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咋这时候来了?”
苗翠香正准备喊一嗓子,看看谁有空看会儿超市,自个儿做晚饭去,门一响,刘冬生一家子全都来了。
这可真是奇了,徐晓云倒是常带着孩子过来,刘冬生忙的人影都看不见半个,要是只看见个影子反倒把人吓死。
反正苗翠香也不关心他咋样,爱来不来,徐晓云跟甜宝来就行了!
“娘,你都多长时间没看见我了,就不想我吗?”
“想个屁,有啥好想的!前头二十多年天天都能瞅见你那张让人操心的脸,还没瞅够啊!”
刘冬生:“……”
他娘可真是绝情!有了儿媳妇跟孙女就不要儿子了!
“那我走?”刘冬生作势转身。
“来都来了还走啥?”
瞅瞅,他娘就是嘴硬心软,其实还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苗翠香却又接着道,“来都来了走啥,还不给我们做饭去?”
他不来都吃不上儿子做的饭了,说说这叫啥事。
那些个外人天天都能吃,她这个当娘的反倒吃不上。
她还能多歇会儿、抱抱甜宝。
不过抱是抱不动了,陪玩还行。
刘冬生:“……”
他就知道!
认命的系上围裙。
刘冬生做饭快,若是他都做了老半天,肯定整了一大桌子菜,甚至还有饮料跟啤酒。
“让你做个晚饭又没让你摆席,咋弄那么多!”等都等饿了。
刘冬生用瓶起子敲开饮料的瓶盖。
“就是摆宴席啊!爹娘,我媳妇有件重大消息要宣布,媳妇你来说!”
徐晓云咳嗽了声,“爹娘大哥大嫂,我已经确认毕业后去咱们省的农科院上班啦!”
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鼓掌声传来。
“小四媳妇好样的!”
“小四媳妇太厉害了!”
“小婶我爱你!”
啪,喊出这句话的刘虎被刘冬生打了一巴掌。
“瞎说啥,”骂完一转脸,“媳妇我爱你!”
刘虎揉着打疼的脑袋直翻白眼,就他能说别人都不能说是吧!啥破小叔!
但是看在那么多菜的份儿上,就不跟他生气了。
刘冬生喊完,见其他人依旧在那吹彩虹屁,动作都迟滞了。
奇了怪了,他们学问也不高啊,咋比他还能夸,衬的他那句媳妇我爱你一点都不出彩。
“行了行了,娘你们知道农科院是干啥的吗就夸?”
苗翠香:“反正是好地方,不是你开饭馆的这种人随便就能去的!”
把刘冬生话给堵的啊,他确实不能,但以后能了,他去接他媳妇下班不行啊!
只有刘秋收,彩虹屁一句没夸,还挺没精神的模样。
咋的,看不上他媳妇以后的工作啊!
刘冬生就是这么个别扭心里,比他夸的好不行、不夸也不行。
“大哥你咋了,不满意我媳妇的工作啊?”
“有啥好满意的,小四媳妇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读了四年书,咋又回去种地了?带个农字,一听就是种地的地方!
小四,大哥要批评你几句,小四媳妇要去种地,你怎么还能那么高兴呢?难道说你在饭馆藏了个小的?干了啥违背道德的事?那大哥就要履行当大哥的指责,好好揍你一顿!”
刘冬生:“……”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看只有最后一句是重点吧。
“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事!媳妇,别听他瞎说!”
前一句挺刚强,后一句都要跪倒在徐晓云跟前了。
徐晓云很少去饭馆,怕打扰刘冬生上班,再说做饭馆最要紧的就是干净,她也算是不能轻易去后厨的闲杂人等,还去干嘛。
“我刘冬生干发誓,饭馆里头干活的全是男的,连只雌蚊子都没有!”
废话,雌蚊子是吸血的,能干什么活?
接着再打刘秋收一耙子,“这个工作我媳妇自己也同意了,你懂什么,谁说去了就是种地,对吧媳妇!”
徐晓云点头,“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工作是什么,但应该是培育新种子,不过肯定要经过多次实验种植,才能知道有没有成功、性状是否稳定的。说要种地其实也没错。”
而且她刚去,一开始肯定打杂居多……那么一想,还真是种地去的。
徐晓云:先前怎么没想到!
但……科研环境相对于其他工作要简单单纯些,她上辈子自己承包土地开水果蔬菜店,自己就是老板。
要是整天上班就够耗费脑细胞了,还搞些勾心斗角,那是咸鱼能存活下来的环境吗?
所以就这个吧。
只要她努力几年,做出点成绩来,应该就能从打杂的换成有别人来帮她打杂的就好了。
嘤嘤嘤,岂不是她这条咸鱼还得站起来继续扑腾?
真是难为她咸鱼了!
不过有舍才有得,努力才能换来以后的躺平啊,不亏。
苗翠香也给了刘秋收一肘子,“瞎说啥,那啥院,能跟你在家种地比吗?啥都不懂就乱说,真是个棒槌!小四媳妇,甭听你大哥瞎说!”
幸亏刘秋收跟陈梅的傻没有遗传给几个孩子,不对,就跟那打印机没墨了似的,好像刘狼最聪明,越往下就越傻,刘豹已经初具形象。
再加上计划生育,坚决不能让老大两口子再生了!
挨罚了就让他俩挖煤自己交罚款去!
虽然对于失去一个朋友有些惋惜,到底只是幼儿园的小孩子,顾奇只在甜宝的生活里扑腾出一点点的水花就连人都不见了。
幼儿园跟小学挨着,老师们大多数也互相认识,幼儿园的校长跟小学校长本来就是老朋友。
在一次老朋友喝茶聊天中,幼儿园校长激动的握着小学校长的手。
“这批学生就交给你了。”两只手攥着他的手上下摇晃,摇晃完还使劲拍了拍,热泪盈眶。
小学校长:“咋了,这批学生里头有你舍不得的?反正咱们距离那么近,舍不得没事就过来看看嘛,咋还哭了?”
哭?!
啊,他是哭了,但这不是不舍的哭,是激动的哭啊!
下一秒,幼儿园校长就松开他,跟个傻子似的高兴的跳起舞来。
“他总算走了,终于不在我们学校了!”
最近流行广场上跳老年迪斯科,幼儿园校长也是行走在流行前线的人,几个标志性动作跳完来了个亮相,咬着手指头对他说。
“不不不,我这是高兴的啊!什么去你那看,我恨不得他快点走,这辈子再也别看见了!
作为老朋友友情提示,一定要主意里头那个叫刘豹的小男孩,一定一定要把他跟刘欣甜安排成同桌,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这样,刘豹连带着甜宝的大名,还没入学就被小学校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