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心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何俊,讪讪道,“呃你当然不是小白脸,只是肤色比较白皙。那个”
何俊摆摆手,不想听了,越听越觉得心塞,“行了,我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绣心暗暗松了一口气。
何俊接着道,“既然你人已经没事了,要不我这就送你回侯府?”
桃舞却道,“还是等等,先跟夫人说找到绣心的事。看看夫人那儿是什么想法。”
绣心点头,“好,就照桃舞说的做。”
桃舞担心绣心手里的钱不趁手,把她带的十多两银子交给绣心,后者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桃舞的银子。
桃舞一离了栈,当即就跟何俊回了侯府,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将找到绣心的事告诉宋挽凝了。
何俊的心里有些可惜,好不容易又那么好的机会出来跟未婚妻逛街,谁能想到如今就没了。
何俊暗暗在心里叹气,倒是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就是说出来,也不会得到什么安慰。
桃舞一路上渐渐收起了喜悦的表情,她担心她前后情绪相差太大,会被齐敬发现不对。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桃舞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点失误而害了绣心。
等回到院子,桃舞见到宋挽凝后,先是警惕地看了下四周,见伺候宋挽凝的都是心腹,是绝对信得过的,这才道,“夫人,奴婢今日见到绣心了。绣心如今好好的。”
宋挽凝手里端着的茶杯瞬间从手中脱落,一脸兴奋地抓着桃舞的胳膊,激动地语无伦次,“真真真的吗?绣心真的没事?她她她如今在哪儿?”
宋挽凝见桃舞蹙眉,这才意识到她抓着桃舞的胳膊太过用力,渐渐松开了桃舞,脸上仍然带着兴奋的表情,“快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桃舞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夫人,您看要不要立即将绣心接回来?”
宋挽凝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沉思过后,摇了摇头,“不,暂时还是别把绣心接回来。过两日,我亲自去看看绣心。等解决掉二叔和江姨娘这两个麻烦,确定他们再也不会对绣心动手,我才能把绣心接回来。因为我的失误,已经让绣心受了那么大的伤害。这样的失误,我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桃舞道,“夫人,这不关您的事。”
宋挽凝其实想的不是两日后再去见绣心,而是想要立刻立即就见到绣心。只是这会儿宋挽凝只能死死按捺住激动急切的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宋挽凝抓着桃舞不厌其烦地听着绣心的事,哪怕听了好几遍,她也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
宋挽凝又叮嘱屋内的人,在外面绝对不许透露一丁点的消息,之前怎么样,如今还是怎么样。
等到齐睿风回来后,宋挽凝就将找到绣心的事情告诉他。
齐睿风听到这消息后,很是高兴。
齐睿风对绣心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毕竟是宋挽凝身边的贴身丫鬟,为人忠心,办事周到。齐睿风自然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个丫鬟出什么事。
齐睿风现在得知绣心没事,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不少。
宋挽凝这会儿暂时都忘了该如何处理齐敬和江姨娘的事,满脑子就只剩下一个绣心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天,宋挽凝迫不及待地带人出了门,又做了一点伪装,确定没人能认出来后,这才去见了绣心。
宋挽凝和绣心一见面,双方都激动得很。
宋挽凝上下打量着绣心,见她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是精神还好,不由放下了心,“幸而你没出事。若是你出事了,我这心里怕是一辈子都不安了。”
绣心死里逃生一回又见到宋挽凝,心里不是不感触的,见宋挽凝红了眼,忙道,“夫人,奴婢真没想到竟然还能活着见到您,这真是上天对奴婢的眷顾。夫人,奴婢当时抄近路回去,偷听到了二老爷和江姨娘”
宋挽凝打断绣心的话,眼里闪过一丝讽刺,“你不必说了,你要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是想说二叔和江姨娘有染,就连三姑娘也是他们的女儿,你想说这个是不是?”
绣心震惊地看向宋挽凝,结结巴巴道,“夫夫夫人您竟然都知道了!?那奴婢没什么好说的了。”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我可是还有一堆话想问你呢。你那位郑大哥是怎么回事?”宋挽凝早就听桃舞说起绣心跟郑大山隐隐有些古怪。
当时,宋挽凝就存了心思。如今见到人了,宋挽凝发现绣心和郑大山之间的确是有些古怪,两人之间的气氛可真真是有些暧昧,只差没冒粉红泡泡了。
听宋挽凝提起郑大山,绣心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咬着嘴唇,羞涩道,“郑郑大哥很好,若不是他,我这次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宋挽凝本想问问绣心对郑大山是不是真的有想法,不过想想现在齐敬和江姨娘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她就暂时歇了心思。
“你好好养伤。二叔和江姨娘那儿我很快就会解决的。”宋挽凝安抚了绣心一番,又放下一包银子,让她只管吃好喝好,别担心。
见了绣心,宋挽凝回到侯府后,就开始琢磨起齐敬和江姨娘的事了。
直接公开齐敬和江姨娘的丑事,这条路可以直接否决了,牵连太大,连带着宋挽凝指不定也要搭进去。以后定远侯对宋挽凝怕是都别想有一个好脸色。这倒不是最重要的,侯府的名声的确是个大问题,侯府还有那么多人呢。
在一定范围内把事情传开来这个想法在心里闪过,宋挽凝又很快否决,这个操作起来有些困难,谁能保证这就一定不会传开?这条路也不太行。
宋挽凝沉思起来,忽地有下人来禀报,说江姨娘那儿最近天天在炖安神汤,弄得满是烟味药味,有不少人有意见。
宋挽凝眼底精光一闪,问道,“江姨娘最近一直在服用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