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南织念站定,既然身在他人屋檐下,不管如何还是先致歉。
但,刚出声就被闻声而来的薄晚打断。
“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啊,旁边那个房间才是哥哥的房间啊。”
声音带着无辜,刺耳的宣判着就是南织念擅自闯入。
南织念神情微愣,秀眉蹙起,刚才是薄晚将她引导至此……
可薄晚哪里还有刚才从容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惊讶又无辜的样子。
南织念第六感一向很准,从她一进门,这个女孩子就对自己有了非常大的恶意。
“我不是故意……”她也无意要与薄晚争论,只想将此事化了。
但南织念刚要开口再次解释道歉,却看到一旁的薄母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眼睛通红,盯着南织念,似是要将她吃掉一般。
“给我滚!赶紧给我滚!”薄母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突然大吼出声,南织念吓得退了半步。
紧接着薄母呜呜咽咽地哭起来,瘫软倒地,似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般。
“婉儿……我的婉儿。”
薄晚紧紧搂着薄母,扭头看着南织念,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姐姐,你就别再说了,我母亲已经很难受了。”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倒出两颗,熟稔地放进伯母口中。
“……”
南织念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释,在情绪失控的薄母面前也只是狡辩而已,这一家人也不会相信她这个外人。
听到响声薄宴赶忙上了楼,大概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开口询问。
只是吩咐薄晚照顾好薄母,将南织念迅速拉下了楼。
两人厅沙发坐下,谁都没有开口,南织念侧头看着男人,静静地看着他。
“那个房间以后不要进去。”
淡漠的语气里没有责怪,却也没有任何要解释的迹象。
南织念微微一怔,听着他这番语气,却是与刚才薄晚一样,无论是否对错,一句话就直接将她定了罪。
不给任何她辩驳自白的机会。
这样的语气态度,再次重现在眼前。
前世所发生的仿佛都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她只觉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鼻尖泛酸。
他一直是这样,从来不管不顾她的境况。
就算是这一世他表现与以往不一样,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变。
自己被迫过来跟他演这一出戏,可他根本就不管自己遇到了什么别的状况。
“再也不会去了,毕竟我只是假扮的而已。”南织念声音轻颤着,表情却是一片冰凉。
“请薄总以后这种事还是找别人吧。”
薄宴听着南织念的话,胸膛莫名升起一股无名气,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刚要开口再多说两句,电话响了起来。
“宴哥,薄宁出事了。”
薄宁与原薄家小女儿是双胞胎,薄宁非常顽皮,小女儿薄婉走失与他脱不了干系。
可是自己的血肉至亲,薄宴明白一个男孩子的劣根性。
薄宴脸色霎时暗了下来,让电话那头发送定位过来,薄宴抓起车钥匙就要走。
南织念暂时不想再开口和薄宴讲话,可看他接了个电话就火烧火燎的起身想要走,她也坐不住了。
“你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我总不能留在这里吧。”
南织念看着着急慌忙起身的薄宴,也跟着起身说。
“嗯。”薄宴没时间跟南织念多说什么,同意了南织念的请求后,更加快了脚步。
薄宴将车子开得飞快,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和车内压抑的气息让南织念紧抓安全带没有开口。
“既然已经离开了薄家,那就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回家。”南织念看他这般焦急模样,心下知晓他有要事在身,斟酌后还是小心地开口。
薄宴紧抿着嘴唇,额前碎发下和而后脖颈隐隐约约有着凸起的青筋。
薄宴并没有回答南织念,似沉浸在自身精神世界中,根本没有将空隙留给她。
一路上将喇叭拍的不停响,使路上的车子都不得不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南织念看着薄宴不愿意打理自己的样子,也不再作声。
她也可以到了之后再打车回家。
到了之后发现是一家装修极其富丽堂皇的夜店。
给薄宴通风报信的是之前跟薄宴有过酒桌交际的一个人,他在门口徘徊,看到薄宴的车后连忙跑了过来。
“来了宴哥。”
“什么情况。”
“您弟弟被那黄老板绑过来了,说是趁醉酒上了他老婆的床……”
薄宴冷着脸,看不出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的愤怒,让周围人都惴惴不安。
南织念在他随后下车,看着他们还未进去就已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状况,她趁乱也想离开此处,避免麻烦。
只是,她才刚迈开一步,就被周围一个男人拦下来。
“您是与薄总一道而来的吧,请进。”他恭敬地请南织念往里走。
南织念:“……我不是,你认错了。”
男人惊讶,并不信她所言,“怎么会呢,我亲眼看着您从车上下来。”
“还请您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被误伤。”
说罢,南织念的身侧已经围上了一圈人墙。
“……”
被围得密不透风,想再趁乱溜走也没有办法。
南织念也被迫跟进包厢里面。
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音乐声和惨叫声,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大笑。
听起来着实令人心颤。
薄宴脚步忽然顿住,扭头深深看她一眼,低沉的嗓音似乎带了几分安抚:“跟紧我。”
话落,修长的腿踹开包厢门,那地头蛇黄老板站起身,夹着雪茄,斜着眼瞪着薄宴。
“哟,这么快就过来了,还不算废物。”
“说吧,什么要求。”薄宴睨向来人,直接道。
“看来薄少是明白人,那我也不跟你假惺惺地寒暄了。”
黄老板见薄宴不给他面子,又是一屁股坐下,皮鞋蹬上酒桌,深深吸了一口烟,开了口。
“不难,薄少若是将这瓶龙舌兰一口干掉,并与我开启赌局,赢了呢,咱们就一笔勾销。”
声音带着常年被烟酒腐蚀的嘶哑,加上他嘲弄的表情,薄宴的目光愈发森冷。
只是,他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见薄宴没答话,黄老板呵呵一笑,将烟灰往旁边跟班手里一弹。
“若是薄少觉得怕了,便把我们之间竞争的新项目让给我,我也可以放了你那废物弟弟。”
薄宴听他如此轻视的语气,也勾了嘴角,眸光在杂乱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既然要赌,不玩点刺激的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