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忠是完全被宋挽凝的话给吓得胆子都破了，他真的不敢验证宋挽凝敢不敢啊！更不敢让孙氏继续触怒宋挽凝了。
孙氏狠狠剜了眼宋国忠，在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孙氏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全都死死压下，开口时，声音沉沉，“以后宋家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若是做不到呢？”宋挽凝问道。
孙氏皱眉，冷声道，“你想如何？”
宋挽凝的背全都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柄上，硬是坐出了一股大佬坐姿，“祖母就用自己发誓吧。要是做不到，祖母你就死无葬身之地，活着嘛也没人孝顺，只能孤老终生，沿街乞讨吧。”
“你你你”孙氏差点被宋挽凝给气得生生晕过去！宋挽凝的这些话实在是太毒了！
宋挽玉大怒，“宋挽凝，你怎么能这样跟祖母说话！你”
宋挽凝凉凉瞥了眼宋挽玉，“你是耳光还没挨够？”
宋挽玉当即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
宋国忠更是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宋挽凝想起他。
“誓言是毒了一点。不过只要祖母，或者说宋家不在做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情，那这誓言有跟没有，有什么两样呢？还是祖母认为，你做不到？你约束不了宋家？所以才不敢发这个誓？”
孙氏的心里憋屈极了，她从未想过会被一个小辈拿捏到这份儿上，逼得她不能不低头！
“我可以发这毒誓，可你也要保证从此不能针对宋家。”至于让宋挽凝拉拔宋家，孙氏已经不敢想了。这完全不可能。
宋挽凝很自然地点头，“成啊。”
“你发毒誓。”孙氏不依不饶道。
宋挽凝摇头拒绝。
孙氏紧追不舍道，“你莫非是故意糊弄我个老婆子？你不敢发誓，是因为你做不到？”
宋挽凝轻笑出声，“祖母怕是搞错了。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可不是我有求于你们。我为何要听你们的发毒誓？我不乐意。祖母要是不愿意相信，我是无所谓的。”
宋挽凝就把态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了。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孙氏气得更厉害了。
孙氏真有心叫人赶宋挽凝走，可是她不能。
孙氏不敢赌，要是宋挽凝真的继续报复宋家，那宋家在京城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忍着悲愤，耻辱，痛苦，孙氏艰难地举起三根手指，将宋挽凝方才说的那些毒誓重复了一遍。
“你满意了吧。”孙氏恨恨放下手指。
宋挽凝笑着道，“满意满意，我当然满意了。希望祖母说到做到啊。否则祖母的下场可就凄凉了。要是老天爷一时间顾不上收拾祖母，那就由我代劳好了。孤老终生，沿街乞讨，死无葬身之地哦。”
宋挽凝每说一个字，孙氏的心就跟着一跳。
宋挽凝在宋家发了一通威风，接着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孙氏看着宋挽凝那得意的模样，气得头一昏，竟生生晕倒了。
这时，宋挽凝正好一只脚踏出门槛，听到后面的响动，转头看了一眼，接着很自然地将另外一只没踏过门槛的脚抬起，接着踏出门槛，脚步毫不迟疑，没多久便看不见人影了。
*
齐睿风派去查齐明玉（王姨娘女儿）的人也回来了。
齐睿风也没避着宋挽凝，就让宋挽凝在一旁听。
宋挽凝早就猜齐明玉在徐家的日子过得不好，可是没想到会差到这地步。
齐明玉的丈夫徐青松外放为官后，没多久就纳了他的表妹小王氏为贵妾。
徐青松的老娘王氏还活着，十分偏爱娘家侄女。齐明玉这个正头太太嫁给徐青松多年，只生了个女儿徐文萱。小王氏却生了一子一女。
徐家后宅的权力竟全都在小王氏的手里，齐明玉这个正头太太不被徐青松宠爱，甚至时不时还会被徐青松拳脚相向。请明珠还要成天被王氏指着鼻子骂是下不了蛋的母鸡。
小王氏管着徐家的中馈，因此给齐明玉母女的用度都是最差的。
齐明玉说是徐家主母，可实际上还不如徐家一个得脸的妈妈。
齐睿风越听越生气，那人才说到一半，他便忍无可忍地狠狠一拍桌子，“够了！”
宋挽凝也听得满肚子火，但还是道，“夫君，还是听完吧。”
齐睿风沉着脸点头，“继续说。”
下人这才继续道，“其实差不多也就这些了。不过徐青松在京城谋了职，已经举家进京了。在小的回来前，他们便在来京的路上了。”
宋挽凝奇怪道，“为何侯府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徐青松可是定远侯府的女婿啊！
下人回答，“算算时间，信已经差不多送到侯府了吧。”
宋挽凝心道，那应该是还没到，左右也不过这些日子了。
等下人禀报完后，齐睿风让人下去领赏。
在只剩下宋挽凝后，齐睿风暴跳如雷的声音立即响起，“那徐青松好大的胆子啊！如此对三姑姑，这是想打谁的脸呢？还有没有把侯府放在眼里！”
宋挽凝劝道，“别为了那样的人渣畜生生气。徐青松不就是打量着天高皇帝远，他离京城远，侯府管不到他。因此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作践三姑姑和表妹。”
无论是齐睿风还是宋挽凝，都没有喊徐青松为三姑父，那样的畜生不配！
宋挽凝给齐睿风倒了一杯温茶，见他脸上的愤怒散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三姑姑的事情，我想先跟王姨娘说。至于徐青松那畜生的真面目夫君，我觉得还是让三姑姑亲自跟祖父说得好。”
齐睿风此刻也冷静下来，将宋挽凝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他不能不承认宋挽凝说得很有道理，“的确，要是三姑姑能自己在祖父面前说出一切，这才是最好的。咱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在祖父面前说三姑姑过得不好吧。”
这一说，要说的事情就多了。比如齐睿风为何要去查齐明玉，还有齐睿风的人是从哪儿来的。这些都不是齐睿风现在就想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