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
刘虎敢发毒誓,要是他说谎就让他再胖三斤的那种,这是他头一次听见他哥说话声音还能那么大、那么急,嗓子都劈叉了。
刘狼越过刘豹就朝着甜宝跑过去。
幸亏躲得快、否则就要被踩到的刘豹:“???”
没关系,早就知道自己在亲哥眼里就是只总嘎嘎叫的鸭子,都习惯了。
接着爬起来也心虚的走向甜宝。
“甜宝摔疼没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乱拽羊尾巴!妹妹生气就打我吧。”谁让那个尾巴沉甸甸的一摆一摆,看着有点好玩。
说完伸出手,让她打他手心。
胳膊肘摔的确实有点疼,甜宝眼圈发红想哭来着,但硬是憋住了。
“不疼,妈妈说了呼呼就不疼了。”
“谁说不疼,谁让你乱拽羊尾巴!甜宝不打我打,看你下回手还欠不欠!”
刘狼捡了根柴火棍就啪啪打了两下。
打完手心就红了。
这次拽羊尾巴,下回还不知道干啥。
明明刘豹平时特别爱哭,这次却没有哭,这样的反常让刘狼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打的对,下回我肯定不了。但是甜宝,骑羊特别好玩对不对?”
甜宝点头。
刘豹用他米缝一般的小眼睛、和仗着年纪小,纯真的面容道。
“不管我拽没拽羊尾巴,骑羊都有可能摔着甜宝,但是甜宝妹妹又喜欢骑,大哥……”
几分钟后,徐晓云出来找甜宝还有其他几个孩子,刘狼虽然吃的东西不靠谱,带甜宝玩还是挺靠谱的。
于是,她就看见了甜宝骑在人家脖子上,“驾、驾”的喊,身子一颠一颠的。
“甜宝你怎么能骑哥哥脖子上?快点下来!”
“可是是哥哥愿意让我骑的。”
刘狼:“没错小婶,是我愿意的。”
但是徐晓云怎么看他都不像愿意的样子。
“大哥,你走路太晃了,这样还是有可能摔着甜宝。”刘豹一副他完全为了甜宝着想的样子。
几个人又转换阵地,进了屋里,刘狼趴在炕上,甜宝骑在他身上。
徐晓云:“……”
瞅瞅这当大哥的,必须让刘冬生给刘狼做好吃的!
听见徐晓云让刘冬生做的几样菜,全是他平时爱吃的肉,刘狼眯了眯眼,小样,当他苦肉计是白用的吗?
等甜宝玩够了,刘狼一把揪住想要逃走的刘豹,露出个温和又短暂的笑容。
“我亲爱的弟弟,干嘛去?”
刘豹:“!!!”
惊!
大哥刚才是笑了吧,是吧!
太惊悚了!
他还想跑,却发现自己被提着衣领拎了起来。
“娘……唔!”
想喊陈梅,嘴巴也被捂住了。
大哥是坏蛋!
于是拼命挣扎,但他不是屁崩,没有丰富的挣扎逃跑经验,就这样给提走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山上,刘豹被捆在树干上。
跟前,刘狼一手拿着捧山上摘的山楂!
明明没什么表情,却仿佛看到了狞笑。
“人不大,心眼子挺多,故意让我当马给甜宝骑?”
他给甜宝干什么都乐意,但被人坑着做的感觉并不好,一个山楂喂到他嘴边。
刘豹闭着嘴,不肯吃,他最讨厌吃山楂了!又酸又涩。
“我要告诉爹娘,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小婶说山楂健脾开胃,哥哥明明在疼爱你!”趁着他张开嘴怼了进去。
唔,好酸!
酸的刘豹直皱眉头,肯定是想酸死他!
就这样,他含泪被迫吃下了五个山楂。
吃饭时。
“小豹怎么就吃这么两口?”
“不饿。”
呜呜呜,实际上牙都酸倒了。
大哥还说要是敢把刚才的事告诉别人,就再摘山楂给他吃。
呜呜呜,大哥太坏了!
不用看书的欢乐时光总是格外短暂,终于进入到了大学陆续下发通知书的时候。
今年红河村总共只有四个人参加高考,其中还包括屡战屡败陈学斌、妈妈考生徐晓云。
也就是说,应届生只有两个人!
其他村跟红河村也差不多,能花得起钱和住宿费、狠下心让自家孩子去县城上高中的人并不多。
也不是那么多人都拿不出学费。
要么有那个心、自家孩子没那个脑子,上小学时基础就没打好。
要么觉得念了也是白费钱,大学是那么好考上的吗?还不如跟着种地,反正也有吃有喝饿不着。
苗翠香有事没事就去村口转转,就想第一时间从邮递员手里拿到小四媳妇的录取通知书,光宗耀祖!
啥?
小四媳妇姓徐不姓刘?
嫁进他们家就是刘家的人,他们刘家的媳妇获得的荣耀当然有他们一份!
经常去村口的除了苗翠香还有陈母。
她早就给陈学斌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最后一次高考,也因此陈学斌非常用功,说不定能考上呢?
但是陈母不敢触苗翠香的眉头,可以跟她错开时间。
两个人一天去好几圈,硬是把村头的小草都给踩的磨枯萎了。
“听说县城已经有人考上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咱村这四个人,你们说到底有没有考上的?”
“不知道、说不好。”
“我赌陈学斌肯定考不上!”
都那么多年没考上了,今年应该也差不多。
陈母正要去村口,就听见了这话,这两天她急的上火、嘴里起了好几个泡。
这不是咒他们家学斌嘛。
“你乱说啥,信儿还没下来呢,你怎么就知道没考上!乱说撕了你的嘴!”
“哎呦,还撕我嘴,你家陈学斌考几回了,自个儿说说,哪回考上了?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料还在那装大瓣蒜,最会装的就是他了!”
陈母又不是苗翠香,不敢说徐晓云的坏话,怕她一个偷粪的老婆子啊!
那人轻蔑的语气和样子刺激到了陈母,想当初,他家才是红河村的村中豪门,现在都落到这地步了!
两人顿时撕打起来。
这时嘎吱一声,穿着绿色衣服的邮递员背着挎包停在她们附近,并且远离了这对打架的,问另外几个人。
“请问徐晓云跟陈学斌是住在这个村吗,有他们的信!”
信?!
陈学斌偶尔还会寄信,但徐晓云是从来不寄的。
这个时间点,有她的信!
“是不是录取通知书?”陈母激动的问。
只是太过于激动没有控制好面部表情,差点把邮递员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