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狼翻了个白眼回到学校,没有去宿舍,进了校门就直直的往第二学生食堂而去。
从一楼的第一个窗口开始,每个窗口买一样饭菜,明明是四人餐桌,却摆的严严实实。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坐在那里,光速消灭掉所有的饭菜,摸摸肚子打了个嗝。
同行的室友把他的下巴给抬上去。
“我的天啊,这就是临床医学那个解剖的神人吧!手术刀耍的好、饭量大、人又高又帅,谣言诚不欺我!”
今天总算让他开眼了。
“其实我们狼神平时吃的也没那么多,肯定是开学刚来,在火车上饿的狠了!见笑见笑!”
刘狼因为头一次解剖课上利索又英勇的刀法后就在本系里名声大噪,得知解剖不是他以前干的剔骨头,经过几次解剖课的深入学习后,更是成了该老师的心头好。
因为食量太大以及对各种美食的偏爱,陈梅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用,刘狼得知学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欣然报名来到学生食堂。
起初跟别人一样就是打打饭菜,后来露了剔骨头的一手后,直接被调入后厨,举起菜刀天天在后面砍骨头和剃肉。
后厨的做菜师傅格外喜欢刘狼这个帮手,要是有没卖完的饭菜都会便宜卖给他,着实让刘狼剩了不少钱买别的好吃的。
吃完饭,刘狼准备回去洗个澡、睡一觉,也没注意自打他从食堂出来,就有个女学生一路跟在他身后。
等走到周围没什么人的地方,小跑着追上来。
“狼神、狼神等一下!”
女同学个子矮矮的,头抵着,露出的耳朵通红。
“狼神,听说你解剖特别厉害,我怎么都下不去手,能教教我怎么解剖吗?”
刘狼:“这还用教?你回村多抓几只老鼠杀就行了。要是嫌弃老鼠太小,鱼、猪都行!找我有啥用!”
女生:“……”
呜呜呜,捂着脸哭着跑了。
刘狼莫名其妙。
“哭啥,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真心教给她还不好好听,幸亏不是他刘狼的学生。
小学也开学了。
以前上学徐晓云还要帮甜宝整理书包跟文具,现在基本不用操心,自己就能弄好。
送走刘狼刘虎后,小学开学还要晚一周。
徐晓云要上班整天不在家,甜宝要么跟着刘冬生去饭店玩,要么跟魏老爷子、姚奶奶去跳舞约会,当个小灯泡,要么就去找苗翠香。
这天刚被刘冬生送到苗翠香那,刘豹闻声就跑过来,把甜宝拉到一边。
“甜宝甜宝,你作业做完了吗?”
“当然,早就做完了!”
“那你给我抄抄行不行,我还有一半多没写呢!”
暑假太快乐了,刘豹沉迷吹唢呐无法自拔,有段时间嘴都肿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才想起作业还没怎么写。
屁崩那个臭弟弟是不可能给他抄作业的,不仅不给还会告状被打一顿屁股,还是找甜宝吧。
“可是老师说不能抄作业。”
“我就这一次!平时我也没抄过作业呀!”
这倒是确实。
“那好吧,不过我的作业在家里,你跟我回家拿。”
两人准备跟苗翠香说要去找甜宝的爸爸,实际带上暑假作业,偷偷摸摸去甜宝家抄。
她家没人,不用担心突然有人跳出来打屁股。
结果两人刚商量好,一道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奶、奶,哥哥要抄甜宝的作业,哥哥笨蛋没写作业!”
是屁崩!
他啥时候变成告状精了!
“奶我没有,别听他瞎说!”
“是你抄作业未遂、被我发现了!奶,哥哥没写作业,不信你检查他作业!”
刘豹不想让他嚷嚷,拿起成天别在腰上的唢呐,啵啵啵的几声,把所有的声嚣都掩盖在它之下,不愧是乐器里的流氓。
呜里哇呜里哇,呜呜呜呜里哇。
段子张嘴就来,喜庆至极的唢呐声震人耳膜,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住他没有写作业的事实,而是有人要结婚。
可惜,他动作终究是晚了,苗翠香已经听见了。
苗翠香蹬蹬蹬走过来,指着刘豹表情严厉,口沫横飞,一看就没说啥好话。
预备起!
刘豹吹得更使劲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只要他听不见,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唢呐声震耳欲聋,不用喇叭半条街都能听见。
苗翠香回屋,抓起扫把就跑了出来。
啊啊啊!
刘豹转身就跑,还不忘吹手里的唢呐。
“小兔崽子,你……”
呜里哇呜里哇!
“不写……”
呜里哇呜里哇!
两人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只要苗翠香一开口,唢呐肯定接上,以至于好半天都没听见她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老了老了,身体再好也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苗翠香越跑越慢,最后停下,接着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街上的人还看好戏呢。
哎呀呀,苗翠香一把扫帚从儿子打到孙子,就没见过这么牛的老太太。
咋倒了?
“刘豹啊,别跑了,你奶倒了!”
啥?
刘豹一看,唢呐不吹了,撒腿往回来,声音都带着哭腔。
“奶,呜呜呜,奶!”
奶要是有啥事,爷爷肯定会把他的屁股揍的跟大苹果一样红。
“奶,你别吓我啊,我给你吹一段吧!”
丧乐响了起来。
苗翠香:“……”
直勾勾的睁开眼睛,一把扭住他耳朵,乐声断了。
“奶,你骗人!”
就他这小东西,比刘秋收好骗的很!
“我是被你气的掀开棺材板又活了!整个唢呐成天吹、吹,作业也不写,还给我吹出殡的,我先给你出殡!”
大巴掌啪啪的朝着屁股就下来了。
刘豹:“呜呜呜!”
唢呐是不吹了,哭的依旧那么刺耳,音波攻击的威力不减当年。
“闭嘴,不许哭了!”
“呜呜呜,奶你不让我吹唢呐还不让我哭!”
他可太委屈了!
作业都没写哭啥哭!打他委屈着他了吗?
苗翠香揪住他的嘴巴,把嘴巴揪的跟只扁嘴鸭子似的,继续打。
打完,坐在旁边盯着他一笔一划的补作业。
刘豹顶着通红又肿胀的嘴,眼皮困的睁不开,但作业还没写完。
呜呜呜,他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