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悉的眼睛拧成了个大问号,耳畔忽然环绕起隽王的呵斥声:“宜华苑不是修缮了吗?能查探什么?!”
“噢”
风悉晃了晃脑袋,若有所悟,
“管家,王爷想让我查探的是何侧妃有没有搬进昭阳院?可他不是一直对何侧妃不理不睬吗?”
老管家斜睨一眼风悉,脸上带着鄙夷:
“蠢东西!昭阳院,就连正妃都进不得呢!亏你整日跟着王爷,太不机灵了!”
“多谢管家提点!”
风悉一蹦老远,“我这就去禀报王爷,说何侧妃已经搬进昭阳院了!”
“哎看破不说破”
老管家正要阻止,可风悉动作太快,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没影儿了。
“还是年青啊!”
管家苦笑着直摇头,“不碰点儿钉子,长不大。”
“王爷”
不多会儿,风悉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官衙,脸色因兴奋而发着红光:
“卑职查探清楚了,何侧妃已经搬进昭阳院!”
风悉得意极了,自己这么懂王爷的心,一定能得到犒赏的!
“谁让你查探这个了?!”
风悉一怔,傻愣愣地瞅着主子无动于衷的脸。
“何侧妃没地方住,先搬到昭阳院。这个本王会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去查探?!”
“那……”
风悉被当头浇了盆凉水,清醒了,“王爷请明示,卑职再去查探清楚。”
“不用你去了!简直是废物!”
隽王沉着脸,扫了眼身边的穆寒:
“你跟他一起,查探一下:宜华苑修缮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完工?你去府里支些银两,请工匠吃些酒,让他们尽心尽力地为王府做事!”
“是!”
穆寒拱拱手,带着垂头丧气的风悉,一起出了官衙。
“我寻思就是查宜华苑的修缮,都是老管家误我,害我白受了王爷的气,还落个办事不力的印象!”
风悉委屈地为自己的智商洗白。
“切!”穆寒朝他撇撇嘴,学着隽王的语气说:
“简直是废物!”
见风悉疑惑地大睁着眼,穆寒忍俊不禁,
“你何时见王爷关心过这种小事?!王爷是怕何侧妃不肯往昭阳院搬,这才派你去查探消息的。可你不能说破啊!王爷也是要面子的……”
“噢?嗷”
风悉这才恍然大悟,摸着自己脑瓜,懊悔不已。
“走!喝酒去!横竖王爷让咱支银子,也算是犒赏你查探有功了。”
“那我得多喝点儿!”
听到穆寒的话,风悉可算找到了安慰,得意地将头一昂,当仁不让地跟着穆寒喝酒去了。
隽王支走了俩碍事的人,神采飞扬地回王府了。
“妾身恭迎王爷!”娇滴滴的女声响起,一个袅娜的身影迎了上来,
“妾身备了银耳红枣八珍汤,请王爷到风华园服用,调养玉体。”
姚玉儿说着,就去挽隽王的手臂。
隽王有意无意地将身一斜,躲过了姚玉儿的拉扯:
“唔,本王还有公务未结,以后吧。”
“王爷”
姚玉儿不急不躁,温柔柔地笑容谄媚,
“听说宜华苑修缮,请来了能工巧匠,何不将妾身住的风华园也修缮一番?”
“跟管家说一声就行了。”
隽王脚步都没停。
“那妾身也搬进昭阳院吧?那个院儿房间众多,空着也可惜了……”
听到这话,隽王站住了,往姚玉儿身上瞥一眼,声音有点冷:
“没告诉过你,别去招惹何音宛?!王府空的院子不少,让管家收拾一个住吧!”
姚玉儿上前拉住隽王的衣袖,做出一副娇弱委屈的模样,说道:
“侧妃都能住进昭阳院,玉儿是正妃却只能住偏院,传出去。人该说我们王府嫡庶不分了,妾身也好没面子……”
隽王甩开她,脸上生出肃杀之意:
“璋王夜闯宜华苑,王府侍卫却都被你调派到别的院子了。这不是偶然吧?”
姚玉儿脸色煞白,支吾着说:
“王爷……这是何意?玉儿不明白。”
“何音宛跟本王拜过堂、成过亲,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准任何人伤害她!这次本王放过你,再有下次,本王绝不手软!”
隽王闪身避过姚玉儿,迈步进昭阳院门时,听到姚玉儿在后面急急地说,
“王爷想必是怪妾身与音宛不睦。其实妾身跟她交恶,实则是撞破了她那件事……”
隽王蓦地停下脚步,回头往姚玉儿脸上瞅了下:
“撞见哪件事?”
“呃……”
姚玉儿捂了捂口,像是怪自己失言,流波婉转地乜一眼隽王,回答道:
“这……王爷见问,妾身不得不说了。就是撞破音宛跟那个人……私通的事……”
“什么时候?!”隽王抢过话头追问。
“哦,很早了,大概都有四年了吧。”
“那个人是谁?”隽王的语气里满是紧张和戒备。
姚玉儿的心“怦怦”直跳。哪有那样一个人哪?她还不是循着隽王的心思胡乱编造的。
看他已上钩,接着往下编呗:
“妾身不认识。他个头儿跟王爷差不多,年龄貌似比王爷大些,表面看着是一位如珠似玉的贵公子,却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来……”
玉允珩!
隽王立即猜出了那人身份,牙根都咬得生疼。
他嘴唇紧紧地抿了抿,转身进了昭阳院。
姚玉儿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嫉妒得眼睛赤红。
她回到风华园,将屋里东西砸个稀巴烂,忿忿吼道:
“王府空的院子是不少,为什么你找那么多借口,非要何音宛搬进昭阳院?!何音宛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抢王爷?你怎么还不死?!”
前日,她通过璋王妃向璋王告密,说何昔鱼就藏在隽王府。谁知璋王夜袭宜华苑却扑了个空。
隽王却不合常理地出现在音宛的床上,他一定是在保护何音宛!
如今,他竟找借口,让何音宛移居他的昭阳院!
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姚玉儿一把扯下花瓶里的花,随手撕个粉碎,妒火焚心,痛楚难忍!
“他现在还不知如何小意殷勤地取悦那个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