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偏开头，盯着毛攀，恍然笑了一下。
“哦，那个啊，我只是随口一说。”
毛攀脸上的表情变化一瞬，皱眉道：“你骗老子？”
程果沉默不语，没有争辩的意思。
骗了又怎么样？她对毛攀从来都只有利用一说。
毛攀却好像气的不轻，他不管不顾的想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此刻爆发的力气，让两人双双跌倒在沙发上。
程果刚想推开倒在她身侧的毛攀，却察觉到他轻微吸气的声响。
随后就对上眼眶泛红的毛攀，他罕见的没有说话。
距离近了，程果这才闻到，毛攀身上喷着好闻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头发似乎也精心打理过。
而包间似乎也和以往不一样，没有五光十色的灯光，只有暖光色的光轻柔的洒落，音乐也是舒缓的纯音乐。
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同寻常。
她知道毛攀对她有感情，但她觉得毛攀对她只是肉体上的情感，或者是出于想报复她的心理。
可现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程果。”
毛攀的呼唤，唤醒了还在沉思的程果。
两人就保持着相同侧躺在沙发上的姿势，鼻息挨得很近。
这是毛攀第一次离程果这么近的距离，仿佛只要往前一些，就能吻到她，拥有她。
他微微哑着嗓子询问，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程果。
“你对我究竟是怎么看的？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
程果张了张嘴，似乎也在界定两人之间的关系。
好半晌，她才回答：“朋友吧。”
是之前应付陈洁的答案。
“朋友？我们不是朋友！”
毛攀突然激动，“我们应该是更亲密的关系！”
“我们应该是不可分割的。”
“......”
程果没有言语。
毛攀的眼眶更红了，“你凭什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我变得离不开你，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把我从伐木场抓走，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根本不会...喜欢上你...”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朋友！”
“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我...”程果顿了顿，犹豫一会，还是叹息一声。
“你不该伤害他。”
或许被困在伐木场的时候，她和毛攀之间，确实有转换的余地。
可是，在毛攀做出伤害但拓的事情之后，他们就再无可能了。
毛攀听懂了。
他瞪着双眼，泛红的眼眶，盈余的眼眶，终于落下一滴泪水。
“我道歉好不好，我可以和但拓道歉，我可以补偿，你想要的资料都可以带走。”
“你想要我也可以，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
“我也接受和他一起分享你。”
“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
程果依旧用平淡无波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像悲悯的神，爱世人，却独独不爱他。
毛攀狠狠的咬紧了嘴唇，他扯过程果的手，想要她狠狠的打他。
愤怒也好，恨也罢。
只要程果对他有情绪，就说明她还是在意他的。
可是没有。
程果的眼中什么也没有。
“解药，之后会给你，我先走了。”
程果毫不犹豫的走了。
“......”
毛攀躺在沙发上，回想这三天他的纠结，就像是一个笑话。
这三天，他纠结过，要不要把这些重要资料给程果。
他知道这些资料的重要性。
但想到程果收到后，肯定会很开心。
他心中又充满了期待。
期待他和程果能有以后，他们是如此的相似，只有他知道她的阴暗面。
于是，他欢喜的拿走了资料，想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给她一个正式的告白。
就算不同意，也能让程果知道他的心意。
但程果的态度，让他的幻想彻底破裂了。
他们之间，根本没可能。
错误的开始，只会诞生悲剧的结尾。
KTV的包间依旧回荡着轻柔的音乐，只是音乐中有几声嘶吼，显得歌声很悲伤。
...
离开金翠歌厅。
程果忍不住拆开一颗糖塞进嘴里。
居然是酸的！
打开包装纸看了看，是柠檬味的。
越品味道越苦！
不得已，程果还是把糖给吐了。
“下次不买这个口味的糖果了。”
开车来到茶情，把脑海中的资料全都复写了一遍交给了王安全。
王安全看着上面详细的地址，挑眉问道：“哪搞来的哇？”
“毛攀。”
“他居然愿意给你？这应该是绝对保密的资料，有了这些，基本上可以拉陈会长下水咯。”
“好，尽快吧，陈洁若是发现资料被动了，肯定会加强防守。”
“程老板，我办事你放心啦。”
“辛苦这一阵了。”
王安全办事效率很快，程果给他提供了五个地点，其中四个他都派人去调查，并且拍了照片。
只有一处地方，他们的人潜不进去。
王安全猜测，那里可能是总部，里面大概率放了盈利的账本。
只要有了这个账本，就能握着陈会长的把柄了。
“这个地方，只能让程老板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