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敬将很有可能是吴游才找了一队做白事的人冲撞葛桂兰,害的葛桂兰没了腹中孩子的事说了。
要说齐敬和定远侯是猜测,尽管心里也是相信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有些不确定。
那么葛桂兰就是完全相信了!
没错,一定是吴游才因为吴氏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这样的!
葛桂兰的眼底顿时折射出滔天的恨意,如果吴游才此时葛桂兰的面前,不用怀疑,她一定会冲上去生吃了吴游才!
葛桂兰死死抓着齐敬的袖子,一字一句地咬牙道,“表哥,你一定要为我们的孩子报仇啊!是吴游才那畜生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
触到葛桂兰眼底毫不遮掩的凶狠恨意时,齐敬心里一颤,下意识道,“桂兰,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吴游才的。”
齐敬说着,幽幽叹气,“吴游才也一样不会放过我。吴游才怕是要找人参我们无媒苟合,还有我宠妾灭妻的事了。”
现在齐敬也不想着同吴游才化敌为友,化戾气为祥和了。
不可能的了。
除非齐敬现在就将吴氏从佛堂里接出来,再将侯府的管家权重新交到吴氏的手上,并且将葛桂兰赶出侯府,再去吴家对着吴游才下跪道歉。
如果齐敬这样做了,他相信,吴游才一定会原谅他。
可惜,齐敬不会这样做。
就说放吴氏出佛堂,齐敬都做不到。有定远侯在,这事,齐敬连想也不想了,没可能的。
“表哥,吴游才是杀人凶手啊!是吴游才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啊!吴游才可以告你,咱们也可以告吴游才啊!我就不信,杀人不用偿命!”葛桂兰说着,满是恨意的眼里猩红一片,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恶鬼,下一刻就会张开獠牙,将她的敌人活活咬死。
不,对葛桂兰来说,活活咬死吴游才还不够,她一定会在咬死吴游才后,再将吴游才的尸体给一点一点吃了。
葛桂兰要喝干净吴游才身上的每一滴血,将吴游才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咬碎了咽下去。就连吴游才的骨头,葛桂兰也不会放过。
齐敬心里一动,可一想到真的这样做了,那跟吴游才就真的半点和好的机会也没有了。
齐敬忽地转念一想,如今他同吴游才还有和好的机会吗?
齐敬想了想,这几乎也没可能。
既然如此,齐敬便下定决心,非要吴游才付出代价不可!为自己,也为他被吴游才害死的孩子。
在朝会上,吴游才当即就找了御史参奏齐敬与葛桂兰无媒苟合,珠胎暗结。至于齐敬猜测的宠妾灭妻,吴游才没参。
吴游才不是不想参,而是西门氏拦住了吴游才。
如果只是参齐敬和葛桂兰的事,那还好。可要是将吴氏的事情拿出来说,万一定远侯发飙,将吴氏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拿出来说,那该如何是好?
西门氏可不愿意为了吴氏,把她的女儿也牵累进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说歹说,吴游才才改变了主意,主要也是想到了他的女儿。
齐敬娶葛桂兰为平妻的喜宴上闹出的事情,不少人就是没亲眼见到,也听说了,因此对吴游才发难,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齐敬是五品官,刚好有上大朝会的资格。
齐敬承认他和葛桂兰是因为一次喝醉了酒,这才有了肌肤之亲,犯下大错,可是吴游才买凶杀人,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孩子,这又何尝不是大罪。
齐敬求安明帝主持公道。
有不少人看向齐敬的眼神变了,主要是没想到齐敬如此坦诚啊!
可不是坦诚吗?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就这样直接承认和葛桂兰有肌肤之亲,珠胎暗结?啧啧这勇气可真是叫人敬佩啊。
齐敬感受着那一道道打量,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不是不苦的。
要是可以,齐敬哪里想承认这样的丑事。
问题是,齐敬同葛氏商量了许久,知道葛桂兰怀孕的事情,怕是瞒不了了。
就是齐敬想说葛桂兰是来了月事,或者受了重伤,那也得有人信啊!再说公然欺君,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再者,只要来个太医给葛桂兰诊治,就能确定葛桂兰流产。
因此齐敬只能承认了。
齐敬承认了同葛桂兰无媒苟合,珠胎暗结的丑事,但也咬死了吴游才雇凶杀人的事。
齐敬和吴游才在朝堂上,各自就跟疯狗似的,死死咬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定远侯倒是老自在,随齐敬和吴游才各自咬对方,反正他不开口。
吴游才没想到齐敬如此硬气,心里大恨,甚至想将齐敬在工部的那些龌龊事拿出来说。
西门氏得知吴游才有这冲动,大惊,“老爷,您可万万不能冲动啊!齐敬那些事情若是说出去,他固然要出事。可您呢?还有那”
西门氏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
吴游才死死盯着西门氏伸出的三根手指头,心里憋屈至极。
别看户部管钱,可实际上工部的油水也不少,谁让凡是建造堤坝,或者修筑城墙,修建别院什么,都是工部的事。要做这些,那不得要银子。
可以说这些事情都是需要流水似的银子。那么多银子拨到工部,要是没点猫腻,怕是傻子都不信。
齐敬固然往里面伸过手,可作为工部尚书的吴游才自然也往里面伸过手,主要是帮三皇子捞钱的。
吴游才知道齐敬在工部所有的事,作为工部尚书的齐敬,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齐敬可不知道吴游才所有的事情。只是吴游才也不能不承认,有些事情齐敬是知道的,甚至齐敬也掺和其中。那些事情是根本不能说的,一旦说了,自家会倒霉,甚至还会牵累到三皇子,到时候就真的是万劫不复,连死的地儿也没了
将这一切想通,吴游才沉沉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是我被气糊涂了。”
西门氏见吴游才打消了主意,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柔声道,“妾身知道老爷是太关心妹妹了。还有侯府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