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周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了一堆礼物,又请了周毅一起去定远侯府道歉。
很是巧,宋挽凝这一次又撞上了周理和周毅。
因为离得比较近,宋挽凝便上前给周理和周毅行礼。
“见过三皇子,四皇子。”
周理现在是对定远侯府的人,全都看不惯,包括眼前第一次见到的宋挽凝,也同样如此。
周理声音冷淡,“免礼。”
宋挽凝见周理眉眼间的傲气散了不少,反倒是多了一股沉沉郁色,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最近关于周理时不时被安明帝找理由责罚责骂的事,可是传得厉害,宋挽凝也有所耳闻。
这一次周理应该是上门来找定远侯道歉的。
只是周理这道歉明显是心不甘情不愿,耷拉着张脸,脸上每一处都写着抗拒,不情愿。
看来周理是被人逼着来道歉的。
宋挽凝知晓周理的心情不好,再者周理是要去找定远侯道歉,她也不好拦着,于是便告退了。
宋挽凝是没见识到周理是如何同定远侯道歉的,只看到了周理出来时,那难看阴沉的脸色。
相较于周理的难看脸色,定远侯的脸色就能称得上是如骄阳般灿烂了。
第二日,宋挽凝正好有些事要同定远侯禀报,而齐睿风也要去见定远侯,两人便一同过去了。
宋挽凝和齐睿风到的时候,齐敬正陪着定远侯说话。
齐敬的脸上满是得意,“父亲,您这一手可真是厉害啊!竟然能逼迫三皇子来府里跟您道歉。这一次,三皇子都低头了,我就不信,吴游才能不低头!”
定远侯看向齐敬的眼神里隐隐含着失望,却没多说什么。
齐睿风却道,“三皇子毕竟是皇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三皇子如今已经低头了,祖父不宜再不依不饶,最好能去皇上面前表现出,对三皇子的道歉,诚惶诚恐的样子。”
齐敬不屑冷笑,“多此一举。”
定远侯对齐敬的失望更深了一点,他真心怀疑齐敬这些年的官儿都做到哪儿去了,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啊。
再看齐睿风,这才是会做官的人。
定远侯也没跟齐敬解释,只是在齐睿风等人都离开后,换了身衣裳,进宫求见安明帝。
齐敬又不是傻的,齐睿风刚说让定远侯去见安明帝,后脚定远侯就进宫。定远侯进宫是做什么?肯定是照了齐睿风说的做啊。
宋挽凝却盯着齐睿风略显刚毅的侧脸,喃喃道,“夫君,祖父说得一点错也没有,你真的是很适合当官儿啊。”
齐睿风侧头,对着宋挽凝勾唇一笑。
在周理上门道歉没多久,吴游才也上了定远侯府的大门。
吴游才真心是不想来定远侯府低头,只是安明帝的态度摆出来了,他一个做臣子的,哪里能跟皇帝顶着干。
吴游才除了低头,别无选择。
齐敬一见到吴游才,夸张的声音当即响了起来,“哟哟哟!我真是没想到吴尚书你居然会亲自上侯府的大门啊,这可真是太难得了!”
吴游才身边的西门氏浅浅一笑,“妹夫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是亲家,我们来登亲家的门,这难道不行?
吴氏虽然被关在佛堂,但吴氏仍然是齐敬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定远侯府同吴家就是亲家。
齐敬还要开口嘲讽,定远侯的声音便响了起来,“老二。”
齐敬不情愿地闭上了嘴。
吴游才既然决定低头,肯定就不会功亏一篑,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定远侯深深一拜,“在下上次对侯爷不敬,实在是太过狂妄无礼,还请侯爷原谅。”
吴游才不是周理,不是皇子。
定远侯顾忌着周理的身份,因此完全不敢端架子,拿捏周理。
吴游才就不一样了,安明帝可不会护着一个吴游才!
再吴游才和定远侯之间,安明帝倾向的一定是定远侯。
因此在吴游才弯腰道歉后,定远侯并没有立即开口,只是慢悠悠地端起茶桌上的青瓷茶杯,用茶盖拨动着茶杯里的茶叶,十分有闲情逸致地品茶。
弯着腰的吴游才,余光瞥到了定远侯的动作,气得暗暗咬牙,在心里把定远侯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西门氏的脸色却无一丝变化,只是笑着说道,“闻着茶味,侯爷喝的应该是太平猴魁吧。吴家正好新得了一点上好的太平猴魁。稍后,我们回府便派人给侯爷送来。”
定远侯抬眸看了眼西门氏,淡淡道,“多谢了。”
定远侯说着,似乎才注意到仍然弯着腰的吴游才,惊道,“怎么还拜着呢,赶紧起来。不知道的人看到,还当我故意刁难你呢。”
吴游才的牙咬得更厉害了,腮帮子也鼓了起来,在心里再次将定远侯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底朝天。
除非定远侯是瞎子,否则能看不到他弯着腰?定远侯这完全就是故意的!
这对吴游才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吴游才发誓,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找定远侯报复回去。
只是现在吴游才只能起身,然后对着定远侯面露笑容,“侯爷多心了。谁不知侯爷最是宽厚仁慈,哪里会故意刁难人呢。更别提咱们还是亲家了。论起来,我还是侯爷你的小辈呢。”
定远侯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可看他嘴角的弧度是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讽刺。
“吴游才你个畜生!是你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突然一穿着中衣,头发披散,形如恶鬼的女子像疯了似的冲向吴游才,看那架势真有跟吴游才同归于尽的冲动。
吴游才一个男人能被那么一个女人冲撞到,那才奇怪了。
吴游才很轻松地就避开了女人的冲撞。
女人见一撞不成,猩红着眸子,再次狠狠撞去。
定远侯吩咐下人抓住发疯的女人。
因为女人太疯,连着出动了五个下人才制住人。
吴游才本就在定远侯这里受了大气,又被一个疯婆子给冲撞,这无疑是给他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吴游才冷声道,“侯爷是不是该就这件事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