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凝又有些奇怪道,“夫君,葛家敢联系那些土匪对他们的政敌下手,难道别人都没有怀疑过吗?葛家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那么多年?”
宋挽凝觉得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葛家是这些年才开始走下坡路的,早些时候,葛家的门第还算不错。再者说,我派人查了葛家许久,才调查出葛家同那些土匪之间的勾当,但也只是掌握了零星半点的线索,根本没有实证。”
宋挽凝明白了,葛家做事够小心的,没留下把柄啊。
“葛氏一个出嫁女儿,她怎么会知道同葛家联系的那些土匪?难道葛氏在葛家就如此受宠?竟然连这样的大事都清楚?”
齐睿风嗤笑出声,点漆似的眸子里一片讽刺,“葛氏未出嫁前,在葛家还算是受宠,那时候葛老太爷还活着。听说葛老太爷很是宠爱葛氏,经常叹息葛氏不是个儿子,否则葛家就有望了。”
抛开跟葛氏的恩怨,宋挽凝不能不承认葛氏的确是一个难缠又厉害的对手。论起天赋狠毒的话,葛氏怕是真的远远超过她的两个亲哥哥。
不过宋挽凝不觉得葛氏如果是个男子,就能撑起葛家。像葛氏这种不择手段,毫无下限原则的人,就算一时能往上走,但是绝对不可能一直往上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摔一个重重的跟头。
“葛氏未必知道同葛家一直有联系的那些土匪是谁,但是应该从葛老太爷那儿听说过一些。”
宋挽凝又问,“如今葛家同那些土匪联系的人是谁?葛氏的大哥吗?”
齐睿风摇头,“我怀疑是在葛老夫人的手里。只是葛老夫人这些年一直耽于享受,懒得管葛家如何,反正只要别亏了她就行。因此葛家已经很多年没跟那些土匪联系过了。”
宋挽凝心里一动,“夫君的意思是葛氏去找葛老夫人帮忙了?葛老夫人会帮忙吗?”
齐睿风想也不想地笃定回答,“会的!一定会的!因为葛家的人都是贪婪无度之人,如今有那么好的机会摆在她们的跟前,她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正如齐睿风说的一般,葛氏在下定决心后,就去找了葛老夫人。
葛老夫人先是一惊,幸而早在个葛氏跟她说前,便将屋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故而这里没有其他闲杂人等。
葛老夫人没好气道,“我看你是疯了不成!什么土匪不土匪的,咱们葛家向来清清白白地做人,哪里会跟那些穷凶极恶的土匪有什么联系。我看你是被休了以后,这脑子就有些不正常了。”
葛氏冷笑,“母亲,别拿这些话来堵我。当年父亲还在时,最宠的就是我。我的曾祖可就是土匪出生,咱们家至今都跟那些人有联系。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母亲,我需要那些人的帮忙。”
葛老夫人也不否认了,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葛氏,若有所思道,“你需要他们帮你什么?你想做什么?”
葛氏的眼底突然迸射出浓浓的恨意还有癫狂之色,“做什么?当然是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了!我本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我的儿子才该是侯府世子,我的儿孙才该是侯府的正统!”
葛老夫人被葛氏癫狂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可现在呢?我被休了,成了弃妇不说。我的儿子还有孙儿在侯府也是举步维艰,贱人的子孙在侯府倒是高高在上。我就是死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绝对不可以!所有的错误都是齐睿风和宋挽凝两个造成的。
他们既然是错误,那就只能除了他们,让一切都回到正确的位置。”
葛老夫人听懂了葛氏的话,猛地睁大眼睛,身子紧紧贴在罗汉床的背部,一脸惊恐,“你疯了!你可知谋害侯府世子和世子夫人是什么罪?”
葛氏好笑道,“我当然知道,十年前我就已经做过了。十年后的今天,我再做一次,这又怎么了?母亲,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
“太冒险了!”葛老夫人想也不想道,“你是我女儿,尽管你现在丢人现眼,但我这个当娘的也不希望你出事。你有没有想过你万一失败了,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你的儿孙也真的会因为你难以做人,毁了一生。你想清楚了。”
葛氏深吸一口气,眼底猩红一片,里面是一片狠决,“母亲,我太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我一定要孤注一掷,将我所有的一切都赌进去!”
葛老夫人没好气道,“你愿意赌,可我不愿意!你若是真用那些人办事,你可想过事情败露,葛家会如何?你是想拿一大家子陪你赌一次?你做梦!”
葛氏幽幽看向葛老夫人,忽地勾唇一笑,声音轻柔无比,又含着深深的诱惑,就像是伊甸园里诱哄夏娃偷吃智慧果的蛇,“母亲,我可以跟你保证,若是这一次事情成了,敬儿成为了侯府世子,我会让他好好报答葛家的。
以后大哥还有侄子们的前程无忧,还有定远侯府多富有,想必母亲也清楚。只要母亲愿意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葛家的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母亲,你就真的不愿意陪我赌一次吗?”
葛老夫人本就是贪心之人,葛氏太了解她了,因此说的每个字都正好戳在葛老夫人的心上。
葛老夫人顿时口干舌燥,心跳如鼓,差一点就直接点头答应葛氏。
好在葛老夫人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按捺下了冲动的心。
“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葛氏也不催促葛老夫人,因为她了解葛老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果然,葛老夫人考虑了七天后,最终还是答应了葛氏。
葛老夫人将联系土匪的方式给了葛氏,直言,“你是我女儿,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这当娘的愿意帮你最后一次。不过你听清楚了,这件事,葛家是不会掺和的。如果你失败了,葛家不会救你,同样,你也别牵累葛家。”
葛氏听着葛老夫人那冷酷无情的话,内心毫无波动,她早就清楚这些所谓的亲人是什么样的人了。葛氏对他们早就没什么期盼了,为他们伤心,不值得。
“母亲放心,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