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倏地转身看向方兮兮，抿唇不语。
看到秦慕雪这反应，方兮兮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之前听说你给那个牛/郎生孩子，我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这是妥妥的事实啊。”方兮兮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秦慕雪秀眉微拧，还是没应话。
南南像她，川川像窦倪皖，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秦慕雪一句否认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刚才开会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一则新闻，又是关于你的。”
方兮兮笑着站了起来，退出图库，打开了微博，将手机在秦慕雪面前晃了晃。
“秦慕雪啊秦慕雪，你说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动不动就上个头条新闻呢？”
“秦老爷子已经被你气死了，如今你还想要气死姑父吗？”
在秦慕雪的面前站定，方兮兮微微歪了头看她，笑着继续说道：
“不过我猜，姑父要是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当了外公，应当还是会高兴的。”
“虽然他们的父亲是个低贱的牛/郎，但孩子毕竟是秦家的长孙啊。”
方兮兮这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她会把这件事捅到秦玉江面前去。
因为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秦慕雪的眼里有几条细细的红血丝，此时让她整个人多添了几分凶悍狠戾。
秦慕雪怒气冲冲地蹬着她，咬牙道：“方兮兮！你敢！”
方兮兮被秦慕雪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此时面上还佯装镇定的挣扎。
“你看我敢不敢。”方兮兮轻笑，“我可是你们海深集团的贵！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像方总这样的贵，我们海深集团恐怕是招待不起。”
会议室外突然响起的清冷应答，让两人同时怔了怔。
秦慕雪认出来那是楚霆霄的声音，上前一把抓住方兮兮的手腕，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力气之大，仿佛要把方兮兮的腕骨折断。
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着：“方兮兮你别忘了，你也有个女儿！”
方兮兮哪里会想到秦慕雪如今居然变得这么大胆。
“秦慕雪你敢！”
秦慕雪浅浅一笑，“你可以试试看。”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慕雪猛地松了手，将方兮兮推了出去，转身去迎楚霆霄。
方兮兮穿着高跟鞋，被秦慕雪那么一推，直接撞上了椅子，险些摔了。
秦慕雪走到门口站定，“楚总。”
停在门口的楚霆霄神色淡淡，仿佛刚才那句话充满威压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方兮兮心里再气，此时也不得不暂压怒火，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跟楚霆霄打招呼。
“楚总，好久不见！”
楚霆霄像是没听见，视线在秦慕雪的身上转了圈，面无表情的说道：
“跟我来。”
秦慕雪此时哪敢多言，低头应声：“是，楚总！”
楚霆霄出门前，回头看了眼方兮兮，眸底充满警告。
方兮兮被那眼神吓出一身的冷汗，忙低下头。
饶是见过楚霆霄几次，但她还是不敢跟他对视。
楚霆霄周身的气场太强大，强到只是跟他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都会让方兮兮觉得喘不过气来。
可一想到刚才秦慕雪的那番话，方兮兮就分不清她此时身体的颤/抖，是因为受不住楚霆霄的强大气场，还是被秦慕雪气的。
陈蕊敲门走了进来，气气的请着方兮兮离开。
……
总裁办里。
楚霆霄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单手撑着脑袋，有些疲惫的闭着眼睛假寐。
“知道错了吗？”
楚霆霄的声音里也沾染上了几分疲惫。
仿佛只要在秦慕雪面前，他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卸下所有防备，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对不起楚总，我知道错了。”秦慕雪低头认错。
秦慕雪的心跳漏了一拍，以为刚才她在会议室里对方兮兮做的事情惹得楚霆霄不高兴，头低得更下去了。
“错哪了？”楚霆霄继续问。
秦慕雪抿了抿唇，“方总是代表着镜尚传媒来签合同的，是海深集团的合作方，我不该因为个人私事而得罪了方总。”
“得罪？”
楚霆霄缓缓睁开眼，那深褐色的瞳孔里映射出几分怒其不争。
秦慕雪没敢跟楚霆霄对视，头低得更下去了，“对不起楚总！我会去跟方总道歉……”
“道歉？”楚霆霄漠然打断秦慕雪，“为什么要道歉？”
“啊？”
被打断话的秦慕雪惊讶又疑惑的抬起头看向楚霆霄，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给她一个沉痛的教训。”楚霆霄突然说道，“有人胆敢威胁你，你就没必要跟她气。”
他语气轻淡，目光懒散，仿佛是在跟秦慕雪开玩笑，他周身的强大气场又让人不敢真将这话当成是玩笑。
“别给别人欺负你的机会。”楚霆霄换了个姿势，这回干脆将整个人都埋/进沙发里，“别忘了，你可是我楚霆霄的助理。”
他这话的另一个意思是：你只管往前冲，身后有我呢，什么都不用怕。
然而秦慕雪却是半分都没听出来楚霆霄话语里的第二层意思，呆愣的看着楚霆霄，大大的眼睛里布满疑惑。
看到秦慕雪如此，楚霆霄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又重新闭上眼睛，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看得出来楚霆霄很累，秦慕雪也没敢多打扰，低声应了句：
“是，楚总。”
听到门被打开又关上，楚霆霄缓缓睁眼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心中暗想：得亏孩子们遗传的是我的基因，这要是遗传的他们妈妈，那还不得被人哄着卖了？
哎，自己看上的女人，只能宠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秦慕雪直到回到工作上坐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楚霆霄刚才那是在……给她撑腰？！
她惊恐地回头看向紧闭着的办公室门，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唐了！
怎么可能？！
楚霆霄一定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会丢他的脸，哪里是在给她撑腰！
对对，一定是这样！
绝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