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二娘刚刚想了一下,还是先不过来了。
这丫头有错,就让她在里面吃些苦头吧,我一个月之后在来接她。”
“二娘,你确定?”
苏寒很诧异,也很吃惊。
一向爱女如命的二娘居然舍得让自己的心头肉蹲监狱,这事听着实在诡异。
“我确定,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二娘帮忙的,给二娘说一声。
二娘早晚有不在的一天,如果在这样下去,珊珊的人生怕是就毁了。
你放心,我会让你二叔跟那边的朋友打声招呼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若表现好,就让她早点出来,若表现不好,就按照盗图的罪名让她在里面待着吧。”
简梅的话,让苏寒面色一顿,二娘这是要大义没亲?
简梅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可奈何。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苏寒原本低沉的脸色此刻看起来轻松了好多。
他如释负重般的做了深呼吸,对安平笑了笑。
二娘发话,正和他意。
刚好,他也是这么想的。
他本想将人就这么送回去,但是心底的怒气难消,便将她以别的罪名送进监狱,时间虽短,但至少能让她长长记性。
二娘这一明智的决定,可畏是无形中减少了他的负担和压力。
“兄弟,刚从杨丽娜办公室出来,这次,是我疏忽了。”
经过这次事件,安平算是彻底的对苏寒跟杨丽娜放下了芥蒂,毕竟他刚来不久,人心隔肚皮,面上看人是看不准的。
“我也有错,错在不该放亲戚进来。
经过这次事件,我也算是觉醒了一次。
以后,这厂子禁止近亲加入,除非能力超群,品德过人。”
安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意味着可以进来。
“行行行,这个决定全票通过。”
安平惬意的将脚搭在苏寒的办公桌上,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张口问苏珊珊的事。
不管怎么说,苏寒还是将她送进监狱,不管苏珊珊会在里面呆多久,都无关紧要。
这件事,苏寒明里暗里都处理的非常到位,厂子也没什么损失,也没什么可问的。
毕竟,那丫头跟苏寒身上一半的血是相同的,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的。
“中午,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吃顿饭?”
安平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想着三人中午抽时间坐一会儿。
“算了,我得回去。”
关于对苏珊珊的处理方式,安平没有任何问题问,苏寒一点也不疑惑。
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一眼就能明白对方所想。
“那晚上咋两小酌一杯?”
“不了,最近累了,改天约吧。”
苏寒处理完苏珊珊的事,感觉整个人轻松了好多。
这两天他没有休息好,此刻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苏寒忘记,他以前都是在服装厂午休的,不知何时,居然不经意间中午着急回去。
似乎,那个房间有魔力一样。
苏寒看了看时间,接近下班了,便也不理会安平,起身抓起椅子上的西装套在身上,提着自己真皮公文包打算下班。
“我家里有事,你要有什么要说的话,下午我们在聊。”
安平看苏寒急匆匆的样子,撇撇嘴。
“今天的事,咱两都有错,以后我不会在质疑你的想法,我们有事好好商量。”
苏寒听完一怔,系扣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又快速了系上扣子,抬头嘴角微扬,说到:“好啊,没问题!”。
两人出了办公室,苏寒锁好办公室的门,踩着稳健的步伐离开。
经过杨丽娜的办公室时,他停顿脚步,轻轻敲了敲杨丽娜办公室的门。
苏寒并未进去,而是站在杨丽娜办公室门口。
“我下班了,今天辛苦了。”
杨丽娜浅浅一笑,并未发声,苏寒也跟着笑了笑,说到:“午饭后好好休息下。”
杨丽娜点了点头,目送苏寒从自己办公室门前走过。
苏寒走过,杨丽娜倍感疲乏,看到苏寒沉稳的表情,她居然心生愧疚。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有病。
解决了一颗老鼠屎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觉得伤害了苏寒?
杨丽娜不知道的是,她自己多想了。
其实苏寒表现的这么沉重,是在为他二娘难受。
谁舍得自己的心头肉去监狱受苦了?
他二娘简梅性情大变,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当然觉得意外,同时也很震惊。
是什么,能让一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坐牢?
他开始思考,是什么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愿意守在一个不爱她,还天天折磨她的男人身边?
苏寒想到,陈月被烫伤的手背,心里一阵慌乱,脑子里除了那只受伤的手,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
所以,他下班前,完全忽略了杨丽娜愧疚的神情。
苏寒到屋里,看到整齐如一的房子空荡荡的,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扯掉领带,将手里的包丢沙发上,西服也丢在沙发上,拖着疲乏的步子径直去了陈月的房间,掀开她粉色的被子,一头扎了进去。
柔软的床单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味,房子里到处是陈月身上的淡淡香味,像迷药一样,没一会而功夫,苏寒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月下班回来的时候,站在楼顶看着自家窗户,不由的停顿脚步,犹豫不决。
想到苏寒冷冷的脸,她的手不由的握紧手里的包,走到家门口,进退两难。
犹豫了一两分钟,她最终还是选择踏入。
前几日烫伤的手背上,水泡已破,掉皮的地方撒了药粉,药粉夹杂着干掉的血水看起来坑坑洼洼,有点难看。
陈月原本包着,但在医院要写单子,还得给病人做检查,她便直接取了。
这会儿到了家门口,她又不确定苏寒有没有回来,想着在门口用纱布缠上两圈,免得苏寒看见了又是一番嘲讽。
她麻利的从包里掏出纱布,包扎了两圈,拿了胶布粘住,这才开门而入。
她换上鞋,一眼就看见苏寒的包和衣服,便习惯性将他的衣服和包挂在玄关处,四下环视一圈,才发现自己房间门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