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刚踏进去,杨立业像鬼一样出现在身后,将门反锁。
杨丽娜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不妙,但也没有多想,只是白了杨立业一眼。
“妈人了,在哪个屋子里?”
杨丽娜四下看了看房间,正打算往陈二娥住的房间走去,却被杨立业喊住了。
“你果然够蠢。”
杨立业笑的像个小人,尖嘴猴腮的样子,让杨丽娜胃里犯呕。
杨立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朝着杨丽娜走过去。
因为他是杨家的根,就格外的被宠溺,而杨丽娜永远被他踩在脚底,看着杨丽娜落魄无助,杨立业莫名的感到兴奋。
杨丽娜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人还没跑远,绳子已经套在身上,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杨立业默不知声,只是多缠绕了几圈,被绑的更紧。
“杨立业,你绑着我做什么?你快松手。”
双手双脚被捆绑,原本受伤的胳膊像折了一样,疼的动不了。
“你是真蠢,还是假蠢啊?”
杨立业朝着杨丽娜的后背踢了一脚,杨丽娜踉跄几步,一头栽在黄土院子里。
她发丝凌乱,干净的衣服上沾满了黄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杨立业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杨丽娜双手双脚被反绑着,绑的是死结,越挣扎,绑的越紧。
挣扎过的地方皮肉破开,鲜血粼粼,面部也鼻青脸肿。
杨丽娜顿时幡然大悟,大白天的关门,看到自己身上的绳子,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们母子二人从来就没有拿自己当人看,陈二娥若真出事,杨立业还哪里有时间来找自己,应该是着急将人送医院才是。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双手双脚被捆绑,原本受伤的胳膊像折了一样,疼的动不了。
她宁愿自己是多想了,可现实摆在这里。
她全身疼的要命,心也疼的要命。
自打杨立业拿出绳子的那一刻,她就明白。
这次,这娘俩怕不止要卖了自己这么简单吧!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眼前多出六只脚,她顺着双腿看上去,顿时大彻大悟。
眼前站着的,是王老头,旁边还有自己完好无损的妈,还有自家嫂子。
陈二娥面无表情,看着杨丽娜的神情中满是厌恶,一旁的石春华,除了同情就是怜悯。
在看王老头那双得意忘形色眯眯的双眼,一颗心破碎不堪。
杨丽娜苦笑,放肆的笑着,眼角却缓缓流下透明液体。
他们,这是合作了,想要一起整自己,是吗?
早知道,昨天就应该给这老头还钱的。
“陈二娥,我究竟是不是你生的?”
这话,她替原主问的。
虽说,她跟这两人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依旧能感觉原主的身体和心脏悲痛欲绝。
原来,被所谓亲人伤害,是这种感觉。
杨丽娜不在挣扎,只是恶狠狠的瞪着陈二娥,那双原本清澈透亮的眸子,变得黯然伤神,没有任何色彩。
“废话,你不是我生的,难不成是捡回来的啊?
你早乖乖跟那个瘸子离婚,哪里来的这么多事?
我早说了,你哥收人家五百块聘礼,让你离婚,你自己不愿意,非要跟个瘸子过日子,我们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你不愿嫁,你哥又花了人家钱,难不成让我嫁过去啊?”
陈二娥说的理所当然。
这种厚颜无~耻的境界,杨丽娜还是第一次见。
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被砍。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骗她来而设的圈套。
杨丽娜后悔不已,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她巴不得原主是捡来的,这样,她就有理由只为自己着想了。
脑海里,想到李景明对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他喜欢对着自己称呼老子,喜欢刮自己鼻尖,喜欢叫她丫头,喜欢一本正经的亲她。
“我叫你最后一声妈,我就问你,既然我是你亲生的,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话,杨丽娜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鼻涕夹杂着眼泪,怨恨的神情,恨不得此刻变成厉鬼,掐死在场的所有人。
最后的一点情分也被欺骗没了,原本寄予的丁点希望为没了。
整个人,像万箭穿心一样,将她的人和心刺的全是血窟窿。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你看看,还是这么嘴硬,不知好歹。妈是为你好啊,反正你跟那个瘸子年底就要离婚了,早离晚离不都一样,你看老王多好,至少身体健全啊。”
至少身体健全?
难道,她杨丽娜当真就差到只配嫁给身体健全的人吗?
杨丽娜大声的笑,杨立业的巴掌落在脸上,丝毫感觉不到疼,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恨,死死盯着陈二娥,嘴角嘲讽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陈二娥,你今天这么对我,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不要后悔。
如果我今天能活着出去,从今往后,我跟你们母子再无半点瓜葛。
你们生也好死也罢,都与我无关。”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从头到尾,她的目光都没落在王老头身上。
“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就是落实你们夫妻之实。等你们今天圆了房,你就跟王老头好好过日子吧。”
杨丽娜心如死灰,只怪自己拿他们当人看。
只怪自己将眼前的人想的太善良。
细看,王老头和陈二娥两人,才真是绝配啊。
如果今天她被这老头侮辱,李家的大门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杨丽娜绝望的神情扫过王老头的双眼。
王老头有些于心不忍,可他也没有办法。
钱是要不回来了,只能将人变成自己的带回去。
想到钱,杨丽娜似乎又看见了希望。
她有钱,她可以给的。
她可以自己赎自己。
“王老头,不就是五百块吗,我给你一千,你放我走,今天你就能拿到一千块钱。”
话刚落,杨立业的巴掌再次狠狠落在杨丽娜脸上。
他才不信,杨丽娜能拿得出一千块钱。
“你贱不贱,也不看看你啥德行,还能拿的出一千块钱?白日做梦。”
杨立业的话像刺一样扎在杨丽娜的心里,哀默绝望的眼神看着陈二娥若无其事的样子,自嘲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