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沉着脸点头,“不错,就是她说的。”
定远侯现在也十分怀疑起赵氏说的话,再想想宋挽凝平时的为人,真是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英国公夫人脸上的冷笑愈发浓了,眼底的嘲讽几乎化为实质,“父亲,就这么个心术不正,贪财无耻的妇人说的话,你竟然相信?要我说,这种无耻妇人,只要给她足够的好处,她怕是什么都说的出口。”
定远侯附和点头,“嗯,很有道理。”
赵氏急了,也顾不得再装模作样了,忙开门见山,直接说道,“侯爷,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我这要不是因为良心不安,我也不可能上门来跟您说实话。其实不止是我,就连我婆婆她也知道的,她也想来侯府。只是到底不忍心,这才只让我来。”
定远侯闻言,原本坚定的心又有些动摇了。
光赵氏一人,的确是不足以令他相信,可要是再加上孙氏的话,那还勉强可以。
“呵说的比唱的好听。说说吧,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说。”英国公夫人无不嘲讽道。
赵氏道,“挽凝啊,你婚前不规矩,跟志才私相授受,甚至私定了终身,你可承认!?
宋挽凝疑惑道,“志才?他是谁啊?”
定远侯看着宋挽凝一脸奇怪的表情,又有些动摇了。
赵氏道,“志才就是我的侄子!说起来也是你的表哥了!我之前只当你年纪小,不懂事,有心为你隐瞒。可后来志才给我来信,说他送你的定情信物,你一直留着。还有在你婚前,你们就山盟海誓,情定终身了!”
宋挽凝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了那志才是什么人,“我想起了,大伯母你说的志才就是你的二侄子吧。就是那不学无术,甚至还染上了赌瘾,在赌坊输了都有三四百两的人吧。”
“不学无术?还有赌瘾?”定远侯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宋挽凝很自然地点头,“对啊。我记得大伯母的这个二侄子应该在老家吧。也不知道他的腿还在不在。他那时候在赌坊输了三四百两,赌坊的人找上门,赵家虽然为他还了银子。可是大伯母的兄长很是生气地打了他一顿,放话说,他若是再敢赌,就打断他的一双腿。”
定远侯问赵氏,“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氏急的要冒汗,有心否认,可是宋挽凝的声音却幽幽响了起来,“大伯母还是想好了再说。这事其实也不难查,费点功夫。派人去当地就能查清楚的。”
赵氏无奈之下,只能承认,讷讷道,“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葛氏和吴氏差点想弄死赵氏!让赵氏好好挑个人选,结果赵氏就选出这么个狗东西出来!
赵氏接收到葛氏和吴氏愤怒的眼神,心里也是委屈得很啊。
自古以来,表哥和表妹之间就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宋挽凝的母家林家,只有表弟,年纪太小,根本不足以有什么。
那就只剩下赵家了。赵氏也没想把有出息的侄子拖下水,干脆就拿赵志才那最没用的说事。反正出事就出事,死不了就成。
赵氏想着,一般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惊惶无措,大声辩解,到时候只要把罪名给钉实在了,宋挽凝就绝对逃脱不了了。
赵氏唯一没想到的是宋挽凝如此镇定,都被揭穿跟其他男人有染了,还能想出那么多事。
英国公夫人笑道,“父亲,风儿媳妇的眼光就那么差啊。会喜欢一个不学无术,还染上赌瘾的败家子?”
定远侯重重喘着气,如果赵氏是他儿媳妇,他上去就俩大耳刮子!
赵氏顶着定远侯要杀人的模样,辩解道,“可可志才长得好啊!多少年轻不知事的小姑娘都被他那张脸骗了!挽凝年轻,看中了志才那张脸也是有的。”
齐睿风忽然问宋挽凝,“夫人,我长得好吗?”
宋挽凝想也不想道,“好!当然好!夫君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的人了。”
英国公夫人道,“你继续说啊,那什么志才长得有没有风儿好?你要是敢说谎话,我立马派人去你老家,把那什么志才带过来,咱们好生对比对比。这要是对比出来你那侄子长得不好,那就”
赵氏冷汗涔涔,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挽凝之前不是没见过齐世子,所以才被迷了眼,这也正常不是。”
英国公夫人重重一拍桌子,眉头一挑,厉声开口,“正常?正常个屁!赵氏啊赵氏,究竟是谁给了你好处,让你能如此污蔑自个儿的侄女?
也是,侄女算什么?你之前就能逼着侄女替你亲女儿嫁人,如今收了好处,再给你侄女泼脏水,这样的事情,你怕是做得熟练得很!”
“我没有”
“住口!你还有脸说你没有?你可真是有脸说啊!赵氏,你当这是哪里?你当你的侄女是什么身份?我告诉你,这里是定远侯府!你侄女如今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你知道污蔑世子夫人,是个什么罪?把你往顺天府里一送,保证能扒下你的一层皮!”
赵氏浑身一抖,咬牙坚持道,“我说得都是真的!我有证据!”
宋挽凝泪眼朦胧地望着赵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道,“大伯母,你真是太让我寒心了。我把你们当一家人,可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逼迫我。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
齐睿风冷声道,“那是因为你蠢!这样的亲人,你居然还认?你说你蠢不蠢?我告诉你,以后就当没这样的亲人,再也不许跟他们联系,也不许跟他们见面!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他们有所联系,我饶不了你!”
宋挽凝缩了缩身子,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英国公夫人瞪了眼齐睿风,“冲挽凝发什么火?有这么一群虎狼亲人,也不是挽凝想的,挽凝才是委屈的一个。要怪就怪人心太恶!挽凝真称的上是出淤泥而不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