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梦突然被他冷漠相待,也不恼怒。
娇俏一笑,她缓缓支起身子,被子从肩头滑落,白皙滑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缓缓下床,直接坐在他怀里,纤细的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呵气如兰:“李少你误会了,我可以事后吃药,绝对不会惹麻烦。”
李少挑眉,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女人。
轻笑一声,他一把将她抱起,两人再次躺到床上。
唐之梦双眼迷离的看着他,思绪却无比清晰。
其实她今晚过来,是做了两手准备。
一旦怀孕,她便认下当晚和薄宴春风一夜的人是她。
实在不济,唐之梦也能以此来要挟李少,成功嫁入李家。
虽然李家不及薄家,但好歹也能给她奢侈的生活。
不论如何,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是刘晓峰那种普通人的!
……
翌日。
今天是南织念搬到薄宴别墅的日子,她起了个大早。
虽然距离很近,但也还是要收拾东西。
而且要搬的东西还不少。
是以,南织念还叫上了佣人帮忙。
等她搬完东西的时候,薄宴已经下班回来。
他迈着修长的腿走进厅,目光随意一扫,最后定格在一箱卷起来的画上。
薄宴浓若墨染的眉微微上扬,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抽出一卷画来。
打开一看,瞳孔骤缩!
只见画中的男人正坐在咖啡馆里办公,深邃凌冽的脸微微低垂,浓若墨染的眉宇微拧。
狭长的眸子略显淡漠的看着手里的平板,额间的碎发随意的散落,给他添了几分慵懒。
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不再那么难以靠近。
薄宴捏着画的指尖微顿,画中的男人赫然是他。
他淡漠疏离的眸子掠过讶异,但仅是一瞬,便被掩去。
薄宴将手中的画放下,接着去拆其他的。
他看着摆开的画,眸色晦暗了几分,贯来古井无波的面容染上一抹复杂。
只因这些画中的主人公都是他,而且每一幅画的场景都不一样。
薄宴指腹细细摩挲着画的痕迹,深沉的眉眼微蹙。
这些画都不是近期的。
“这些画都是什么时候的?”
薄宴掀起眼皮,看向一旁还在帮忙收拾的佣人,嗓音不带丝毫情绪的问。
佣人脸上闪过意外,脚步微顿,随即笑了笑:“小姐以前很喜欢绘画设计,不过很久没住老宅了,这些画应该是一两年前的了。”
薄宴沉默了几秒。
南织念有一套新的别墅就在他家隔壁,却从来没有透露过。
她放着南家的公司不去,却非要跨行去当他的秘书。
种种迹象表面,她心里并非没有他。
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晚在休息室里,南织念丝毫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甚至是在没有电梯的情况下,还爬楼梯就为了给他送解药。
薄宴将画卷好重新放了回去。
他线条分明的薄唇微掀,偶然发现南织念的小秘密,这让他阴霾许久的情绪多了几分愉悦。
夜色深沉。
别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却静悄悄一片。
忽而,汽车的引擎声如野兽嘶吼轰然撕碎寂静。
南织念下了车,神色清冷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缓步走进厅。
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薄宴坐在沙发上,刀削般凌厉的脸微微低垂,眼前平板的冷光映照脸上,透着几分凉薄。
听到脚步声,他捧着平板的手顿了一下。
南织念经过拐角处,余光一瞥,看到他修长的腿优雅交叠坐在那里。
细长精致的眉宇微挑,眼底的意外转瞬即逝。
似是没想到他今天会回来的这么早。
薄宴察觉她的视线,缓缓抬头。
两人的眼神猝不及防地对上。
这一刻,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
周围气氛凝固了一瞬。
南织念清冷的眼眸染上几分疏离,红唇微动,冷然吐出一句:“我在家吃过晚饭了,不用管我,我要休息了,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说完,她一副不愿多说的转身踱步而去。
薄宴望着她略显单薄瘦小却透着淡漠的身影,深邃幽暗的眸子隐隐染上不满。
一股无名的烦躁再度席卷而来。
南织念一整晚都待在房间里,不曾出来。
薄宴和她几乎没有交流。
明明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交点。
……
第二天。
唐之梦早早来到公司,因为她和李少的计划顺利进行。
她心情愉悦,眉眼含笑。
只是还未等她高兴多久,刚坐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从四面八方传入耳畔。
“你们说薄总都领证几天了,什么时候能办婚礼呢?这个新娘是谁,也没有发官博说清楚。”
“应该是门当户对又长得很好看的大家小姐,毕竟我们薄总这么优秀,娶的妻子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真是可惜了,我之前还磕南秘书和薄总的CP呢,现在薄总结婚了,我的梦想彻底破碎了。”
唐之梦神色骤然沉下。
特别是那句磕南织念和薄宴的CP的话语,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不断萦绕。
她眉眼间的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嫉恨。
又是南织念!
哪里都是南织念!
她上辈子是欠南织念的吗?!
议论声还未散去,唐之梦额间的青筋隐隐跳动,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愈发加剧,最后,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啪嗒——
一声,唐之梦将文件重重摔在桌面。
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神凌厉的扫视一圈,低声喝斥:“你们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聊八卦的?!薄总的事情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议论的吗!想要赚钱,就给我好好工作!”
霎时间,全场人噤声,周遭静谧得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刚才讨论的人纷纷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见状,唐之梦阴沉的神色缓了几分。
一想到南织念和薄宴已经结婚这件事,她也没了上班的心情。
直接收拾东西回了家。
唐之梦一开门,走到玄关处,便看到刘晓峰正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眼底闪过浓浓的嫌恶。
走进一看,发现刘晓峰沉沉睡去。
唐之梦脸上掠过烦躁,不耐的伸手推搡着他,语气不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不是信誓旦旦绝对能杀了南织念,结果她不仅什么事情都没有,还活得风生水起,跟薄宴领了证!”
刘晓峰被她这么一推,冷不丁抖了下身醒来。
睁眼便对上她充满愠怒的神情。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顺势将她抱在怀里,耐着性子低声安抚:“乖,我说了不让她好过就一定会做到,你冷静点,别气坏了自己,为了那样的贱人不值得。”
唐之梦面对他的亲密触碰,心生反感,径直起身退出他的怀抱,坐到对面。
“你这是第几次失败了?我还能相信你?!”
刘晓峰见她不但没有消气,反而愈发恼怒。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先别说话。”
随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语气不再像对面唐之梦那般温柔,而是多了几分质问:“你不是说保证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南织念根本没死,还一点事情都没有!你这是耍我!”
对方沉默了许久,微哑沉着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戏谑:“我有说过要杀了南织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