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罢朝十日,满朝文武都慌了。
何止是满朝文武,太医院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全都守在明君殿外候着,翻遍了医书,脚都跪麻了。
太后来回踱步,既心急又生气。
“你们太医院自诩全鹿琼最有能耐的人,一个个领着俸禄倒是做了闲人,一个小小的风寒被你们治了十日,皇上是你们随意糟蹋的?那汤药一日吃了七八碗,身子烫了又凉凉了又烫,若再治不好一律滚出太医院去。”
院首刘太医属资历最老,他能用的药方都用了,可是这病情就是不见好转,他也着急。
“娘娘,我等无能,不如张贴皇榜,找天下名医吧?”
谁知道她白日里光鲜亮丽的发号施令,晚上却躲在被子里流眼泪。丈夫去世不到半年,儿子便得了病,痛彻心扉,几乎一夜白头?
“传我懿旨,擅岐黄之术者入宫为皇上治病,不可鱼目混珠,若治不好提头来见,能治好则赏黄金万两。”
曹公公立马退下,去翰林院拟圣旨。
此时的司马疏清,刚从佛堂出来,那手指抄经文都抄出了茧子。正因为她的良苦用心,太后还赏了许多摆件珠宝,夸她是真正为皇上着想的。
反观周贵妃陆美人,除了每日来圣上跟前哭哭啼啼,什么事也做不了。
长公主看完弟弟就去了周华云处,现在皇上膝下无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唯一继位的只有瑞王,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否被他下药。
周华云每日待在这方寸之地,早就腻了。自从司马疏清入宫后,她这便冷淡了许多,对皇上也没那么留恋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入宫,至少不用整天看自己夫君的脸色,还没当个正妻。
眼看着皇上的身体要熬不住,不知道这种恐惧什么时候是个头,是否让她们陪葬。
“华云,你怎的在这看书?”
周华云叹了口气,“姐姐,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看看医书。”
其实也就做做样子,翻来翻去也就那几页。虽然做了几年贵妃,过了段体面日子,可是她不想这么早陪葬。
“你毫无医学基础,看了也白搭,光草药都认不全还能救圣上吗?”
“姐姐,我好难过,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天都在恐惧中度过,睡觉都睡不好。那个司马疏清倒是会讨好太后,念了几天经就对她青睐有加。”
“没事多去皇上那转转,她能做的,你也可以。你可以陪着太医一起认药,亲自去熬药,亲自喂药。这是做一个贤良妻子的义务,而不是因为有婢女奴才,你就偷闲。”
周华云恍然大悟,“姐姐说得有道理,我这就去皇上那儿。”
长公主拦住她“等等,换身衣服再去,你穿成这样哪里是去干活的?你要用心去做,而不是做做样子,他是你的夫君。”
周贵妃深吸一口气,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有这样,他才会真正的看重自己,而不是一个宠妃。
事已至此,陪不陪葬都在于皇上挺不挺得过来。
去了明君殿,太医们仍旧在殿外苦心钻研,想破头也不明白病情为何如此严重,明明把脉的时候脉象都是好的,可人就是不舒服。
陆美人年纪比司马疏清还小,扎着双环髻局促不安的坐着,时不时往里面瞧一眼。
“母后,您说会不会是撞邪了?有时候药石无医的时候,可能就是有脏东西上身,或许让大师来做场法事就好!”陆美人认真道。
太后没想到她这么天马行空的乱想,“胡说,皇上乃真龙天子,怎会有污秽敢近身,休得胡言乱语!”
她年纪尚小,没事也会看些神话传说的画本子,其实她也出于好心,做了也是有利无害。
周贵妃对她倒没什么恶意,她心思单纯从不跟自己争宠,好似不受太后管教,反倒与皇上处成了朋友。
司马疏清回了殿就褪去一身衣服泡了个香水澡,闭目养神之时,浑身的疲惫都消散。
“阿达,出来!”
暗处的人躲在床后没有动,只有她在翡翠宫时,他才能好好睡上一觉。
“阿达,你不听我说话了吗?我有要事商量。”
不管她怎么喊,那人就是不动。
阿达内心是无比痛苦的,看着她与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的时候,心如刀割。
她既成了别人的妻子,绝不会再肖想其他。
她穿着一层透明的里衣,就坐在梳妆台旁擦着头发,阿达死死的闭着眼睛,不敢亵渎。
直到她的头发干了,慢慢走近。
“阿达,你不喜欢我了吗?”
此时的阿达才睁开眼,只敢盯着她的脸“比谁都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不听我说话?”
“我只需要负责你的安全就好,别的说得越多,越伤心。”
司马疏清走近,刚想摸他的手,被他躲开了。
她生气了,冲上去紧紧抱着他。
“你可知,我多想与你做那样的事,而不是他。”
阿达的身体紧绷,一个身材矫健的男子,被一片柔软贴着,是多么的舒服。他的内心很挣扎,明知要推开却又眷恋,贪婪的想回抱她,吻她,拥有她。
最后,他转身了。“公主殿下,清醒一点。”
“我想与你有个孩子。”
阿达瞪大了眼睛,“不,这不可能!”
混淆皇室血脉,俩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你还不明白吗,鹿琼皇上不出两个月必死无疑,他只会越来越虚弱。如果我怀孕了,我既不用陪葬,而且有可能生下皇子。”
“疏清,你一直都记着自己的使命。你和皇上还会有孩子的,你不要着急。”
“阿达,有的时候你真的不开窍。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法在宠幸我了,我只有在最短时间内怀上龙子才不会被怀疑,如果我们的孩子能被立为太子,他就是鹿琼的储君了。”
“……”
没等他再说话,司马疏清踮起脚尖,他的唇瓣传来了香甜的味道,一点一点使他麻痹,沉沦。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女人,如今就在他怀里,他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她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任由女子将他的衣衫扯开,他反为主,温柔的占有她的每一寸肌肤。
“清儿,我们会有孩子吗?”
“会的,一定会的!”
司马疏清这辈子都没这么畅快过,身上的重担快要卸掉了,而自己也得到了幸福。
只要她成为鹿琼最尊贵的女人,泰安和鹿琼便可合二为一,过她想过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