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皱了皱眉。

    现在的她,和一年前刚穿过来时,头发的长度差不多,期间一直没有剪。

    她平时在茶情戴面具,在达班大家都知道她是男人,面对陌生人时她靠的是一身凶狠的气势,这些都让别人忽视了她的外貌。

    可毒贩都是什么人,他们可不会在意什么气质。

    程果的外貌,是她最招摇的标志。

    随后,她站起身,在猜叔的房间里面找了找,很快找到一把镶嵌了宝石的匕首。

    应该是手底下人找来送给猜叔的。

    她把匕首拿了起来。

    “阿果,你要闹哪样?别干傻事!”但拓立刻上前想要阻止。

    程果则是没搭理但拓。

    抽出了匕首,很锋利。

    但拓也走到她面前,想要夺过程果手中的匕首,却被程果躲过了。

    “阿果,听话!你别伤害自己。”

    猜叔则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

    他可不认为小果会做出用小刀毁容的傻事。

    正如猜叔预料到的。

    程果只是反手抓起自己的长发,随后用匕首,从根部全部削掉。

    顿时,头发齐根断落,散落一地。

    一根根,一缕缕,轻而缓慢的落在地上。

    两人的视线也随着这些头发而动。

    程果把头发丢进了垃圾桶,似是由觉得不够,想要把前面鬓角的头发也割掉,却被但拓阻止了。

    “可以了,这样就行了。”

    猜叔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看到了程果的决心。

    在这个计划中,能去给毒贩送物资的人且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但拓和程果。

    但程果坚持不让但拓去,他也只能妥协了。

    “但拓,你先离开,我有话和小果聊。”

    但拓没有动,他看着程果,直到程果道:“但拓,你先下去吧。”

    但拓这才转身走下了楼梯。

    猜叔的目光望向窗户外面,并没有在意但拓不听他的话。

    “小果,你知道细狗的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细狗的姐姐,也就是猜叔的妻子。

    “和毒贩有关?”程果问道。

    “你很聪明。

    她是被毒贩轮奸死掉的,之后受不了跳了河。”

    “当我知道的时候,我拿着一把刀,把所有的毒贩的子孙根全都切了个干净。”

    猜叔说这话的时候,明明还是笑呵呵的,程果却能感受到猜叔隐隐的愤怒。

    时间并不会磨灭仇恨,只会在恰当的时机让仇恨爆发。

    或许就是现在。

    “所以,我要一锅端逻殃。”

    平平淡淡的语气,深可见骨的仇恨。

    这就是猜叔,没有人能骑到他的头上去。

    “我会帮猜叔达成心愿的。”

    “所以,猜叔就不要让但拓继续接触毒贩了,他没办法接受替毒贩走毒的,哪怕只是缓兵之计,他也不能接受。”

    程果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但拓和她说过,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毒品而死的。

    他最恨的就是毒贩。

    “我不想让他难受。”

    一大一小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出奇的相似。

    猜叔问:“你都知道了?”

    程果:“猜到了,毒贩和銮巴颂打起来,他们除了需要大量的物资,还需要金钱,需要把手中的毒品销出去。”

    “能让猜叔不高兴,只有贩毒了。”

    猜叔抿了一口茶水,“但拓,跟着你,是他的幸运。”

    猜叔感叹了一句,“我老了,你想做就去做吧,记得回来给我泡泡茶。”

    “嗯,我会的。”

    ......

    等程果下楼时,众人为梭温的吊唁已经结束了。

    兄弟们都坐在前厅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麻木的表情。

    年轻一点的,脸上还有生气,在为梭温的死感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