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牵着她几次偷看,始终被姜雪时挡住,他看得心痒痒,只得牵着她的手上了花轿。
即使她没将这婚宴办得隆重,街道两边却站满了人,有官眷也有百姓,两边的人提着篮子喜糖全都分发出去了,不够的便用撒铜钱代替,只愿大家沾沾喜气,来年都能财源广进!
巧葱在一旁跟着,也为她感到高兴,一想到不开窍的僮贵,她又多了几分惆怅。
姜雪时在里面悄悄通过缝隙看着窗外,并不是在观察谁在为她祝福,而是在寻找蝴蝶。
刚刚拜别婶婶她们,她没流眼泪,她不伤心,甚至期待今日能见到爹娘还有哥哥他们。
巷子里萤烛与僮福僮贵眼看着送亲队伍过来,忙让二人准备好纱袋,“快解开看看,还活着吧?”
僮贵看着白色纱布里面的蝴蝶还微微颤动着,有点担忧,应该还能飞。
“快放快放,小姐来了!”萤烛突然提醒。
僮贵赶紧将纱布袋翻开,蝴蝶瞬间又活力满满,黑白黄三色的蝴蝶蜂拥而出。在这个季节能找到本就不易,自然不能被看出破绽。
蝴蝶向四面八方散去,引起路上的人一阵惊讶,“哎呀,这儿有蝴蝶!”
姜雪时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真的看见了翩翩起舞的蝴蝶向着高空飞去,她喃喃自语:“爹,娘,哥哥……是你们吗?你们来看我了?”
程寂不知其中意,只觉得秋日里见到这一美景,定是吉祥之兆。
在欢呼声中,它们都朝远处飞去,没有一只来到轿旁,萤烛有点遗憾。好歹巧葱头上簪花抹了蜂蜜,怎么不见它们过来?
或许今日吹的风向不对,早知她们去巷子对面。
姜雪时看到了它们已经足够了,心里没有遗憾了,她相信这定是他们来看自己了。
姜府与程府都在上京城中,很快就到了程家,二老坐在主位,宾站在两边看新人入堂。
程夜心中有愧,只敢暗地里看着。虽然多年前他做了糊涂事,好在哥哥遇见了更好的。
木苏颜和程卓练起初不敢同意她俩来往,后来得知瑞王倒台,这才为儿子放下心来。
“一拜天地……”
姜雪时在巧葱的搀扶下转身,程寂先看了她一眼,才与她动作一致拜下去。直到茶送到了二老手上,夫妻俩正式对拜。
来的都是两方亲戚,并无达官显贵,因此送入洞房后,只有姜离等人跟着看礼成。
妹妹一直拿着羽扇,不用看也知道是何等惊艳,虽然程寂也是惊为天人,只可惜没有功名在身,他还是有些替妹妹不值。
他打心底里觉得男人要拼出一番事业来,才能与自家妹妹相匹配,实在没有男子气魄。
林婆婆是木苏颜的奶娘,在府里也算得上管家,毕竟就那几个使唤的。她笑吟吟给二人结发。“大公子,大娘子,白头偕老,结发同心!”
进了程寂的房,她总觉得羞涩,偏偏旁人还起哄让她拿开扇子瞧瞧,她也就大大方方拿开了。
她向来不拘小节,程寂却愣了愣,他多想自己一个人看的。
果然他那几个表弟眼睛都直了:“表哥,嫂子真是国色天香,仪态万千啊!”
程寂笑了笑,又站起身挡在她面前,“你们这些喝酒的不去前面等着,来我这儿作甚,一会罚你三杯!”
姜雪时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又拿起扇子挡着,一旁的林婆将百合、红枣、桂子……全撒上床,送来了合卺酒。
“大公子,大娘子,请!”
姜雪时饮酒豪气,今日一杯到底,旁人看了就称赞:“娘子好酒量!”
程寂则怕她空腹饮酒伤胃,待轰走众人后,忙嘱咐她:“娘子,桌上的食物都是为你准备的,不必忌讳,想吃什么都行。若是不合胃口,便让巧葱去厨房拿。”
这一声娘子,只把她的心都融化了,“嗯,你也少喝点酒。”
程寂开心的拿出荷包,“放心吧,我有解酒丸!”
都忘记他是大夫了,姜雪时也不担心他一会回来晚了,巧葱送完他,将门关严实了,还真拿了鸡腿来。
姜雪时忙打断她:“赶紧放下,一会要如厕就麻烦了!”
巧葱叹了口气,“那奴婢给你拿面食!”
面食清淡可口,三两下就被她吃完了,刚刚都饿得肚子痛,现在却吃不下了。
如今姜雪时又带了三四十人来,府里连她的嫁妆都装不下,前几日又将左右隔壁的房子全买了,这一打通墙壁,才算宽敞了许多。
程家也算费尽心思,为了小姐住得舒服。可是程老爷还在告假中,没几日还得去上任,小姐又不常在家,买下来也只能让老夫人打理了。
姜雪时打量着新房,除了书籍字画,没几个摆件,唯有红烛在黑夜里舞蹈。
她好奇程寂在家平常都是如何度日,又如何消遣。
巧葱这才提醒她:“小姐,出门前大夫人交代我,让你看的册子看过了吗?”
由于路上看见蝴蝶,太过开心就忘记了。姜雪时才翻开第一页,立马给它合上了,坐如针毡。
“这……”
巧葱疑惑道:“怎么了小姐?”
“不堪入目,我得赶紧烧了,一会程寂回来得怎么看我!”
巧葱立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哎呀小姐,你弄错了,这就是男女成婚时的闺房之乐!”
这几个字亏她说得出来,姜雪时惊讶的看着她:“你……你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呢?”
“往后你与程公子夜宿,我还得在外面看门等候服侍呢,没什么奇怪的。奴婢侍候过许多人,懂得这个道理。您若是脸皮薄,那奴婢先出去了。”
姜雪时实在受不了,“那……那你先出去吧,我一会看!”
那东西她怎么会看,等巧葱出去后,她立马翻开首饰盒,给它藏好了锁在柜子里。
“阿弥陀佛,静下心来!”
在等待中,她的脸越发红了,不知是看了一眼书的缘故,还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莫名的有些燥热。
等程寂一进来,她又强装镇定的拿起扇子。
程寂早就迫不及待进来,奇怪的是姜离拉着他喝酒,他又不能推辞,只好将其灌醉脱身。
“不用遮了娘子!”他拿开羽扇。
姜雪时不仅害羞,更因为酒的药性发作脸热得通红。
“程……相公,我……”
话一出口,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而程寂也明白是何缘故,立马为她卸下凤冠,“娘子,辛苦你了!”
“我好热,我能先沐浴吗?”
程寂看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不忍欺骗,“这是合卺酒的缘故,咱俩今日洞房,不必拘束,一会我会抱你去洗的。”
她太紧张了,怕自己的模样让人看了生厌。
“肚子饿了吧,看你都没吃!”程寂看了眼桌子,发现她一直等着。
“我刚吃了面不饿,你喝酒难受吗?”
程寂举起解酒丸,又拿起茶杯漱口。
“我酒味太重,容我更衣!”
姜雪时立马想起以前娘服侍爹的模样,主动为他解开腰带,他闻到了她的体香,如此近的距离实在忍不住了。
“娘子……”他呢喃一声,将她抱了起来。
姜雪时将头埋在他怀里,羞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温柔的为她褪去外衫,如雨点般的吻在她身上落下,姜雪时初经人事,与上次俩人接吻不同,她太难受了。
有一股火在心里燃烧着,腹中一紧,抱着他不停地喘着粗气。
程寂也没好到哪儿去,想起那本医书,便越发起劲,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她,这么温柔的她。
“娘子,你好美!”
姜雪时既羞涩又难受,啜泣般的声音似猫叫得他心痒痒。“相公~”
“很痛,你忍着点!”
待时机成熟,程寂忽然像一头猛兽般,将她摧残得苦不堪言,怎么这么痛!
她痛得流出了眼泪,全身只剩下痛了。
程寂看着白帕上的殷红,不敢再有所动作,忍住所有的情欲。“对不起,弄疼你了。”
这是女人必须承受的,她懂。“没事,我现在不痛了!”
听到这句程寂又来了精神,眸子里既兴奋又迷茫,再次狠狠的吻住她的樱唇。手抱着她的时候,摸到了她背后凹凸不平的地方,他又温柔了许多。
事后,程寂抱着她去沐浴,自己也大汗淋漓。“我让巧葱进来!”
“不要,我自己来!”
程寂听到这哭笑不得,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吗?自己的娘子也太娇羞了。
“那我来服侍你!”
“别~你还是喊巧葱吧!”
程寂隔着屏风轻笑一声,“好,我去外面,一会就回来!”
回想刚刚的模样,她又害羞得捂住了脸,这还是她吗?夫妻之间这般相处,真是难以启齿啊!
待巧葱进来时,她已经准备穿衣服了。
“小姐,你这么快?”
“嗯,我这会可以吃东西了,你坐下来一起吃点!”
巧葱忙摆手,“一会服侍您睡了,我再吃点!”
“相公出去了,要过会才回来,你先吃吧!”
巧葱也实在饿得没力气,就没有气,一边吃着边含糊不清:“好好吃啊小姐!”
“好吃就多吃点,放心,就和姜府一样,没人敢说你!”
她开心的点点头,还是小姐厉害!她这辈子跟着小姐,算是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