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襄默不作声,薄南馨皱了皱眉头问:
“你不相信我?”
沈襄指了指门:
“大门在那儿,不送。”
“嫂子。”
薄南馨急了,一把拽住沈襄衣带:
“我对天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不喜欢蓝婉月。”
“知道了。”
沈襄嘴里应着,心里却崩出一句:
“我信你个鬼。”
见沈襄态度冷淡,薄南馨火了:
“嫂子,以前都是小妹的错,原谅小妹啦!”
“我与薄南辞离婚了,你不用喊我嫂子。”
沈襄想,她可担不起,以前,她住香水苑,这小姑子可没少来‘打搅’自己。
“行,那我喊你襄襄姐,襄襄姐,我哥这样真不行,得想想办法啊!”薄南馨表面上乖巧温顺的可爱,实际却不知揣什么坏心眼。
沈襄被薄南馨缠得没办法,掀动红唇:
“南馨,你太不了解你哥了,他之所以流连夜场,或许是因为身体太好的缘故啊!”
身体太好的缘故?
薄南馨咀嚼着这句话,忽然,她就眼睛晶亮起来,恍然大悟般:
“你是说,他得不到满足?”
沈襄抿唇不语。
薄南馨搔了搔脑袋,想了想,认同地点了点头,焦急问:
“蓝婉月那个断腿,肯定不能满足我哥的,那怎么办?”
沈襄见薄南馨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红唇勾了抹笑,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薄南馨似想到了什么,她对沈襄说了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然后,薄南馨就匆匆消失在了沈襄眼前。
送走了薄南馨这尊难缠的佛,沈襄叹了口气,她打电话约曾鸿斌吃饭,沈氏度过难关,逐渐走上正轨,她必须得感谢曾鸿斌。
曾鸿斌答应了她,今晚八点皇城别苑不见不散。
很快,晚上八点来临,白浩把沈襄送去皇城别苑,就驱车去与女友约会了。
沈襄与曾鸿斌见了面,聊了会,沈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沈襄对曾鸿斌说了句报歉,便拿着手机走出包房,抬眸,目光不经意扫到了薄南辞的身影,那只曾搂过她的长骨分明的大手,此刻正揽着个性感妖娆的碧发女人,从她眼前一闪而过。
沈襄身形微微一顿,眼睛盯着薄南辞消失的方向,木然地接通电话:
“喂。”
“沈襄,我是冷皓。”
冷皓的声音传来,沈襄又是微微一怔,她轻轻‘嗯’了声后,说:
“冷皓,谢谢你。”
她很感谢冷皓。
在她穷途末路时,冷皓是冒着得罪薄南辞的危险帮了她。
这对于冷皓的立场来讲,是背叛。
冷皓听着沈襄感谢的话,心头微微酸涩,迟疑了会,道:
“不用说这些,我们是……朋友。”
接着,冷皓说:
“斌哥已经把沈氏的事告诉我了,现在,你与他在一起?”
“是的,我们在皇城别苑。”
“沈襄,斌哥喜欢的与许多男人一样,你跟他……”
冷皓话还没说完,沈襄立刻说:
“好的,我马上去叫经理。”
“先这样,有空再联系。”
“沈襄。”
曾鸿斌在包房里呆得怪无趣的,便起身出来找沈襄,见她在过道里打电话,大嗓门喊了她一声。
“来了。”
沈襄应着,急忙挂了电话,然后,她笑着走回去:
“斌哥,不好意思。”
曾鸿斌摇了摇头,满脸堆着笑,他扯过沈襄,手臂虚揽着沈襄的腰,两人相拥着进入包房,而曾鸿斌那句:
“沈襄,我有话对你说……”
尔后的话,全都淹没在了缓缓合上的鎏金门里。
薄南辞从另一个包房出来,正好看见了男人拥着沈襄进入玫瑰厅包房的一幕,而那句‘沈襄,我有话对你说……’清晰地落入他的耳朵。
走了两步,薄南辞站在玫瑰厅门口,黑眸泛射的寒光,像是把能射穿门板的利刃。
稍后,他喉咙里发出声嗤笑,掉转头重新回了原来的包间。
包房里,温度开得太高,沈襄脱了外套,陪曾鸿斌喝了会儿酒水,又聊了会天,曾鸿斌看着她精致嫣红的脸蛋,喃喃道:
“沈襄,你真美,可惜,你是皓子的女人,不然……”
朋友妻,不可戏。
曾鸿斌与冷皓是战友,不但如此,冷皓对曾鸿斌还有救命之恩,曾鸿斌虽有点色,哥们儿义气是有的,纵然沈襄天仙下凡,他也不会动沈襄。
“我去给斌哥喊妹子。”
沈襄出去不一会,一个身材高挑,打扮清纯的女人便走了进来,脆生生,娇滴滴地喊了声‘斌哥’,妖娆的身子便向曾鸿斌靠了过去,曾鸿斌把女人搂进怀里,一口一个美女的叫,两人很快滚成一团。
沈襄拿了外套,悄然退出包房,她穿好衣服,束着腰带,正要往前台去交费,脚下不知绊了什么,人立刻摔了出去,脑袋磕到墙上,疼得她眼冒金星。
她捂着被墙撞疼的脑袋,扬首,落入眼帘的是薄南辞那张淡漠到极致的脸,他双手揣在裤兜里,清贵而矜冷,刚刚,他明明可以接住她,让她免受被墙撞的痛苦,可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们没关系了,就算是她摔死了,他也会全当看不见。
“借过。”
薄南辞的声音响起。
沈襄侧开身体,薄南辞迅速从她身边走过,带起的凛冽冷风,刮过她的鼻尖,涩涩的,有些微疼。
沈襄撇了撇嘴,从气场如冰的男人身上收回视线,疾步往前台而去。
沈襄交付了押金,拿手机扫了前台后,转身就去了皇城地下车库,她坐在车里刷着淘宝,选购的商品全是婴儿备用之物,终于,曾鸿斌电话打进了她手机,她退出购物软件,接通电话:
“斌哥。”
“襄襄,我还有些事,可能会很晚。”
听得出来,曾鸿斌玩了一炮后,仍意犹未尽,这是要把女人带出台的节奏,沈襄赶紧道:
“好的,钱我已经付了,斌哥玩高兴。”
结束通话,沈襄迅速与前台联系后,把今晚消费结了。
她刚把车子开出皇城,一辆黑色的卡宴就从她旁边疾驰而过,磨娑玻璃窗开了一半,沈襄能清晰看到副驾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女人脸,好像是深城最红的女星。
薄南辞从不喜欢戏子,现在,像他那样清高的人也学起了权贵玩起了戏子。
世上就没有免俗之人。
沈襄嘲弄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