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李道子的牡丹图，我却是知道在哪里。也是巧了，姑母去户部尚书家做，户部尚书的夫人就请姑母看了那李道子的牡丹图。”
宋挽凝一惊，“二婶应该没有那么蠢吧。偷库房的好东西出去卖，最起码得卖的远远的，不能叫人知道啊。怎么那牡丹图就到了户部尚书的手里？”
齐睿风有些忍俊不禁，“那牡丹图啊呵呵二婶的确是让人卖的远远的。不过偏就有那么巧的事，被一个外地商人买了。那外地商人想走户部尚书的门路，因此就将牡丹图送给了户部尚书。”
“那姑母既然知道了，以姑母的性子按理是该大闹啊。”
齐睿风回答，“姑母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姑母原本是打算将事情捅出来的，只是我提前知道了，于是就劝姑母暂时将事情压下。姑母听了我的意见，这才按捺不发。”
原来如此。
这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吴氏绝对是没救了，不用指望了。
转眼就到了四皇子周毅十五岁的生辰。
周毅先是在皇宫的住所里，摆了一桌宴席，邀请他的皇兄皇弟，皇弟也给了周毅比较厚重的生辰礼。
下午，周毅便去了定远侯府。
周毅在宴席上吃了不少的酒，因此脸色红红，脚步有些踉跄。
定远侯见状，不禁嗔怪道，“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你还小，不宜多饮酒。”
周毅跌跌撞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立即就有下人端了解酒的茶水。
周毅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说道，“今日是我生辰，我做东请，哪里能不喝呢。外祖父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没喝多。这会儿我还清醒着呢。”
定远侯笑道，“你今年也十五岁了，算是大人了。要是你母妃还在，她知道你长大了，那该有多高兴啊。”
想到早逝的嫡次女，定远侯的眼底划过哀伤之色。
提到早逝的母亲，周毅也同样伤心，但他还是道，“母亲最挂念的就是外祖父你了，只盼着外祖父你能一直身体康健，万事如意才好。”
“哈哈就你嘴巴甜。今儿个是你生辰，每年你生辰，我都让你自己挑一件礼物。今年想要什么，说。”
周毅歪了歪脑袋，配着绯红的面庞，显出几分艳色，“我想要外祖父一件好东西，可是很久了。今儿个就借着我自己的生辰，开口要了。”
“什么好东西，让你惦记了那么久？好，无论你要什么好东西，外祖父都会给你！”定远侯十分豪气地说道。
周毅立即道，“那可是外祖父你的心爱之物啊，我要李道子的牡丹图。”
定远侯一愣，没想到周毅想要的居然是那牡丹图。
虽说定远侯不附庸风雅，可是那牡丹图当初可是在拍卖会上，跟人竞争，才买到的。
定远侯可是十分喜欢那牡丹图，主要是享受抢到画的乐趣。
“外祖父难道心疼那牡丹图，不愿意给我？罢了，我就知道外祖父不舍得，那我重新挑一件好了。”
定远侯立即道，“你是我外孙，如今你不过就是要我一件画儿罢了，我有什么不能给你的。说的我有多小气似的。好，今儿个是你十五岁生辰，你要那牡丹图，外祖父就给你了！来人啊，去跟风儿媳妇说，开库房，将那牡丹图拿来。”
周毅达成目的，眼底飞速闪过一丝精光，对着定远侯奉承起来，“我就知道外祖父对我最好了。”
定远侯摸着胡子笑了。
很快，牡丹图便被送了过来。
定远侯亲自将牡丹图送到周毅的手上，周毅笑着展开画卷。
在打开画卷后，周毅的笑容便凝固在脸上，奇怪地“咦”了一声。
定远侯问道，“怎么了？”
周毅又紧紧盯着画卷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画卷，对着定远侯道，“外祖父，这画是不是有问题啊。”
定远侯皱眉道，“有问题？画儿能有什么问题？”
周毅将牡丹图对着定远侯，手指着画上的牡丹，“李道子画的牡丹栩栩如生，雍容富贵，色彩艳丽。可是这画上的牡丹庸俗，色彩更是粗糙。还有这印记，我瞧着怎么像是有些模糊啊，这真的是李道子的印记？还有这纸张，摸着也太粗糙了吧。
外祖父，我怎么看这张画，怎么像是赝品啊。”
定远侯对画不是很懂，可他听着周毅的话，再起身来到画前，眯着眼仔细打量，因为这牡丹图是跟别人抢赢得来的。定远侯虽说将画放在库房里，但是仍记得他当初拿着画，好好欣赏过。
定远侯记忆中的牡丹图好像也不是这样，他记忆中的画是比眼前的画要好看多了。
“这画好像是不太对啊这是怎么回事？”定远侯迷惘了，接着，他大喊一声，“去把二少夫人请过来。库房如今可是由她管着，怎么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定远侯很愤怒，想到他在外孙面面前出了丑，如何能够不愤怒呢。
宋挽凝很快便来了，“见过祖父，见过表弟。”
周毅对着宋挽凝打招呼，“见过表嫂。”
定远侯直接将那张假牡丹图扔到宋挽凝的面前，怒道，“你管的是什么库房？这牡丹图怎么成了假的了！？你给本侯好好解释！”
宋挽凝委屈道，“祖父，我才接管库房多长时间，我哪里能动什么手脚呢。况且，我嫁进侯府都这么长时间了，难道祖父就一点也不明白我的为人吗？”
周毅也道，“外祖父，表嫂的确不像是会监守自盗的人。”
定远侯盯着眼前的宋挽凝，想想自从宋挽凝进门后，表现得的确是不错，因而打消了对宋挽凝的怀疑，但还是道，“那你跟我说说这好端端的牡丹图怎么忽然成了假的了？难道这画还能自己变成假的不成？”
宋挽凝对着定远侯张了张嘴巴，不知想到什么，又重新合上。
周毅道，“表嫂可是有难言之隐。还是有我在，有什么话不方便说，那我不如先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