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氏这里还来不及伤心,徐文萱凉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王氏,你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父亲的话?父亲让你现在就去跪在院子里!还不赶紧的!”
徐文玉冲着徐文萱咆哮,“徐文萱,你少得意!我告诉你,你休想”
“放肆!”开口的人是高嬷嬷,她看向徐文玉的眼神里全是不满,甚至还含着鄙夷不屑。
高嬷嬷的眼神给徐文玉一种她好像是什么脏东西的感觉,心里大恨。
高嬷嬷对徐青松上说道,“姑爷可否跟老奴说说,徐家究竟是什么规矩?一个庶女竟对嫡女大呼小叫,还对嫡女呼三喝四的。徐家究竟想做什么?莫非是真的没把定远侯府放在眼里?
如果是,还请姑爷明言。老奴现在就带三姑奶奶和表小姐回侯府。侯爷可是叮嘱过老奴,侯府的姑娘可不是任由人欺负的。谁都不可以。”
徐青松一咬牙,抬手,狠狠打了徐文玉一巴掌。
徐文玉被打得脑袋撇到一侧,白皙的脸颊迅速肿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方才被最疼爱她的父亲打了。
王氏大惊,忙将徐文玉搂进怀里,“你做什么?玉儿不就是发点小脾气,你这当父亲的,难道连这都容不下?你是容不下玉儿,还是容不下我这个老娘啊!”
高嬷嬷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夫人此言差矣。身为庶女,不知尊卑,冲着嫡女大呼小叫,没大没小,这便是重罪。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当徐家的姑娘没有家教。”
王氏现在最恨的就是板着脸的高嬷嬷,这恨意甚至超过了对徐文萱的,“你你你”
“小王氏,你还不赶紧去院子里跪着,你还要做什么?”徐文萱紧紧盯着小王氏,寸步不让。
小王氏今日先是被人羞辱,女儿又被打,一颗心早就碎成了无数片。
哪怕小王氏心机深,十分能忍,此刻都有些忍不住了。
高嬷嬷抬手就狠狠给了小王氏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传进了屋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个奴才!居然敢在徐家放肆,你真当我拿你没法子不成?”王氏大怒。
“老奴只按侯爷的吩咐办事,其他事情不敢多做。”高嬷嬷一板一眼地说完后,便皱眉看向小王氏,“你方才用什么眼神看表小姐?你得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妾室!就凭你刚才那样看表小姐,我就是打死你,也是应该的。因为都是你自作自受。”
高嬷嬷的那一巴掌很重。
别看徐青松方才打徐文玉,好像打得很重。
可是徐文玉毕竟是徐青松的女儿,徐青松又宠爱徐文玉,哪里舍得下真正的重手。也就是徐文玉的脸上瞧着严重,实际上徐青松打时,可是留了力道的。
高嬷嬷打小王氏可不一样,那完全就是怎么狠怎么来,全身的力气几乎都用尽了,半点也没留情。
不止是打得小王氏脸上火辣辣的疼,就连嘴里都有鲜血在溢出,只是小王氏死死忍着,没有将血吐出来而已。
徐青松对高嬷嬷一言不合就动手打小王氏,感到十分不满。
小王氏就算是妾室,也是他的妾室!轮得到一个奴才对他的妾室动手?
徐青松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丝丝冷意,开口时却道,“还不赶紧去院子里跪着。”
小王氏抬头看向徐青松,这张脸多熟悉啊,因为这是她最爱的男人的脸。
徐青松的脸早就彻底刻在了小王氏的心上,永远也磨不掉,去不掉。
曾经,徐青松看向小王氏的眼神里总是含着淡淡的宠溺,还有化不开的深情。
可是现在,徐青松对小王氏有的只是冷漠无情。
小王氏心里清楚,可能这只是徐青松在定远侯府的人面前装的,实际上,他没有变。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是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为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啊。
小王氏的心在淌血,嘴上却说着,“是,妾身这就去。”
小王氏颤巍巍地去了院子里跪着。
外面骄阳似火,石砖被烈阳烤的发烫。
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小王氏在跪在石砖上时,那烫意直直钻进她的膝盖里,瞬间传遍了全身。
徐家的闹剧还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徐文萱每次只要敢挑衅徐文萱,就会被教训。
徐人杰是徐家唯一的男丁,最是金贵不过。无论是徐青松还是王氏都拿他当心肝宝贝。
徐人杰以前欺负徐文萱惯了,还想跟以前一样欺负徐文萱。
只是如今徐文萱哪里会再给徐人杰这样的机会。徐人杰敢欺负她,二话不说,抬手就狠狠给徐人杰两巴掌。
徐人杰找王氏闹腾,徐文萱也是寸步不让,没让王氏讨到半点好。
徐人杰不止是欺负徐文萱惯了,还喜欢抢徐文萱的东西。
徐文萱从侯府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徐人杰见到喜欢的就拿。
结果自然是徐人杰刚一伸手,就狠狠被徐文萱打落,然后徐人杰又去找王氏闹,再然后王氏发飙,可惜徐文萱每次都是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损失。
徐文萱只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日子啊!过得那叫一个舒心痛快。
徐文萱还让齐明玉给小王氏立规矩,晨昏定省一样都不能少,还有用膳时,小王氏也得在一旁布菜。
王氏当即就要齐明玉给她晨昏定省,还有布菜。
徐文萱冷笑,心道王氏学的可是够快啊。
“我知道祖母是最仁慈的。祖母也该知道我娘前些年在徐家过得太苦了,身子也亏得比较厉害。因此我娘得好好养身子,否则一个不好怕是祖母这样的好婆婆,一定不舍得让我娘身体差吧。”
王氏有啥舍不得的,张口就要拿孝道规矩说事,徐青松却先开口了,“萱儿说得很是。娘也不是什么恶婆婆,立规矩什么的,都别说了。”
“那青娘(小王氏)身子也弱,她也不必给齐明玉立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