。
就在林大牛喊得声嘶力竭时,终于有人回应他了,邱斌来看望他了。
林大牛在看到邱斌时,眉头狠狠一皱,他不会忘记他早就跟对方绝交了,“你来做什么?你是来看我的笑话不成?皇上是圣明君主,他一定能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
邱斌看着仍然在叫嚣不停的林大牛,无奈摇头,“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你告诉我,你的印鉴怎么会落到忠勇伯的手里。他就是靠着你的印鉴调动了你名下的兵马。你说你无辜?”
林大牛傻了,想也不想道,“什么?我的印鉴怎么可能落到忠勇伯的手里?我知道了,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印鉴!是忠勇伯派人偷的!
邱斌这回倒是信了林大牛的话,可是看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不禁叹气,“你说印鉴这样重要的东西,是一般人想偷就能偷到的吗?不是亲近之人,怕是都不知道你的印鉴放在哪儿吧。那又去哪儿偷呢?”
林大牛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心虚的林梅芙扯着嗓子尖叫,“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偷了我的印鉴?爹啊!我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都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要冤枉我!我真是没法活了!我没法活了!”
林大牛正要安慰林梅芙,这时邱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不必没法活。我也不想冤枉你什么。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有数。大牛,这次你们一家能不能保住性命,我真的是不知道。
不过我在外面会尽力为你斡旋的,这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吧。”只能是尽力,他不可能为了林大牛把自己也给搭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林大牛看向邱斌的眼神不禁有些动容,他就是再耿直也知道这事有多麻烦,一般人怕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可是没想到邱斌居然还愿意来帮忙。
“我都那么大年纪了,死了就死了。我这盼着你能多看顾一点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她”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是你的女儿偷了你的印鉴给忠勇伯,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祸事!你愿意继续相信你女儿,愿意宠着她,那是你的事。
我只认你这个兄弟,我会帮的也只有你。对你这个害人精女儿,还有害人精妻子,我绝对不会管。如果你还有机会出来的话,你自己管吧。”
邱斌说完,转身就走,免得再多听林大牛说一句,他怕是会气得不行。也避免跟林大牛吵起来,没这个必要。
邱斌走了,林梅芙却发疯了,“爹,你看这人有多坏!到现在都还在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啊!爹,咱们不会有事吧?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想到有可能会死,林梅芙就害怕,她不要死!她绝对不要死啊!
林大牛没有回答林梅芙的话,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拿了我的印鉴给忠勇伯的?”
林梅芙想也不想道,“爹,难道你也被邱斌蛊惑了吗?你怎么会那么想我呢?我好伤心啊。”
以往只要林梅芙露出这样的表情,林大牛就会相信,可是这一次他迟疑了。
林大牛的视线从林梅芙的脸上转到鲁镇的脸上,“你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偷拿我的印鉴给忠勇伯。”
鲁镇不愿意对林大牛说谎,因为他对自己就跟对亲儿子一样。
林梅芙却狠狠推着了鲁镇,骂咧咧道,“你说话啊!我爹问你呢!”
鲁镇只顾低着头,仍然一声不吭。
林大牛却没有再问了,他就是再傻,也从鲁镇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
真的是他的女儿把他的印鉴给了忠勇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大牛有千言万语想问林梅芙,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是我没教好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林梅芙忙道,“爹,我没有!”
“有没有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忠勇伯用了我的印鉴调了人马,我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我没教好你,咱们一家人死在一起也好。等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再好好教你。”
一直安静沉默的马氏突然爆出一声惊喝,死死抓着林大牛的手,“我们不会死的是不是?不会死的是不是?就那么一小块印鉴,有啥大不了的,凭啥要砍了咱们的头?分明是忠勇伯那老东西骗我和芙儿偷东西的,要死也该是他死,凭啥死的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