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正在佛堂伤心欲绝,觉得了无生趣时,齐嫣然也被扔了进来。
吴氏一见齐嫣然,立即问道,“嫣然,你怎么进来了?”
吴氏倒是没觉得齐嫣然是主动进来陪她这个母亲,一来齐嫣然不是这样的性子。二来吴氏方才可是看得真真的,齐嫣然是被人给扔进来的。
齐嫣然不满地将事情说了,说到最后,还愤愤不平地吐槽,“娘,我哪儿说错了?我这不是为了大家好吗?”
吴氏听完后,也跟齐嫣然一起愤愤不平,“嫣然,你听好了。侯府里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根本没把咱们母女放在心上。这些年,你舅舅帮你那没良心的父亲多少,可他转头就忘。”
齐嫣然深以为然地点头,“娘,您说得真对。”
齐嫣然和吴氏一起将侯府的人都骂了一遍后,她开始环顾佛堂四周,凄冷孤寂,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就跟柱子似的,完全不理会人。
齐嫣然完全不懂吴氏在这里是怎么过下去的,“娘,难道咱们还要继续在这里待着吗?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吴氏安慰道,“你好歹是侯府千金,也没犯什么大错。顶多就在这里关上一两个月吧。可我呢?我得继续在这里待多久?”
吴氏说着,一脸凄苦。
一两个月?齐嫣然觉得她在这里就是待一两天都受不住,可是在见到吴氏满脸的凄楚后,不禁劝道,“娘,好歹我在这里陪着您不是?还有”
齐嫣然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娘,您放心好了。舅舅一直没忘记您,他在外面想方设法地想把您救出来呢。”
吴氏感动地一吸鼻子,眼底隐隐有泪光闪烁,“娘就知道你舅舅有良心。嫣然,你听好了,以后多跟你舅舅一家联系”
顿了顿,吴氏说道,“记住你得避着人。”
齐嫣然连连点头,这一次她就是吃了太实诚的亏。
有了齐嫣然作伴,吴氏在佛堂的日子好过多了。
外面齐敬同吴游才咬得也是愈发厉害,总体而言是齐敬落下风。
齐敬当众承认跟葛桂兰无媒苟合,珠胎暗结,哪怕齐敬如何咬牙坚持他们是喝醉了,才做下错事。可是谁信呢?没人信啊!
至于齐敬说是吴游才指使人害得葛桂兰流产,不少人也相信,只是没证据啊!要说吴游才办事比齐敬靠谱呢。无论齐敬怎么查,都没查出其中有吴游才的手笔。
于是齐敬在和吴游才的对战中,落了下风。
齐敬看着吴游才那张得意的面孔,气得双眼冒火,连生吃了吴游才的心都有了。
葛氏也是越来越焦急,不停问定远侯该怎么办。
定远侯压根儿就不给葛氏一句准话,就让这娘俩提心吊胆去吧。
定远侯府又多了一个人,那就是葛桂兰同前夫生的女儿陈宝蝶,今年六岁。
原本说的是葛桂兰和齐敬成亲后一两个月里,将陈宝蝶接进侯府。
只是如今葛桂兰没了孩子,同齐敬求情,让陈宝蝶能早日进侯府陪伴她。
齐敬心疼葛桂兰,便同意了。
让陈宝蝶提前进侯府,这不算什么,定远侯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齐敬接着期期艾艾地开口,“父亲,这次桂兰被吴游才害的没了孩子,实在是可怜。我想着不如让宝蝶改姓齐,记在侯府的名下,她是姑娘,将来也就是一副嫁妆的事。”
齐敬的声音在定远侯要杀人的目光下越来越轻,最后轻得跟蚊子叫似的。
“是你那平妻让你来跟我说的吧。”齐敬会主动有这心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齐敬讪笑,“当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好。桂兰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父亲”
定远侯横了一眼齐敬,“闭嘴!你忘记我之前的话了,是不是?陈宝蝶可以住进侯府,等她长大,侯府也可以给她出一份不算薄的嫁妆。但是!陈宝蝶只能姓陈,绝对不可能姓齐!”
齐敬想到他答应葛桂兰的事,还想开口,只是在定远侯阴测测的目光下,怎么也张不了嘴巴。
“出去。”定远侯懒得再看这没出息的儿子。
齐敬只能无奈离开。
齐敬离开后,定远侯派人将宋挽凝喊来。
定远侯直接将陈宝蝶要紧侯府的事情说了。
宋挽凝有些讶异,这可是提前了不少啊。
只是宋挽凝想想,便能想明白,也没多说什么,只问道,“祖父,那陈姑娘的份例如何算?”
定远侯的意思很明确,陈宝蝶只能姓陈,她是沾了葛桂兰的光才能住在侯府,那自然是当人了。
定远侯想了想,说道,“按照以前吴氏给老三庶女的份例吧。”
齐恒只有一个庶女,二姑娘齐雨欣。
这份例可真是有些低啊。
要知道在所有姑娘里,在吴氏执掌中馈的时候,齐雨欣的日子算是过得最差的。
吴氏执掌中馈时,吴氏所出的齐嫣然日子过得是最好的,剩下的二房庶女三姑娘齐玉柔,比三房的庶女二姑娘齐雨欣要好。谁让齐玉柔是二房的,吴氏就是不喜齐玉柔,但是看在齐敬的份儿上,也得比齐雨欣稍微好一点。
宋挽凝迟疑道,“二叔那儿会不会有意见?”
定远侯脸一板,“他能有什么意见?要是有意见,就别让陈宝蝶进侯府!老子不惯他!要是二房有人找你说,通通打出去!打不出的人,告诉我,我来打!”
宋挽凝一一应了。
葛桂兰这里没能达成目的,心里大恨。可在齐敬面前,葛桂兰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流泪,瞧着好不可怜。
齐敬因而更加心疼葛桂兰。
第二日,陈宝蝶就带了一个丫鬟进了定远侯府,就住在二房的院子里,葛桂兰专门为她收拾出了一个房间。
宋挽凝也按照齐雨欣的份例,将衣裳,月例银子什么的都派人送了过去。
陈宝蝶从未见过那么好的东西,一时间眼睛都有些不够用。
葛桂兰瞧着那些东西,却是大怒,“这是什么意思?把我的女儿当叫花子打发不成?”葛桂兰可是早早就打听过,二房庶女齐玉柔的份例都不止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