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给了姑母,我想姑母自然会分配的。”宋挽凝说着,还搭了不少小颗粒红宝石。
齐睿风对宋挽凝的小心思心知肚明,却没有多说什么。
对佟氏,齐睿风又何尝喜欢,不过是看在英国公夫人的面子上,过得去罢了。
齐睿风想着,便敛下心思,问道,“那你娘家呢?要不要送点过去?”
娘家?宋挽凝神色一冷,淡淡道,“我娘家还是算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里能得了好东西就往家里送呢。”
这就是不愿意的意思了。
齐睿风也不勉强宋挽凝,他知道宋挽凝还为了她爹娘不愿意分家的事,心里不舒服。
桃舞和绣心将衣服收拾好了以后,宋挽凝喊了绣心让她跟着一起去葛氏那儿。
宋挽凝又吩咐桃舞,她不在的时候,让她将家里看好。
在宋挽凝要离开时,齐睿风忽然喊住宋挽凝,在宋挽凝疑惑的目光下,轻轻说了一句,“小心。”
宋挽凝灿然一笑,迎着阳光,那笑容显得格外圣洁美丽,“夫君,你放心好了。”
葛氏见宋挽凝那么快就来,不禁挑了挑眉。
在大面上,葛氏是不会做错的,早就派人给宋挽凝收拾了屋子,一应东西都是准备好的。
宋挽凝谢过了葛氏,然后去了葛氏为她安排的房间,将带来的衣服放下。
绣心既然跟过来,自然就是住在松元堂下人住的屋子里。
葛氏原以为宋挽凝是要耽误不少时候,没想到那么快就来了。
葛氏一指一穿着暗青色妆花缎褙子,梳着妇人发髻,年纪瞧着跟葛氏差不离,“这是王姨娘,是你祖父身边的人。”
宋挽凝记得王姨娘,桃舞说过,王姨娘生了定远侯唯一一个庶女。不过王姨娘的庶女也早就远嫁了。
可能是因为女儿远嫁,再加上王姨娘也不得定远侯的宠爱,因此王姨娘一心扑在礼佛上。
王姨娘是定远侯的人,算是长辈,但她只是一个姨娘,要宋挽凝堂堂的二少夫人给她行礼,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为了表示尊敬,宋挽凝还是对着王姨娘点了点头,接着,王姨娘也对宋挽凝点了点头,两人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宋挽凝倒是有些好奇,在张姨娘和王姨娘两人间,葛氏怎么就选了王姨娘呢?
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值得好探究的,于是宋挽凝只是想了片刻,就抛到脑后。
宋挽凝跟王姨娘打过招呼后,便对葛氏道,“祖母,我去给您煎药吧。”
葛氏想了想,点点头,“好。”
宋挽凝倒是没想到葛氏那么快就同意了。不过葛氏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宋挽凝都无所谓。
因为葛氏生病,因此定远侯特地弄了一间房熬药。
宋挽凝到时,丫鬟正要将药材放进熬药的罐子。
宋挽凝见状,拦下了丫鬟,“等一下。将药材拿来给我看看。”
丫鬟不敢不听宋挽凝的,立马将手里的药材交给了宋挽凝。
宋挽凝知道葛氏是装病,因此这些药材根本不是治风寒的,而是一副吃了对身体有益的补药!
宋挽凝立时怒了,“这是哪个庸医开的药方?这哪里是什么治风寒的,根本就是普通补药!药不对症,祖母吃了,身体能好?好一个居心叵测的庸医啊!他这是想做什么?是想害祖母身子好不了,甚至是更差不成?”
丫鬟被宋挽凝吓了个半死,她就是一熬药丫鬟,哪里懂那么多。
宋挽凝这里的动静有些大,立即有一穿着石青色褙子的老嬷嬷进来。老嬷嬷姓庄,人都喊她庄嬷嬷,是葛氏的心腹嬷嬷。
庄嬷嬷板着脸,开口时,语气里含着质问,“二少夫人这是做什么?您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要是惊到了老夫人,让老夫人没法子安心养病,这该如何是好?二少夫人虽说年轻,还是该懂点分寸才是。”
宋挽凝不急不慢地将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庄嬷嬷脸色骤然一遍,她自然是知道葛氏没病。
没病的人肯定不能乱吃药,否则是要吃出问题来的!葛氏想要折腾作践宋挽凝,但是可没打算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因此只是吩咐大夫开了一副普通补药,吃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庄嬷嬷奇怪宋挽凝是如何知道的。
现在也不是追究宋挽凝如何知道的了,要赶紧将这一茬揭过去才是正经的。
“二少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大夫说了,老夫人是受了凉,因而生病。这药就是大夫开来治风寒的,可不是二少夫人说的什么普通补药。”
宋挽凝挑挑眉,“别的药方,我不敢说。但是我手里这服药,我是清楚的。因为我曾经也为我娘家祖母熬过。”
庄嬷嬷心里直在骂娘,心想,世上哪里有这般凑巧的事!可偏生就是有这般凑巧的。谁能想到大夫开的一副普通补药的药方,宋挽凝竟然曾经给她娘家祖母熬过?
庄嬷嬷支支吾吾道,“二少夫人怕是弄错了。”
“弄错?我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弄错。把那大夫喊过来,我倒是要问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祖母明明是受了凉,得了风寒。他倒好,居然开一副补药给祖母?他是存了什么心!是不是要谋害祖母!不行,事情太大了,必须立即查清楚!”
庄嬷嬷急了,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仔细听,竟还带着一丝恳求,“二少夫人,事情闹大了,怕是不好。还是”
宋挽凝截过庄嬷嬷的话,厉声道,“庄嬷嬷,你知道自个儿再说什么吗?我真没想到庄嬷嬷你竟是这般糊涂的人!什么叫事情闹大了不好?有什么事情难道比祖母的身体更要紧?”
宋挽凝说着,上下打量庄嬷嬷,“知道的,会当庄嬷嬷是祖母的心腹。不知道的,还当庄嬷嬷你跟祖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否则为何在祖母身体这样要紧的事情上,居然第一反应是要息事宁人?庄嬷嬷,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说到最后,宋挽凝的声音冷淡无比,含着浓浓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