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织念之所以不想和薄宴参加今晚的聚会,一是想尽可能远离他,二也是知道今晚薄宴要做什么。
前世的今天,薄宴就是去找麻烦的。
那个给薄宴下药的人,就是今天聚会要见的。
薄宴现在还在怀疑她,南织念不想再多暴露什么,可惜避无可避。
换完礼服,南织念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红润,肌肤柔白,绸缎礼服更衬得皮肤吹弹可破。
前世的她身心备受折磨几年,骨瘦如柴,毫无气色,二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四十岁。
现在的她,眼里却是有光彩的。
远离男人,长命百岁。
内线电话又一次响起,打断了南织念的思绪。
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好了吗?好了就过来。”
“好的薄总,这就来。”南织念拿起随手包,就去了总裁办公室。
“还不错,就是缺了点灵气。”薄宴在南织念进门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声音平淡,似乎在谈公事。
说罢不等南织念回话,薄宴修长的手已叩紧手机,再次拨通了电话:“嗯,把那条项链送过来。”
南织念:“?”
薄宴似是没空与她交谈,起身进了总裁休息室。
她心里还来不及暗忖太多,听到门口传来动静。
“薄总,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敲门声,以及助理方圆的声音。
南织念转身去开门,将方圆迎进来。
“薄总在休息室换衣服,有什么事?”
闻言方圆像是听到了什么八卦一般,整个小脸全是一副我懂我懂的笑意,甚至在南织念说出换衣服时,已经捂着嘴偷笑起来。
南织念一看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什么,蹙起秀眉,启唇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她刚起头,就被方圆自以为是打断。
“哦~没事没事,这是薄总要的项链,南秘书记得给薄总。”
说罢方圆快步离开,再出门时又转头看向南织念,露出一个笑容。
“我看好你哦!”接着带上了门。
南织念:“……”
她是还想解释清楚,可惜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
低头看着方圆递给自己的盒子,是一个丝绒盒子,只看盒子都觉得价值不菲。
“送来了?”薄宴在休息室就听见外面的动静。
他迈开长腿,出了休息室,一套经典款深灰色西装被男人穿出了走秀的感觉。
“嗯。”南织念顺势将手中盒子递过去。
薄宴看着她,并未伸手接,漫不经心地戴上袖扣,“拿给你的,打开戴上试试。”
南织念再一次低头看向手中的盒子,却是不想承他的礼。
他似是看穿她的内心,薄唇微动,“别多想,这是公务上所需,不是给你的礼物,用完再还回来。”
声色薄凉,不带一丝情绪。
听他都这么说了,南织念也干脆地收下。
钻石璀璨的光,随着盒子打开,映进南织念的眼睛。
那是一串设计考究,钻石切割十分完美的项链。
南织念双指捻起盒子中的项链。
修长白皙的手却伸了过来,从南织念手中接过项链,信步走到她身后。
冰凉细腻的触感在南织念锁骨上散开,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项链。
随着冰凉的项链,南织念又感受到了薄宴的手的温度,她却不受控制地鼻尖泛酸。
上一世,这个人,甚至这双手,都是南织念渴切盼望的存在。
可南织念如今枯萎的心却再也升不起欣喜之情。
她低头看着空荡的手心,面色不为所动。
等待薄宴放下手,接着就闯进了南织念的眼里。
南织念抬头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西装,却搭配着随意的发型,大概是灯光原因,那双向来幽沉看不出喜怒的眼眸看起来有些温和。
“谢谢薄总。”
看着她展露的淡淡笑意,薄宴触碰在她后脖颈的指尖微顿。
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目光凝视在她的笑颜上,久久移不开。
意识到这一点,薄宴墨眉一蹙,神色也冷了下来。
“外面等你,好了就出来。”
薄宴丢下一句话,便不再理她,出了门,背影利落清冷。
南织念伸手搓了搓颈后,那一片肌肤仿佛还残留着男人指尖温热的余温。
等她出去,就看到薄宴就站在电梯旁,站姿随意。
南织念按下了电梯键,便退后半步站在薄宴身后。
“叮——”
电梯发出声响,南织念松了口气。
两人站在一起甚是尴尬,却都没有开口,刚才办公室里清浅的暧昧也荡然无存。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南织念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薄宴。
可薄宴此时正闭目养神,周边的安静氛围也让南织念的心愈发沉静,遂即也阖上双眼,静静等待。
下了车,薄宴便像变了个人似的。
眼神冷峻,步伐丝毫不拖泥带水,一路径直往前。
南织念只能快步跟在他身后,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刚进门,包间内正在推杯换盏的陈总抬头看清来人,笑容僵在了脸上。
有些不明所以的男人,搂着身边身着暴露的女人,口齿不清的吹起了牛:“这是谁啊,动静这么大,知道我是谁吗?”
陈总听到这话,一记眼神让那陪酒的女郎赶紧堵住那人的嘴。
“薄总,真是稀啊,哈哈。”陈总见气氛不对,连忙开口想要缓和气氛。
可薄宴不买账,眼眸幽冷,戏谑般开口:“好久吗,我怎么记得,咱们前天刚见过面?”
陈总听到这里,哪儿还坐得住,推开旁边身材火辣的陪酒女郎,来到薄宴跟前。
“哪儿的话,这薄总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陪好,一定陪好。”说着就打算拉着薄宴入座。
入座的薄宴并不打算放过对方:“哦?陪好?”
薄宴随手摔了一只高脚杯,欠身捡起碎片,往眼前酒杯里丢。
“这杯,你喝了如何?”
薄宴满眼冰凉,深深盯着陈总。
陈总看到此,哪儿还不知道今天薄宴的目的?
瞬间面上的讪笑再也绷不住,只觉如履薄冰,进退两难。
见陈总不动作,薄宴起了身。
“你先出去,等会进来。”
薄宴扭头吩咐南织念,南织念懂得这是让她避开。
“那我先去个洗手间。”南织念应下他的话,起身快速离开了包厢。
再看包厢里面,薄宴嘴角噙着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一截的男人。
西装外套被他丢在了一旁,拳头直冲那老总面门。
狠戾的眼神吓得陈总腿都软了,若不是被薄宴攥着衣领,他早就跌落在地。
“说,送上我床的女人是谁?”薄宴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开口。
一旁的女人都吓傻了,哪里还有陪酒的心思。
她们四处张望,在瞥见薄宴没有在意她们的意思后,迅速带着众姐妹,一个两个出了包厢。
“我……我不知道呀!”
他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缩着脖子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见陈总都快尿裤子了,还一直说自己不知道,薄宴觉得还是给他便宜了,一记拳风扫上他的脸上。
“是吗?”他轻笑一声。
随后传来愈发惨烈的叫声。
薄宴打的是鼻子,此时陈总涕泗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端着的模样。
“别打了……别打了,薄总,是我糊涂啊,原本是想送我的女儿给您……”
说到这,陈总抬头迎着眼泪,虚虚看了薄宴一眼,看到那眼神似是要喷出火焰来,又低了头,涕泗横流解释道。
“可被您喊了滚……我女儿也是吓到了,愣着不敢上前,加上您那秘书替您挡了酒,我也觉得这事儿成不了了,然后我就放弃了呀薄总!”
“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薄总,就看在事儿没成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薄宴听到那人的回答,狭长黑眸眯起,心里怀疑又升起。
南织念也喝了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