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定的,我要给五弟找个好先生,好好教导他才行。”
宋挽凝和齐睿风这里商量好了,定远侯那儿也将齐睿阳身边吃里扒外的人给揪出来了。
那人是齐睿阳的贴身小厮小六子,年约十二三,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从被押着起,就拼命转,一看便知道是个心思活络的。
齐睿阳在知道是小六子将小抄放到他身上时,还有些不相信。
小六子一见齐睿阳,就开始喊冤,“五少爷,奴才冤枉啊!奴才对五少爷忠心耿耿,怎么敢背叛五少爷呢!”
定远侯重重一哼,“照你的意思,就是本侯冤枉你了!?”
小六子当然不敢指责定远侯了,支支吾吾道,“侯爷应该是弄错了。”
“弄错个屁!本侯查得清清楚楚,今儿个阳儿穿衣服时,你就一直在一旁鬼鬼祟祟,行为可疑。有人亲眼看见你偷偷放了东西在阳儿的身上。你还敢狡辩!”
小六子心里后悔不已,不是后悔做这件事,而是后悔没更小心,竟其他人看到。
小六子对着齐睿阳连连磕头,不停说道,“五少爷明鉴啊!小的对您是忠心耿耿,不敢有丝毫二心啊!小的也是的担心五少爷您被先生考核时,万一答不出来,会挨骂。小的护主心切,这才大胆做了小抄放到五少爷身上。小的是为了五少爷好啊!”
眼看着抵赖不掉了,小六子就拼命洗白自己,把自己定位成忠仆。
齐睿阳隐隐有些晃神,事情真的是小六子说的这样吗?
齐睿风怒道,“好一个胆大包天,口舌如簧的狗奴才。照你说的,你全是为了五弟好了?什么时候下人可以背着主子行事,擅作主张了?要是每个下人都如此,那还要主子做什么?干脆让你们这些奴才当主子好了!”
定远侯原本也有些动摇,一听齐睿风的话,那一点点动摇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好一个狗奴才,你这张嘴巴果然够能说啊。你竟还有脸说是为了阳儿。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定远侯说着,抬脚狠狠踹了一口小六子的心口,将小六子踹倒在地。
小六子痛得哀叫连连。
齐睿阳的眼里隐隐有些不忍。
宋挽凝说道,“五弟,你记住了,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一个人能背叛你一次,你若是轻易放过他,那么接下来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还有你屋里的那些人见有人背叛,你却轻而易举地原谅,那他们也会起背叛之心。”
齐睿阳的年纪还是有些小,对宋挽凝说的这些话,他不是很想听,甚至是有些排斥,但他心里清楚宋挽凝说的都是对的。
齐睿阳嘴唇翕动,忽然觉得自己的世界全都坍塌了,为什么明明是很熟悉的人,一下子变得那么陌生呢?
小六子被定远侯踢了好多下,但他还是坚持说,将小抄放在齐睿阳的身上,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齐睿风勾了勾嘴角,眼底仿佛含了几百把刀子,那些刀子全都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刻就能一下子全都插进小六子的身上。
被齐睿风这样盯着,小六子浑身瑟缩了一下。
“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我却不信,没人指使,你敢如此?我这人记仇,你陷害我弟弟,我不止要对你做什么。你一家人我都不会放过。”
定远侯眉头一皱,似是有些不赞同,但在扫到齐睿风苍白的脸色后,他不说话了。
齐睿风慢悠悠地继续开口,“你家里父母可还在?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你呢我打算乱棍打死,你父母教子不善,还是当侯府最低等的下人好了。”侯府主子身边用的大多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很少有从外面买来的。
齐睿风对小六子也有点印象,他爹娘可都是侯府有头有脸的管事啊。
“你的兄弟姐妹唔侯府庙小,可容不下那么多擅作主张的下人,还是卖的远远的,卖到最苦的地儿去,这才是正理。”
小六子随着齐睿风的话,心跳得极快,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无比,眼底满是惊恐。
小六子能一直嘴硬,依仗的就是他的靠山,可是现在不光他自己的命保不住,就连他的家人也保不住,这怎么可以!
“二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怎么能累及我家人,我”
齐睿风皱起眉头,似乎对小六子的话十分不满,“你什么你?你算什么东西?侯府的奴才罢了。不止是你,还有你的父母家人,他们全都是侯府的奴才。我堂堂的侯府二少爷,惩治几个奴才罢了,谁能说什么?”
齐睿风像是没打击够小六子,还问了定远侯,“祖父,您觉得我的处置手段如何?”
定远侯沉默片刻,点点头,“几个下人罢了,你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定远侯的话无疑是压垮了小六子心理最后一道防线,他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他拼命给定远侯磕头,“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是二夫人找上小的,让小的这么做的!
其实不止是这次小抄的事,很早之前二夫人就吩咐小的,让小的带坏五少爷,让五少爷不喜读书,勾着五少爷出去玩儿。侯爷,这些全都是二夫人指使小的做的,求侯爷饶了奴才和奴才的家人吧!”
宋挽凝道,“你说是二婶指使你做的?这怎么可能呢?二婶可是个好长辈,最关爱小辈了,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看来你这个狗奴才果然是胆大包天啊,都这时候了,竟然还红口白牙地污蔑二婶,谁给你的胆子?”
小六子生怕定远侯不相信他的话,慌里慌张地说道,“小的对天发誓,说得全是真的!二夫人吩咐小的做这些事,给了小的不少好处。小的房间里就藏着二夫人给的银子,足足有一百两银子呢!若不是二夫人给的,小的哪儿来那么多钱?这些年就是不吃不喝,也没法子攒下一百两银子啊!求侯爷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