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时而紧皱,那是在寻找对手的破绽时的专注;
时而舒展,那是找到机会的自信。
不过,对于一个业余的人来说,他再怎么自信也是徒劳。
墨黎深在第三次被击倒后,裁判吹了哨,判定他输了,这场比赛才算结束。
白暮浅连忙不顾形象地爬上擂台,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抓着他的臂膀架过自己的肩膀,扶他到台下休息。
臧新景随后给他递了瓶水,目光中透着几分赞许,勾了勾唇,说道:“墨总,你的勇气可嘉。”
“谢谢。”墨黎深毫不气地接过他递来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白暮浅正拿着纸巾,帮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臧新景挑眉问道:“暮浅,我们还去上体验课吗?”
白暮浅看了臧新景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墨黎深,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的体验课看来是没法上了,因为这儿有个伤员需要我照顾。”
“OK!那我先去上课了。”臧新景很自觉地说道。
白暮浅微笑着点了下头。
臧新景意味深长地看了墨黎深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墨黎深同样耐人寻味地瞥了臧新景的背影一眼。
白暮浅根本猜不透这两个男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你好些了吗?还有哪里疼吗?”白暮浅关心地问。
墨黎深转眸与她目光相遇,微微一笑:“我没事。”
“你为什么要跟对方死拼?被人揍一顿,才舒服吗?”白暮浅抱怨中夹杂着关心和心疼。
墨黎深微微耸肩,反问道:“你想学拳击,不就是想揍人吗?”
“不是。”白暮浅反驳,而后拿起药膏,一边帮他涂抹脸颊上的淤青,一边淡定地接着说道,“我只是在做心理治疗而已。”
“我不觉得你有心理问题。”墨黎深微微皱眉。
白暮浅却反而坦白道:“我觉得臧医生分析得对。”
“什么事情?”
“你在爱情里,是讨好型人格。”
“他还分析我?”
“嗯。”
“我不觉得我是讨好型人格。”
“那你觉得是什么?”
“我是因为爱你。”墨黎深着重强调。
白暮浅握着棉签的手一顿,惊怔的目光,盯了他半晌,才转移到一旁。
“你现在表白得确实很是时候。”
“那你现在,相信我的表白了吗?”墨黎深较真地问。
白暮浅这才想起,他是在意昨晚的那件事情。
“怎么突然不说话呢?”墨黎深接着问。
白暮浅故意刁难:“再看吧!”
“意思是,我还不够真心?”墨黎深有些挫败地看着她。
“因为我怀疑你有故意‘搅局’的行为。”白暮浅挑眉打量着墨黎深的脸。
果不其然,这男人心虚地将脸撇开了。
白暮浅放下手里的药膏和棉签,关心地转开话题:“你弄得一脸伤,明天还打算去公司吗?”
“当然去。”
“今天圈里估计有你的战损妆照了。”
“无所谓。”
“那我们走吧!你也该回家,好好去洗个澡了。”
“你为什么要学拳击?”墨黎深不解地看着白暮浅。
“为了反对,爷爷的霸权。”白暮浅对上墨黎深的目光,沉沉地回答道。
“你爷爷的霸权?”墨黎深一时间没理解,疑惑地看着她。
白暮浅这才对他敞开心扉地说道:“我从小到大,都是爷爷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爷爷希望我成为什么,我就去成为什么。我活得没有自我,感觉自己不像活人,更像机器人。”
墨黎深听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白暮浅见他愣着不吭声,反问道,“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呢?”
“我、我还以为……”墨黎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吃醋吃得有些无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