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卓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吐气如雾。
“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何必问我?”
砰!
周雪萍背脊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面上神色,惊恐得无以复加。
“这,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是一位五星上将?”
“我一定是在做梦!”
“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周雪萍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突然,他发现对方好似在笑,他在对自己冷笑。
这个笑容,与现实中的陈天奇,如出一辙!
“周雪萍,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何屡次劝你,万万不可去招惹那位陈先生了吧?”
“自国祚建立至今,他是第一位,年仅三十多岁,就位列至高权臣的五星上将!”
“他还是华夏第一特种部队,龙神殿首领,全球十大战神之首的,龙神!”
“龙神殿号称,满百可敌万,满万不可敌!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位及巅峰,拥有生杀大权,可先斩后奏!”
“人家要是想杀你,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刘鸿卓弹了弹烟灰,抖笑一声,“就你,还想去查人家的底?要是惹怒了他,即便是你爷爷来了,也救你不得!”
少刻,周雪萍摇摇晃晃的从办公室内走出。
观其神情,仿佛失了魂,落了魄。
面对过路旁人招呼询问,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无他,只因为此时她所遭受到的震撼,太过巨大。
想必,今日所得知的消息,得让她消化好久。
办公室内,刘鸿卓叹了一口气。
“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倔,否则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刘鸿卓这几天也是因为被周雪萍吓怕了。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陈天奇真正身份之人,一直对陈天奇敬而言之。
可周雪萍倒好,屡次去找陈天奇麻烦,让他感觉是在刀尖上跳舞。
要是一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由此,他才会特意请示上级批准,将这个秘密也告诉周雪萍。
以防周雪萍再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祸来。
当晚,樊城一栋高档别墅。
林昌用过晚餐,正在回房休息的路上。
“那些人有消息没有?”林昌询问手下。
“还没有。”
林昌眉头紧皱,“他们不是说,一天之内就能搞定么?这都快天黑了,怎么还没动静?”
“也许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手下答道,“家主,你也不必太过心急,那些人可都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杀手,对付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昌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这时,林昌已经行至卧室门口。
“一有什么消息,你们就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么?”
“是!”
随后,两名属下自行告退。
林昌则是反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咔!
门居然自己关了?
林昌微微一愣,回头看去,顿时面色大惊。
只见此时门后,站着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对着自己露出难以言喻的冷笑。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令林昌毛骨悚然的声音,“林家主,别来无恙啊。”
林昌悚然一惊,定眼望去。
却见自己的书桌前,端坐着一个身影。
对方手里夹着一根燃至半数的香烟,斜靠在老板椅上,翘着二郎腿,背对着自己这边。
林昌惊恐万分,“你是谁?”
椅子缓缓转了过来,待看清对方面容,林昌顿觉浑身冒冷气。
“陈天奇?”,林昌惊声尖叫出声,“你怎么没死?”
“林家主,看来你很想让陈某死啊,不过让你失望了,我活得,很好。”
林昌下意识转身,想要逃跑。
可朱雀却站在门口,拦阻了他的去路。
“来人啊,来人!”
“不必叫了。”朱雀淡漠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除了这间房间,已经没有活人了。”
林昌吓得魂不附体,接连后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抓你们!”
朱雀冷笑,“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林家主心里,还没点B数?”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陈天奇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烟灰。
“所谓走亲访友,礼数不能少。陈某今晚突来拜访,也不能两手空空不是?”
陈天奇只手一挥,却见一个黑影,从其身后抛甩而出。
黑影轰然落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刚好在林昌面前停下。
林昌目眦欲裂。
这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死人。
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日他请来的杀手组织头目,蜈蚣。
此时的蜈蚣,皮肤乌青,面目狰狞,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一会儿了。
且对方眼神之中,充满了临死之前的恐惧与绝望。
林昌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家主,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这个人,我谁都不认识!”林昌极度惊恐喊道。
“如此说来,是我冤枉你咯?”
“对,不是我干的,我没有派他们去暗杀你,真的,请你相信……”
但话说道一半,林昌顿时闭上了嘴。
他缓缓抬起头来,却看到陈天奇那张,和煦且又儒雅的笑容。
林昌瘫坐在地,一脸生无可恋。
在这种死亡关头,他竟然,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陈天奇并未询问暗杀一事,而林昌却直接脱口而出,这已经是变相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的事实。
陈天奇浅笑说道,“你也无需懊悔,即便你不承认,结局,依旧不会改变。”
林昌:“……”
陈天奇再次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漠然行至窗口。
窗外明月高挂,夜风迎面而来,将陈天奇的衣袂发丝,吹得轻盈抚动。
却吹得林昌浑身发寒,如同只身极地狂风暴雪之中。
“林家主。”
陈天奇面对窗外夜景,背对屋内林昌,淡漠开口。
“我这个人,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此事,你当知晓。”
“你两个儿子之死,陈某深表遗憾,但他们也是罪有应得,怨不得谁。”
陈天奇轻吐一口烟,烟雾随着夜风,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