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到底要上学,也就星期天能过来帮忙加蹭饭,平时还是要回家吃。
饭桌上,刘狼刚准备夹肉,刘虎就飞快抢走了那块,刘狼转移目标,再次被刘虎夹走。
刘狼幽幽的看了他一眼,端起整盘菜直接凑到嘴边就往嘴里扒拉,一桌子人就看着他什么主食都没吃,直接炫了一盘菜。
接着端起稀饭咕咚咕咚喝米汤。
几人:“……”
“你自个儿都吃了,你还让不让人吃饭!”陈梅怒道。
刘狼喝完打了个嗝,“娘你好好看看,到底是谁不让人吃饭?”
陈梅又瞪刘虎,“全都给我好好吃!”
一个个的,吃饭都不让人省心。
又要看小卖部又要做饭,陈梅实在忙不过来,就支使刘秋收去做一顿。
“我是男人,谁家男人做饭!”
“小四跟刘芒种就做,等他俩哪天过来我就说你说他们不是男人!”
刘秋收:“……”
他是那个意思吗?
“成,这是你说的,回头做坏了别又嫌弃。”
馒头、菜都有,热一热就行,就是简单做个汤而已,她还告诉他怎么做了,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一边帮忙结账,一边不由得做起了自己像钱秀秀一样,以后可以不用做饭、被男人伺候的美梦。
但美梦终究是美梦,刘秋收他也不是刘芒种。
一番祸祸后,终于做出一大锅颜色诡异墨绿色的菜汤。
刘狼几个:“……”
“这是爹给娘做的爱心汤,我们就别喝了吧。”他宁愿啃馒头吃剩菜喝热水,刘虎道。
当看向刘狼,他震惊了,只见刘狼端起跟前那碗汤,仰起脖子就喝,一口气全都干了。
几个人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看我干啥?挺好喝的,我再来一碗。”
真能喝?
刘虎不由得信了刘狼的鬼话,端起尝了一口扭头就呸的吐在地上,脸皱成一团。
这真是股让人难以言说的味道,又苦、又涩、又腥、又咸,像是所有做难吃的东西混合在一起。
啊!
刘虎直起身子,剩余的墨绿色菜汤从嘴角缓缓流下。
“我,中毒了!”
他怎么就忘了,刘狼是能把刘老高做的饭都面不改色全都吃下去的狼人,怎么能相信他的味觉呢?
“不好喝?”刘秋收尝了口也吐了,“加点糖就行了啊!”
拿了一整袋白糖全都倒进去,别说,真的甜了啊!
甜甜的味道无法再让陈梅几个人拒绝,不由得都喝了一碗。
半夜。
噗崩!噗崩!噗噗噗噗~
奇怪的声音把陈梅弄醒,顿时被屋里的臭气熏的捂住鼻子。
“这是咋了,屁崩没跑我家来睡觉啊!”
仔细一听,放屁之源居然是刘秋收,连忙把他摇醒。
“咋了?”刘秋收也闻到了屋里的味道,“好啊陈梅,你又犯病了,又在屋里拉屎!”
“谁拉屎,明明是你放的臭屁!”
说完,陈梅只觉得腹部鼓起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团,小老鼠一样满肚子蹿,疼的她捂着肚子又不敢松开手叫出声,怕吸进去一肚子臭气直接升天了。
直到小老鼠找到出口,噗嗤一声,巨大无比的响屁喷射而出,她差点就成为有史以来头一个靠着放屁飞奔到月球的。
肯定会有无数人指着天喊,“妈妈,看嫦娥!”
只是这个嫦娥她是臭的!
刘秋收指着她大笑,“还怪我,明明就是你!”
说着,他抬起屁股也放了个响屁。
两人都沉默了。
刘虎被砰砰砰的声音吵醒,推开门揉着眼睛问。
“爹娘,你们大半夜干啥呢,等奶奶回来,我就告诉奶奶你们偷着在屋里放鞭炮,唔,毒气,呕!”
扭过头捂着脖子吐了。
吐着吐着,忽然他也觉得肚子不舒服,噗噗两个两个屁还是不行,一种熟悉的呼之欲出的感觉袭来,连忙跑向厕所。
“这孩子……”
陈梅脸上的笑意消失,手紧紧捂着肚子,连鞋都没穿也往厕所跑,但是刘虎正在里面,急得她直跳脚。
“快点,我也要上茅房!”
“娘我快不了啊,肚子好疼。”
不一会儿,刘秋收、刘豹都捂着肚子出来了,他们忍的腿肚子抽筋、弯着腰原地转圈。
“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扔出来!”
刘虎:“你们要是不怕我喷你们一身,就尽管进来!”
……那还是算了吧!
但是他们马上也要拉裤子了啊!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银灰照亮了院子里的那块菜地。
刘秋收灵机一动,拿起铁锨哐哐挖了三个坑,陈梅三人在坑边排排蹲,脸上终于露出舒爽的表情。
转天早晨,刘狼起床后就对上三双青黑的眼睛。
“你们咋了,大半夜背着我偷吃好吃得的了?”使劲抽鼻子,“咋那么臭的味儿?咱家粪坑被炸了?”
省城的粪不能随便堆,虽然不像红河村有到处堆的粪堆,但他们租的是平房,有茅坑。
粪坑好好的,但是他们随地拉屎了,虽然都用土埋上了。
陈梅担心的看着那几棵菜,就是不知道有如此威力的屎会不会不仅没有肥料的作用,反而把菜给弄死。
他们蹲了半宿,只觉得腿疼肚子饿,看来刘秋收一脉相承了刘老高的做饭水平,再也不敢让他做了。
刘虎羡慕的看着刘狼的肚子。
他哥不仅铁齿铜牙,就连肠胃都是钢筋铁骨的,他是个铁人吧!
陈梅做着饭,此时的她无比想念苗翠香。
娘啊娘,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娘,是观音菩萨转世!
要是没了你,谁都镇不住这一屋子妖魔鬼怪!
你回来吧,你快回来吧!
大概是陈梅真心的呼唤起了作用,总算送几个活宝去上学后,下午陈梅在小卖部里撑着下巴打盹,只听哐当一声,她日思夜想的人就跟天神下凡似的降临在她眼前。
陈梅揉揉眼、再揉揉眼,都把眼睛揉红了,看起来像是要哭。
她不可置信的站起来,走出柜台,颤巍巍朝着苗翠香伸出手,摸到她的衣服料子。
那真是又丝滑的触感,告诉她这确实是衣服料子。
“咋了,半个月不见就傻了?”
来回光是坐火车就坐了六七天,说是一走半个月,实际上就在南方呆了一个星期。
要不是怕小卖部被刘狼几个祸祸的倒赔钱,甚至给她把房子点了,苗翠香还不想回来呢。
南方,简直就是天堂!
苗翠香的一句话像是按下了啥开关,陈梅眼睛一眨,哗啦啦流出泪来,张开胳膊就把她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