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风想了想,说道,“找她爹娘,让他们给紫晴找个好人家吧。”
宋挽凝点头,表示明白,“相公,我找紫晴的娘厉嬷嬷说话倒是可以,可要是找了紫晴的父亲说话,那似乎有些不好。还是你找紫晴的爹说一声吧。”
齐睿风也不拒绝,“好。”
宋挽凝很快就找了紫晴的娘厉嬷嬷说话。
厉嬷嬷身着一件棕色妆花缎褙子,面容显老,不过对着宋挽凝时,态度有些傲气。
宋挽凝原本还想让厉嬷嬷坐下,可是一见厉嬷嬷这态度,顿时没了那心,就让厉嬷嬷站着说话好了。
厉嬷嬷迟迟没等到宋挽凝让她坐下,不禁有些不满,也沉不住气了,“二少夫人,以前老奴是在世子夫人身边伺候。世子夫人可真是一个宽厚的,对我们下人也好。”
宋挽凝像是没听懂厉嬷嬷的言外之意,淡淡道,“我自然知道厉嬷嬷你原先是在婆婆身边伺候的人。是了,厉嬷嬷你的女儿紫晴如今就在夫君身边伺候。夫君说了,紫晴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放出去了。
夫君要我知会厉嬷嬷一声,赶紧给紫凝挑个好人家。”
厉嬷嬷一愣,也顾不得继续拿乔了,着急道,“紫晴年纪还不大,还能继续在二少爷身边伺候。”
厉嬷嬷哪里不懂紫晴心里的念头。紫晴一直惦记着齐睿风。
厉嬷嬷原本还是有些看不上齐睿风,虽说是主子,但是身子实在是不好。后来还是紫晴跟厉嬷嬷说,只要她争气,能给齐睿风生下儿子,以后她一家的荣华富贵就都有了。
厉嬷嬷这才动了心。
宋挽凝也懒得继续跟厉嬷嬷拐弯抹角,直言道,“厉嬷嬷,是夫君和我共同做了决定,要你和紫晴的父亲给她挑个好人家。夫君想必也正在找紫晴他爹说呢。”
紫晴在知道齐睿风和宋挽凝分别找了她的父母,要把她放出去嫁人,哭得好不伤心。
紫晴伤心下居然直接跑到齐睿风面前,当时宋挽凝也在。
紫晴一闯进来,二话不说就对着齐睿风跪下,泪流满面,仿佛被暴风卷落的残叶,瞧着好不惹人怜惜,“二少爷,奴婢打小就伺候在您身边。难道是奴婢有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您为何要奴婢嫁人呢?”
齐睿风皱起眉头,“你没哪儿不好,只是你年纪大了,是时候可以嫁人了而已。”
紫晴不甘心地咬着嘴唇,“怕不是因为奴婢年纪大了,而是有人容不得奴婢吧。”
紫晴说着,不禁朝宋挽凝的方向看了一眼。
宋挽凝挑挑眉,“有话就直说,少含沙射影的。你口中的有人是谁啊?”
齐睿风原本正在看着书,此时也动了火气,将手里的书扔在桌上,不悦道,“紫晴,因你娘是我母亲伺候的人,自你来到我身边伺候,我对你算是不错吧。
可你却是年纪越大,越不懂事。我娶二少夫人进门后,你就敢给二少夫人脸子。谁给你的胆子?你只是一个奴婢!难道还想越过主子不成!”
紫晴浑身一震,泪水流得更厉害了,咬着唇,辩解道,“奴婢没有不尊重二少夫人。而是二少夫人一直看不惯奴婢。二少夫人嫌弃奴婢太得二少爷的宠了,所以”
“住嘴!紫晴,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二少夫人重?二少夫人是我的妻子,而你只是一个婢女!”
齐睿风的话犹如惊雷在紫晴的耳边重重响起,惊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发鸣。
“你出去的事,就这样定下了。等你爹娘给你找好了人家,我就放你出去。要是你爹娘迟迟不能给你找到人家的话,那我帮你寻一个。”
这是完全不给紫凝拖的机会。
紫晴离开后,宋挽凝便道,“夫君既然已年纪为由,要打发紫晴。那么大可以也以此为由打发了翡翠。翡翠其实还不如紫晴。紫晴顶多是有一些小心思,但是不敢起了害夫君的心。
翡翠却是二婶给的人,她的心向着的是二婶,而不是夫君你。”
“走了一个翡翠,到时候还会来别人。没必要。”
宋挽凝明白了齐睿风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紫晴却是真的伤心了,要是宋挽凝非要她嫁人,她还会认为是宋挽凝嫉妒她,想把她打发出去。可如今是齐睿风坚持要她嫁人,还一口一个她只是奴婢,完全不顾她的心意,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住啊!
翡翠进来时,见到的就是紫晴扑在床上,哭得伤心不已的场景。
翡翠眼底划过一丝鄙夷,面上却扬起关切之色,踱步来到紫晴的床边,伸手抚摸着紫晴的背,柔声道,“紫晴,怎么了?我也听说二少爷和二少夫人要放你出去的事了。唉这说是找个好人家,咱们这样的奴婢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呢?
顶多也就是配个小厮,好一点还能配个管事。以后要是生下孩子,不还是奴籍,照样要伺候人的。紫晴啊,你说说你的人品相貌,哪里比二少夫人差了?我可真是替你委屈啊。”
紫晴本就难受,听到翡翠的话后,愈发悲从心来,哭得更厉害了。
等紫晴哭得直打嗝,翡翠才慢条斯理地将人扶起来,取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的。”
紫晴一听,眼睛顿时一亮,着急地抓着翡翠的手,“好姐姐,你有什么好主意?赶紧告诉我吧。要是我能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记一辈子的!”
“这找人家总是需要时间的。要是你在这段时间里,找机会成了二少爷的人,就是看在你娘曾经是世子夫人身边伺候人的份儿上,二少爷也是要纳了你啊。”
紫晴先是一喜,继而不甘道,“二少爷看不上我啊!”
“傻丫头,二少爷至今都不曾尝过女人的滋味儿,要是谁能当了他第一个女人,想必在二少爷心中的分量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就是二少夫人都比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