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听宋国忠说要休了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她立即又疯狂挣扎起来,两个押着她的婆子一个不注意,差点被她挣脱,好在再次下了死力气,才制住了赵氏。
“宋国忠你个没良心的!你为了这么个狐狸精,贱蹄子,居然说要休了我!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赵氏疯狂中带着绝望,仰天怒吼,“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来道雷劈死宋国忠这个不要脸的贱男人,我”
“住口!”孙氏由丫鬟扶着,走出了她的房间,听到赵氏诅咒宋国忠的话,顿时愤怒打断。
赵氏见孙氏面色不好,心里一颤,但在看到宋国忠一心一意护着锦心,心里那股子邪火又冒了出来,冷哼一声,别过头。
外面的动静闹得如此大,孙氏在屋里哪里听不到。
只是孙氏觉得这是小事,根本不需要她出面,想必宋国忠自个儿就能解决。
谁想到宋国忠和赵氏纠缠了那么久,赵氏还在闹腾,孙氏因此才出来。
孙氏看了眼宋国忠,语气里含了一丝责备,“赵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还为你生了挽玉和璋儿两个,你得给她一些脸。”
宋国忠应了。
赵氏以为孙氏这次是要站在她一边,当即目光希翼地朝着孙氏看去。
孙氏敲打完了宋国忠,接着就是对赵氏。
孙氏对赵氏的态度就要差多了,语气也要严厉多了,浑浊的目光给人无尽的压力,其中还夹杂着浓浓的指责,“赵氏,你是忘记自个儿的身份了,是吧?你当妻子的,居然敢对自己的丈夫动手,我看你是疯魔了!”
赵氏心里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希翼之火,一桶冷水泼了上去,瞬间被浇灭了。
宋挽玉不服气道,“祖母,是爹先要纳妾,娘才”
孙氏剜了一眼宋挽玉,“我在跟你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宋挽玉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赵氏,老大有句话没说错,女人不能妒忌!老大那么多年就你一个。如今他要纳个妾,怎么了?你有本事就出去说,看谁会指责老大一句。”
赵氏的心里像是被浸泡在黄连汁里,浑身上下都是苦的。
宋挽凝不否认孙氏的话没错,这件事往外说,别人只会指责赵氏善妒,不大度。
当古代的女人命苦啊,自己辛辛苦苦地伺候丈夫,生儿育女,操持家事,丈夫转眼就可以纳美妾,把你抛到一旁。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当然,宋挽凝是不会同情赵氏的。毕竟赵氏如今这样,大多可都是她的手笔。
做都做了,宋挽凝不会事后假兮兮地掉几滴鳄鱼眼泪,再来同情赵氏。
孙氏见赵氏认命,对押着赵氏的两个婆子使了眼色,两个婆子立即会意,齐齐松开了赵氏。
得到自由的赵氏也没了跟宋国忠闹腾的心,整个人都颓废了,瞧着一点生机也没了。
宋挽玉来到赵氏身边,一脸担忧,“娘,您没事吧。”
赵氏愣愣回头看了眼宋挽玉,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扯出了一抹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是最生硬的画手硬生生强加上去的。
孙氏又看向被宋国忠护着的锦心,她厌恶赵氏闹腾善妒,可是不代表她对锦心就没意见了。
想到锦心是宋挽凝的丫鬟,孙氏立即恨恨瞪了眼宋挽凝。
宋挽凝立马道,“祖母,您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不知道锦心要做的事啊。我现在还蒙着呢。我离嫁人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一直乖乖在自己的房里绣嫁妆。
再说锦心才来我身边三天,而锦心在大伯母身边的日子可比待在我身边长多了。我就是想指使锦心做什么,我也没有那本事啊。”
孙氏狞笑,“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倒是先有一番话堵着我了。”
宋挽凝柔柔一笑,“孙女不敢。只是孙女被祖母你的眼神给吓到了,生怕祖母你要发作孙女。所以就赶紧解释一下。”
林氏也道,“母亲,锦心这事跟挽凝可没关系。”
孙氏冷笑一声,也不知有没有信了宋挽凝和林氏的话。
“锦心既然是老大的人了,那你就把她的卖身契”孙氏原本是想说给赵氏的,但是在看到宋国忠对锦心一脸紧张,心想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
再加上赵氏伤了宋国忠,还敢诅咒宋国忠,这简直是犯了孙氏的大忌,因而孙氏想叫赵氏知道知道好歹。
赵氏这些年是太顺了,以后这个家就她最大了!
孙氏改了话,“我看这锦心不错,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老大,你去官府消了锦心的卖身契,让她当个良民。咱家摆两桌酒席,让下人也跟着吃顿好的,就算是你纳锦心当了良妾。”
“不行!”赵氏一改失魂落魄的模样,厉声反对。
良妾是什么?那可是有正经纳妾文书的,可不是主母想打就打,想卖就卖的贱妾!
赵氏哪里能允许宋国忠的屋里有这么一个妾室!
孙氏眼神一冷,“赵氏,我看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我是你婆母,我说什么,有你反驳的地儿?我说可以就可以!老大,你说呢。”
宋国忠正是心疼锦心的时候,立马道,“娘说得很是。我明儿个就去官府消了锦心的卖身契。”
宋挽凝二话不说,吩咐绣心去取了锦心的卖身契交给宋国忠。
见宋挽凝如此听话,孙氏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淡淡道,“你们都记住了。赵氏给挽凝只买了三个丫头当陪嫁。锦心是老大媳妇觉得老大身边缺伺候的人,特地买个老大当妾的。谁要是敢出去胡说什么,露出一点风,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卖到最苦的地儿去!”
孙氏的用意太简单了,当大伯的要是要了侄女身边的丫鬟做妾,说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丢的不止是宋挽凝的脸,还有宋国忠的脸。孙氏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锦心当即对着孙氏跪下,“谢老夫人恩典。以后锦心会好好伺候大老爷和大夫人,绝不敢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