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不置可否。
他眼底含/着笑意，看向秦慕雪：“我想让你离开楚总，不仅仅因为我不喜欢你在他身边，最重要的是，你的确给楚总带来了不少灾难。”
秦慕雪秀眉轻皱，搭在腿上的手轻轻地点动着腿面。
“在你出现在楚总身边之前，放眼整个深城，谁敢在少爷面前大放厥词？”
“楚霆霄说一不二，楚家也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
“可是你出现之后呢？”
朱雀的嘴角颤/抖两下，盯着秦慕雪的眼中竟然多出了几分杀气。
“他总是因为你，三番四次地被牵涉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我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每次听到朱吾说起楚总又为了替你解围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恨不得马上回到他身边。”
“我一定要赶走你！绝对不能让你继续留在楚总身边祸害他！”
秦慕雪对上朱雀阴翳的目光。
想着朱雀的话，她心中竟然多出了一丝隐约的不安。
秦慕雪恍恍惚惚之间，甚至觉得朱雀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不是自己介入了楚霆霄的生活，他依旧是那个在深城呼风唤雨的楚总。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就连一个小小的赵明爵都可以如此算计楚霆霄？
思及此，秦慕雪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我讨厌你！”朱雀丝毫没有意识到秦慕雪神色的异样，只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讨厌你这个人，更讨厌楚霆霄为了你而不管不顾。所以……”
这次，不等朱雀说完，秦慕雪忽然看向他。
她神色坚定，原本紧握在一起的手缓缓松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答应你！”
闻言，朱雀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明白秦慕雪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慕雪依旧盯着朱雀，沉声缓缓道：“我答应你，只要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就离开楚霆霄。”
她说得如此坚定，如此坦坦荡荡，倒是让朱雀有些不知所措。
他惊讶地望着秦慕雪，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离开？离开楚总？你一个人？”
秦慕雪咬着牙，双手握住又放开，放开又握住。
南南、川川还有云云的脸在她的眼前交替出现。
良久没有得到秦慕雪的回答，朱雀半嘲讽地冷嗤一声：“算了，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孩子。可如果你带着你的孩子们走了，楚总就又变成了孤家寡人。到时候……”
“云云是我好朋友的孩子，她父母已经丢弃了她一次，我不能再抛下她。除了云云我要带走以外，南南和川川，我可以让他们留在楚霆霄身边。”
这话不仅震动了朱雀，甚至连老孟都一脸惊骇地看向秦慕雪。
老孟凑到秦慕雪身边，低声道：“他的话你不要全部都往心里去。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你情我愿……”
不待老孟说完，他的脸忽然一变。
凑在秦慕雪面前的脸逐渐变得狰狞。
老孟痛苦地抿着嘴唇，别过头，带着几分惊讶看向朱雀。
朱雀一只手正死死地按住老孟被烫伤的手背。
“臭小子！”老孟咬牙切齿，高声喊道，“你要谋杀啊？”
朱雀这才悠然自得地放开手，丝毫不将老孟警告的眼神放在心上。
他看向秦慕雪，缓缓道：“你真的愿意？”
秦慕雪微垂眼皮，嘴角轻轻扬动，眼底带出几分苦涩之情。
“你说得对。我留在楚霆霄的身边，除了给他带来痛苦之外，还带给他什么了？”
“我甚至为了配合你演戏，还让楚霆霄误以为我对赵明爵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
“现在，他一定在想，我和赵明爵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究竟是我认识他之后，还是我认识他之前。”
秦慕雪自顾自地说着，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一直认为我自己这么做就是正确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站在他的角度上来看待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
说着，秦慕雪仰起头，望向老孟和朱雀：“你们说，这样的我，哪里值得楚霆霄付出那么多？我凭什么要留在楚霆霄身边？难道就为了给他带来更多灾难吗？”
“秦小姐……”
老孟刚凑上前想要说话，随即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阴沉的咳嗽声。
老孟才探出去的手，悻悻然地收了回来。
他微别过头，视线在朱雀身上游走一圈。
眼看着朱雀满脸警告地盯着自己，老孟缩了缩脑袋，嘟囔了两句，索性别过头，不再去看二人。
“只要你肯离开楚总，”朱雀严肃认真地望着秦慕雪，“南南和川川以后就交给我。我保证，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秦慕雪和朱雀对视一眼：“好。”
……
另一边。
楚霆霄拨打了很多遍朱吾的电话，回答他的却始终是嘟嘟声。
他吩咐秘书继续拨打朱吾的电话，自己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
不知道为什么，楚霆霄心中总是有一阵阵的不安涌动。
他不仅给朱吾去了电话，还有秦慕雪，始终无人接听。
这两个人仿佛商量好的一般，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就在楚霆霄心中七上八下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
楚霆霄本就心神不宁，听到门外的敲门声，更是没好气直接道：“什么是！”
秘书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微微舔了舔嘴唇，带着几分不安望向楚霆霄。
秘书看着楚霆霄，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楚总，有人……有人找……”
说着，秘书转过身，后边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大步而入。
看到来人，楚霆霄眉角一挑，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大步而入。
“楚先生，北郊发生了一起意外，我们来和您了解一些情况。”
楚霆霄眉角轻跳，心中越发不安：“北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几人引进办公室，同时对秘书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几人坐定，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楚霆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