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是彻底翻不了身了,她的结局是可想而知了。
宋挽凝达成目的,又劝了定远侯几句,不必为了刁奴生气,免得伤了身子。
在要离开时,宋挽凝对着葛氏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唇,还是说道,“祖母,有些话虽然不是我一个小辈该说的,可我这会儿真是不能不说了。
祖母仁厚,就是对下人也是如此,对您自个儿的陪房那边更是如此了。只是祖母,无规矩不成方圆,您的陪房,您还是该这些话,我知道不是我一个当小辈的该说的。可是眼看着这些下人抹黑祖母您的脸,我瞧着着实是心痛啊。”
葛氏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给宋挽凝一巴掌,这个贱人!
定远侯却深以为然地点头,“风儿媳妇说得很有道理啊。夫人,你那么大年纪了,却还不如风儿媳妇一个孙子媳妇看得清楚明白,你这么多年”
定远侯想说葛氏这些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不过他还是选择给葛氏留几分面子,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可就是如此,也足以让葛氏难堪了。
宋挽凝补完刀子,便施施然地离开了。
宋挽凝将事情都跟齐睿风说了。
齐睿风闻言,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王姨娘会直接出面。之前几次,她可都是躲在背后,从未自己出面过。”
宋挽凝想了想,说道,“难道是王姨娘觉得祖母和二婶她们彻底失势了,认为咱们这边可靠,所以才选择帮我们吗?”
“王姨娘的性子十分小心谨慎,看她在祖母手里那么多年,都不曾让祖母发现她的真面目,由此就可见一斑了。不到事情盖棺定论,她不会轻易站队的。”
宋挽凝接着道,“可是偏偏王姨娘就是选择站队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王姨娘对她女儿的疼爱之心,远远超过她对自身安危的在乎。”
宋挽凝说着,感叹道,“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也不必太担心王姨娘了,你当她会出事不成?祖父得知王姨娘受人磋磨,怕是甚是怜惜的时候。祖母就是再恨王姨娘,也不敢在这时候对她做什么。
经过装病,说真心话被祖父听了个正着,再到如今王姨娘被她的陪房苛待。祖母在祖父心里的地位可以说是岌岌可危啊。祖母不会在这时候做什么傻事的。”
宋挽凝补充道,“就是祖母真的被怒火冲昏头,想做什么。可王姨娘既然敢豁出去,想必是早就有了自保的法子。因此王姨娘的安危,的确是不需要担心。
夫君,不过咱们真的得承王姨娘的情。王姨娘的确是帮了我们许多。”
齐睿风点头道,“这是自然的。我也不是不记恩的人。王姨娘最在意的是她的女儿,若是能帮,我们伸手帮一把。”
宋挽凝也是如此想的。
定远侯派人抄了孙婆子的家,还有外面的那李记杂货铺,他也派人查了。
虽说定远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看到查出来的东西后,仍然是气得火冒三丈。
一个小小的大厨房管事婆子,家里在钱庄竟有万两存银。还有那李记杂货铺,仗着孙婆子是定远侯的人,不知干了多少违法害人,打压同行的事。
那一桩桩一件件,看得定远侯额头直跳,睚眦目裂,冲着葛氏咆哮,“就这样的狗奴才,你竟还要保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好事!”
葛氏委屈道,“我能有那么多功夫管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吴氏进门没多久,便将中馈给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给的,谁让这是齐敬娶吴氏时,跟吴家人说好的呢。
定远侯的火气还是没消,“你不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告诉你,赶紧好好查查你的那些陪房,若是再有孙婆子这样的,本侯定不会饶恕!别怪本侯到时候不给你脸!”
葛氏心里冒火,但这会儿最重要的还是得挽回定远侯,因此她陪着笑脸给定远侯端茶认错。
定远侯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却道,“王姨娘这次受委屈了,本侯去看看她。”
定远侯说完,也不管葛氏是什么想法,起身便大步离开了。
葛氏望着定远侯离去的背影,心里恨得是咬牙切齿,这都连着三日在王姨娘那儿休息了。
事后,王姨娘私下里跟宋挽凝见了一面。
宋挽凝诚恳道谢,“这次能扳倒孙婆子,还得多谢王姨娘。”
“二少夫人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要让对方记恩,自然不能将恩情放到嘴上了。王姨娘是聪明人,对此是很清楚的。
宋挽凝也同样清楚,说道,“其实我夫君已经去查三姑姑的情况了。”
王姨娘这会儿保持不了淡然了,急切道,“那那查到些什么了吗?”
“王姨娘,三姑姑在的地儿毕竟离京城有些距离。我夫君才派出去人没多久。”
王姨娘也知道自己急切了,对着宋挽凝不好意思一笑,“我失态了。”
宋挽凝理解道,“我知道王姨娘是担心三姑姑。请恕我冒昧说一句,这么多年了,王姨娘难道就不派人去打听打听三姑姑的情况吗?”
宋挽凝的话戳到了王姨娘的伤心事,她眼眶迅速一红,不同于在定远侯面前的做戏,这会儿王姨娘的伤心是实实在在的,“二少夫人以为我不想吗?可我是谁?我只是侯府一个小小的姨娘罢了。
我是侯府的家生子,之所以被老夫人挑给侯爷,就是因为我父母双亡,从小就是跟着姑姑和姑父过活。我姑父和姑姑对我一般,顶多也就是不饿死罢了。说白了,我在侯府并没有什么依仗,我想查三姑娘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我没本事,也没法子。”
王姨娘的话里满是酸涩无奈,宋挽凝听着也不禁生了同情,“王姨娘是聪明人,为何不跟祖父说呢?引起祖父的怀疑?”
王姨娘苦笑道,“二少夫人说的,我自然也想过。可侯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