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念美目微讶,刚启唇欲言,“你……”
这是做什么?
薄宴看着她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钻戒,薄唇微勾,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别误会,别人有的,你也要有。”
南织念垂眼看着婚戒,如梦初醒,前世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却突然唾手可得。
不过……
南织念心中毫无半分喜悦,就像他所说的,他只是给了她该有的仪式。
“那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南织念微微弯唇,笑意不及眼底。
薄宴听此,只觉得莫名有几分刺耳。
只是,看着面前的女人好似故意气他一般,仰着那张纯美的脸颊,却是许久他未见的笑颜。
端是这样看着,犹如小猫挠痒痒似的,勾得他心绪不宁,却又无法阐述这股情绪的源头。
墨眸的眼眸中氤氲隐约的幽光,遂即,收回目光。
“走吧。”
薄宴冷沉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难以言喻的氛围。
“……”
南织念抬头,只见他迈着修长的腿阔步而去,行走间携裹着雷霆之势。
一点也不像是刚领完结婚证的人。
南织念跟了上去,两人一同回到车上。
薄宴已经拿出平板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微冷的光映在他深邃的脸上,愈显凌厉。
良久,他语气低沉,嗓音淡漠:“我要去公司,你先回去。”
“嗯。”
南织念早就对他的态度习以为常,清冷的面色未曾改变半分,微微颔首。
车子缓缓停下,她自觉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场婚约,本就如同表面那般,名存实亡。
她根本不报任何期许。
车子再次疾驰而去时,薄宴合上平板,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钻戒戴上。
仔细一看,款式跟南织念的是同一个系列。
抵达公司后,薄宴没有把钻戒摘下,而是径直往里面走去。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身侧,随着走路的幅度微微晃动,钻石在光照下反射着寒芒,引人注目。
一时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薄宴的手上多了一枚婚戒。
数道诧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视若无睹的进了电梯。
门合上的那一刻,原本静谧的大厅,爆发出窸窣如雷贯耳的议论声。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薄总手上戴的那是,一枚钻戒?”
“专业点,或许那应该是一枚婚戒。”
“薄总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天,根本想不到薄宴这样性子冷清的人,居然也有接结婚这一天!”
“别这样说,薄总起码也是多金的钻石王老五,上赶着的美女如云!”
“……”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是,以薄总的那做派……
如果不是刻意透露出来,那他们又哪能注意得到?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文卓轻咳一声,制止住这办公室内的喧哗。
还在工作期间,吵吵闹闹像什么样。
但实在碍于他人的好奇心,赵文卓手持一沓文件进入总裁办公室内。
第一眼,就注意到薄宴搭在办公桌上,那明晃晃的钻戒。
赵文卓将文件轻声放下,见此也不由多问了一句:“薄总,您结婚了?”
薄宴肃冷的神色未变,微微颔首,表示默认。
赵文卓沉稳的脸上浮现笑意:“恭喜薄总,需要给公司的人准备喜糖吗?”
按理说,总裁的喜事,也算是公司内的喜事。
秘书作为替总裁安排周身的事宜的一个要职,这番话问出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他需要揣测上司的态度。
“嗯。”薄宴垂眼,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件上,喉咙发出低沉的一声。
“好,我这去准备。”
听到这,赵文卓即刻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他才踏出一步,又听闻身后响起的低沉嗓音。
薄宴垂眸,墨黑的眼眸中隐约折射钻戒的光线,有几分晦暗不明。
末了,似是想到什么,多说了一句:“不仅总部,还有整个集团的人都有份。”
“……”
赵文卓一愣,看来薄总对这次的结婚很满意?
不然怎么会这么上心?
“好。”
他回过神来,没敢耽搁,立即去安排。
秘书办事的效率很高,一到下午,整个集团的人都收到了喜糖和喜饼。
当天,所有人都知道了薄宴结婚的消息。
这个消息,她刚得知时,本还心存一线希望。
不过人云亦云,只见了薄宴一面就传出如此多风声。
若是造谣,后续只怕薄宴即刻会大发雷霆,并开除这些传谣的员工。
但没想到的是,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甚至,薄宴还亲口承认,下发喜糖,人人都有!
现在整个公司几乎无人不知薄宴新婚这件事。
她气得面容扭曲了一瞬,眼中的嫉妒几乎溢出,扬手将眼前的瓷杯砸的支离破碎。
没想到南织念大难不死还有后福!
唐之梦再也沉不住气,直接去了薄氏。
看到公司上下喜气洋洋的样子,她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尖锐的指甲深钳掌心,带来细密的刺痛。
心里蕴着滔天怒火,但在薄宴面前,却不得不挤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宴哥哥,听说你结婚了,跟你结婚的人……是谁?”
薄宴见她过来,只是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对于她的话不予作答。
唐之梦不甘的咬了咬下唇,试探的问:“跟你结婚的女人,是不是南织念?”
啪嗒——
签字笔重重落在办公桌上,薄宴抬头,眸色浮现出一层戾气,语气冰冷如寒潭,带着浓重的警告:“这不是你该问的,管好你自己。”
“宴哥哥……”
唐之梦面色一白,瞳孔一颤。
薄宴反常的态度,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
更甚至,看到他修长手指上那枚钻戒,亮眼的光极其刺眼。
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之梦唇角微勾,扯出牵强的笑容:“宴哥哥结婚,我很高兴,既然哥哥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
薄宴连眼皮都懒得抬。
转身一刻,她的笑容瞬时消失,眼中的狠厉转瞬即逝。
从薄氏离开后,唐之梦坐车去了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