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和王姨娘齐齐一怔。
徐文萱也发现不对了,雪白的贝齿咬着嘴唇,“难道真的是丁如月害了我娘?可是为什么啊?我娘跟丁如月没仇啊。”
宋挽凝觉得丁如月的确是挺有嫌疑的,只是她一时间想不出丁如月作案的动机。
无缘无故,没有证据,总不能上忠勇伯府找丁如月质问吧。
徐文萱喃喃道,“或者是我娘真的是生了什么重病呢?”
宋挽凝柔声劝道,“先别想那么多了。祖父不是已经答应请太医院的院正给姑姑看病了嘛。太医院的院正医术高明,想必能治好姑姑的。到时候就知道姑姑是真的病了,还是被人害病的了。”
徐文萱正是心乱如麻,毫无主张时,听着宋挽凝温柔如春风,却隐含坚定的话,躁动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宋挽凝从王姨娘的院子出来后,便回了她和齐睿风的院子。
齐睿风见宋挽凝回来,挑挑眉,“从王姨娘那儿回来吧。表妹怎么样了?”
宋挽凝将徐文萱告诉她的话,又对齐睿风重复了一遍。
齐睿风的神色一怔,低声道,“你怀疑丁如月?”
“我不该怀疑吗?太凑巧了。丁如月上了徐家门没多久,姑姑就病了。”
齐睿风其实也觉得有些太巧合了,但还是说道,“理由呢?丁如月虽然风评不太好,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害跟她没仇的人吧。”
齐睿风接着道,“难道是丁如月跟表妹的祖母相处甚欢,得知表妹的祖母对姑姑恨得咬牙切齿,所以就想为人出头?”
“不太可能吧。”宋挽凝觉得这逻辑很不通。
齐睿风也道,“我也觉得说不太通。”
“我觉得事情都已经都出来了,可就是缺一条线,把所有的事情都连起来。”宋挽凝拧着眉,拼命在想缺少的那根线究竟是什么。
齐睿风见宋挽凝拧着眉,一脸纠结,不禁伸手抚向宋挽凝紧皱的眉头,说道,“别想了,在这空想有什么用?想不出个结果的。太医院的黄院正医术高明,想必能治好姑姑。”
宋挽凝也实在是想不出个答案,便作罢不想了。
两日后,黄院正受定远侯所托去了徐家给齐明玉诊治,还留下了药方。
据徐文萱说,黄院正开的药方,倒是跟之前那些大夫开的不一样,还说那些大夫是诊错了。
齐明玉连着吃了黄院正三天的药,身子瞧着渐渐有了好转,可是没过去多久,身子眼看着又垮了下来。
定远侯大急,“那黄院正作什么鬼!?我是请他去看病的,怎么反倒是把人给治得更糟糕了!”
宋挽凝也奇怪,难道齐明玉真的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成?
没两日,英国公夫人来定远侯府。
英国公夫人对宋挽凝道,她明日打算去徐家看齐明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宋挽凝点头,“我跟姑姑一起去看三姑姑。”
宋挽凝不敢说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高明。只是见齐明玉经过那么多大夫的诊治,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反倒是更加糟糕,她想亲自去看看齐明玉。
宋挽凝心里一动,问道,“姑姑,你知道丁如月的事吗?”
英国公夫人正担心着齐明玉,听宋挽凝提起丁如月,皱眉道,“你提她做什么?”
“我听表妹说,丁如月这些日子时不时去徐家。”
英国公夫人还真不知道这事,闻言,眼睛睁大极大,“什么?丁如月经常去徐家?徐青松不会让丁如月那狐媚子给勾了吧!?”
宋挽凝眼底闪过一丝深邃,追问道,“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丁如月会将表妹的父亲勾走?”宋挽凝一点也不想称呼徐青松那个人渣为姑父。
“也是你年轻,所以不知道丁如月的为人。那丁如月喜欢长得好看的小白脸!丁如月死了的那个丈夫,身上就有举人功名,年轻时候长得很是好看。
其实丁如月死去的丈夫是有个未婚妻的,可偏生丁如月看中了那人。丁如月在忠勇伯府很是受宠,那时候老忠勇伯还在,还有老忠勇伯夫人宠着,她的两个哥哥也乐得宠她。
以忠勇伯府的权势难道还威胁不了一个小小的举人?”
英国公夫人嗤笑一声,“那举人也是个软骨头,见能搭上忠勇伯府,娶到丁如月,成为忠勇伯府的女婿,二话不说就跟原来的未婚妻退了婚,娶了丁如月。
丁如月两年前死了丈夫,回到忠勇伯府守寡,听说她可没闲着。又看上了白面书生,不过那人倒是硬骨头,而且也是有身份的人。忠勇伯府也不能强迫人。也是因为丁如月这不知羞耻的性子,凡是家里丈夫长得好的,当妻子的都担心会被丁如月给勾走。”
随着英国公夫人的话,宋挽凝的脑海里浮现的是徐青松的脸。
虽说徐青松为人真的很渣吧,但是不能不承认徐青松长得真的不错,而且他也是白面书生啊,脸白白的,虽说到了而立之年,不过因为保养得好,人瞧着很年轻,还有种风度翩翩,潇洒俊朗之感。
想想丁如月的性子,再想想徐青松的为人,宋挽凝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自觉的,宋挽凝将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姑姑,会不会是丁如月看中了徐青松,但是三姑姑占着徐青松妻子的名头。丁如月因此想要弄死三姑姑,然后好成为徐青松的继室。”
英国公夫人吓了一大跳,本想说宋挽凝是不是想太多了,可是她仔细想想,还真的很有这个可能。
英国公夫人大怒,“这两个奸夫淫妇!他们不要脸,竟然还敢害明玉的性命,我”
宋挽凝忙扯了扯英国公夫人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姑姑,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没个准呢。你别那么大声,喊得所有人都知道。万一不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英国公夫人的理智回笼,心里的火虽然还是在烧,好歹能控制住,只是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似是恨不得打死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