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松留下继续跟定远侯说话。
徐文萱则是被带到了王姨娘处,宋挽凝也陪着一起。
徐文萱来到王姨娘处,整个人都还是有些恍恍惚惚。
王姨娘搂着徐文萱,看着徐文萱惨白担忧的小脸,心疼得不行,又担忧齐明玉的情况
王姨娘尽量想使自己平静一点,深吸了好几口气,可是开口时,声音还是仍然难掩颤抖,“你你你娘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病了?还病得那么严重?都请了什么大夫?怎么就治不好了呢?”
徐文萱像是没听清王姨娘的话,抬头,紧紧盯着王姨娘的脸,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原本娘也没什么事的,也就是休息不好。
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后来娘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虚弱,晚上经常难以入眠,身子眼看着就垮了下来。”
徐文萱说着,眼眶一红,泪水逐渐聚在眼里,“我我我看情况严重了,这才慌忙去请大夫。大夫说娘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不宁,火气燥罢了。就给娘开了宁神静心的安神方子。
可是娘连着吃了七天,身子没有一点好转,反而变得更加虚弱。我又着急请了其他大夫,可是每个大夫的说辞都差不多。方子开得也是大同小异,可娘吃着那些药,身子还是没有好转,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差。
我我我是真的被吓到了,担心娘出事,这才着急来侯府求外祖父请太医救救娘。”
宋挽凝听完徐文萱说的,若有所思道,“表妹,小王氏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王姨娘多敏锐的人,立即察觉出宋挽凝的意思,“世子夫人的意思是,明玉是被小王氏那贱人害的?”
“我只是有所猜测。”
王氏和小王氏两个有多恨齐明玉,那就不用提了。
王氏的性格鲁莽,说白了只会仗着婆婆的身份来硬的,让她耍什么阴谋诡计,她怕是都没本事。
可是小王氏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就跟潜伏在暗夜里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咬你一下,置你于死地了。
徐文萱却迟疑着开口,“不是我要为小王氏那贱人说话。可是这次怕是真的跟小王氏没关系吧。”
王姨娘低头看向徐文萱,“为何如此说?”
徐文萱回答,“我一直防着小王氏呢,高嬷嬷也一直盯着小王氏。况且,小王氏光应付着我的折腾都不够了,怎么害我娘?我觉得跟小王氏没关系。
再说”
徐文萱咬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宋挽凝见状,说道,“表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徐文萱这才道,“这一次,真的是有人害我娘吗?还是真的是我娘生了不知道的重病?我祖母没那个本事对我娘动手;小王氏早就被折腾得半死,又一直有人盯着她,应该没机会下手;至于父亲自从我娘病了后,他就真的很担心我娘。
这一次,提出来侯府求外祖父给娘请太医诊治,也是父亲主动提出的。要是父亲害了娘,他何必如此呢?除了徐家的人,我娘肯定不会再跟其他人结仇了。我想不出来有谁要害我娘。”
徐文萱看了看王姨娘,又看了看宋挽凝,低声道,“我我我是真的觉得这一次,我娘会不会真的是生了不知名的重病。”
“表妹,从姑姑生病的日子起,徐家有没有什么不速之?或者特殊的人?”宋挽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徐文萱想了想,说道,“没什么特殊的”
徐文萱说着,停了下来,“不对,有特殊的。”
王姨娘着急道,“谁?”
“祖母跟忠勇伯府那守寡的妇人交好。”徐文萱回答。
宋挽凝眼眸一闪,“你说的忠勇伯府那守寡的妇人是丁如月吗?”
徐文萱重重点头,“就是她。”
忠勇伯府是大皇子周康的外家。丁如月是忠勇伯老夫人最小的女儿,据说也是最受宠的女儿。丁如月的丈夫两年前去世,她没给前夫留下一儿半女,也没打算在婆家守寡,带着嫁妆就回了忠勇伯府。
宋挽凝虽然没见过丁如月,同对方也没什么交集,可她听说过丁如月的大名啊。
听说丁如月性子骄纵,因为是忠勇伯老夫人的幼女,前头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宠着,去世的老忠勇伯生前也极为宠爱她。因此听说丁如月的性格很有些骄纵厉害,还又霸道。
“表妹,你说你祖母跟丁如月交好?这是怎么回事?”
徐文萱回答,“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好像是祖母喜欢上去京城里的寺庙上香,然后在庙里跟丁如月碰到了,两人相谈甚欢。丁如月倒是时不时来家里见祖父。我祖母也时不时去忠勇伯府见丁如月,两人关系是挺好的。”
“不太对吧。听你说的,你祖母是跟丁如月一见如故了?可是你祖母的性子挺厉害,也挺霸道不讲理,丁如月也是这样的性子,指不定比你祖母还厉害。两个性子同样霸道厉害的人,能一见如故,相处得那么好?”
宋挽凝听着,怎么就觉得不可能呢。
王姨娘也听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忠勇伯府是什么门第?大皇子的外家啊。这门第远远高于徐家,丁如月怎么就跟你祖母那么好呢?”
“听说丁如月平时就看不起那些身份比她低的,不搭理就算好的了,冷嘲热讽是常事。”这可不是宋挽凝胡说,而是真正发生过的。
英国公夫人跟宋挽凝说京城高门大户的夫人姑娘时,就提起过丁如月这个人。英国公夫人还特地叮嘱过宋挽凝,以后要是遇到丁如月,能避就避,不是惹不起。而是丁如月就跟疯狗一样,平白惹上那么一个霸道的疯狗,十足的晦气。
徐文萱也听出不对的地方了,“这么说来,我祖母和丁如月之间是挺怪的了。等等好像我娘身体不好,就是从丁如月上门后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