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娜自然没事儿,曲文皓是拿捏着尺度的,吴安娜最多受点儿精神创伤。
吴安娜认出眼前这位是曲家最小的公子,曲文川的亲表弟,京城纨绔圈的新晋混世小魔王,前魔王,是他小哥。
当时恶狠狠地捏了捏手指,“你最好注意一点!”
她也只能是这般警告了曲文皓一声,转身又上了保时捷,保时捷车头撞的瘪进去一大块,吴安娜直接开走了。
曲文皓对着保时捷离开的方向,吹了声口哨,洒脱不羁的重新上了车子,哼着歌儿回秦家去了。
到了曲文川面前,他大大咧咧拾起一个酒瓶子,嘴对着嘴就干掉了半瓶。“教训了一下那个肮脏的女人,爽!”
曲文川斜眸睐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才送你的车!”
曲文皓顿时笑开,一张脸,痞帅痞帅的。
“那个恶心女人,撞死人是违法,要不然非得让她尝一尝上黄泉路的滋味,那种肮脏话都说的出来!”
没错,他和曲文川都听到了吴安娜那些话,事情就有这么巧。
曲文川盯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举起酒杯送到唇边,若有所思的轻抿。
在他视线的尽头,糖糖扑通摔在了地上。
曲文川视线就一定,当时长身而起。
南枝正整理现场的装饰花朵,就听到耳后扑通一声,接着传来小孩子的惊叫。
南枝回头,就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趴在她身后的地上。
她立刻放下手头的花朵,转身走了过去,将孩子扶了起来,帮她拍了拍裤子上沾染的尘土,“糖糖,摔到哪儿没有?”
糖糖经常去温悦的店里,南枝认识她。
她边说,边又仔细查看糖糖的两只小手。
糖糖摇摇小脑瓜,“南枝阿姨。我没有摔坏。”
南枝松了一口气,正好照顾糖糖的顾家女佣追过来,南枝便松开了糖糖的小手,“乖,不要乱跑,去玩吧。”
“南枝阿姨再见。”
糖糖转身又跑开了。
南枝起身继续刚才的工作。
糖糖没事人一样的跑开了,曲文川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真是,吓着他了。
“这女人,到是个心好的。”
曲文皓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随口说道。
曲文川便又睐了一眼南枝的背影,只是一眼而已,心底有所触动,似乎又没有,他继续端着酒杯,轻抿。
今天的沈郁书格外漂亮,洁白婚纱,换成了中式喜服,和秦笙一起给双方家长敬茶。
三个老人神情慈爱温和,接受了新人敬奉的茶水,听着他们改口叫爸妈,秦夫人就想,如果小书的母亲还在,看到这一幕,该得是多么欣慰呀!
“爸爸希望你们两个,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斯蒂芬笑容慈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包,递给秦笙之前,却还是严肃了神情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小子欺负小书,嗯,小书跟了你,若瘦一斤肉,我就要你好看!”
旁边,沈郁书抿着唇,哧哧乐。
秦笙一本正经发誓,“爸放心,小书嫁给我,自然是当公主宠着的,小书让我往东,我不往西,小书说吃鸡,我都不敢吃鱼!”
哈哈
宾们都笑开了。
就连秦先生和秦夫人都忍俊不禁。
斯蒂芬也笑笑,“行了,信你了。”
他把红包交给了秦笙。
顾遇垂眸瞅了一眼身旁的女人,清眸里,流转着笑意,手指默默勾住她的,温悦听到男子温醇的声音轻柔的划过她的耳膜,“秦笙的话,在我这里也适用。”
温悦歪了歪嘴角,“神经。”
顾遇只笑笑,牵紧她的手。
温悦一家在宾散去后就离开了,回到家的糖糖,让斯蒂芬坐在沙发上,然后拉来她父亲和母亲,让他们给斯蒂芬敬茶,还让他们叫爸爸。
然后说,外公给红包。
一家人都被逗笑了。
斯蒂芬去休息,温悦上楼换衣服,再下来时,就愣住了。
顾遇坐在沙发上,糖糖给他的脑袋上,别上了孩子的卡通发卡,小家伙小手还拿着温悦的粉饼,正学着她妈妈的样子,给他爸爸的脸上扑粉。
“爸爸你现在是新娘子,你要安静一点哟。”
小家伙小嘴里念念有词,扑完粉,又拿起温悦的唇彩帮顾遇涂抹嘴唇,像模像样的,再看顾遇,一脸生无可恋,安静如鸡的坐着。
温悦嘴角一抽,哧的笑出声来。
果然呢,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
顾遇便望了过来,幽怨的眼神让人不忍直视,温悦正了正神情,“那什么,你们慢慢玩,我出去消消食。”
她说完,就径自走了。
到了外面,再也忍不住,哈哈哈,笑了个前仰后合。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才止住,怕邻居听见了把她当疯子,她又正了正神情,拉高大衣的拉链,往外走去。
在外面走了两圈,温悦正想回去,就见迎面有个夜跑的年轻女孩儿跑过来。
女孩儿跑到她面前时,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就停下了。
“你是温女士吧?”
女孩儿开了口。
温悦侧过眸去,她不认识这个女孩儿,但却记得,有一次,和顾遇一起带着糖糖在小区里玩时,这女孩儿还和顾遇说过话。
女孩儿却气鼓鼓的,对着温悦振振有词。
“顾教授那么好的医术,那么好的教学经验,难道要每天围着你转吗?不觉得顾教授被你耽误了吗?”
“温女士,如果我有了爱我的男人,我决不会干涉他的工作的!不会因为有几个女生向他示好,就让他辞职,我会做好他的贤内助,为他打理后家里的一切,不会让他有任何分神,让他干出自己的事业!”
女孩儿吧啦吧啦,振振有词,像一顶不知所谓的机关枪就朝着温悦噼哩啪啦发射过来。
温悦眉尖微蹙,脸上已然覆了一层冷霜,直到她说完了,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知这位小姐,是顾遇什么人。”
女孩儿就哑了哑,“我是他医学院的学生!”
温悦遂笑了笑,“哦,我还以为是他什么人呢。”
她说完,便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去。
只留下一把子凉淡的女声随着夜色微风送到女孩儿的耳朵里,“为男人伸张正义,也得知道他眼里有没有你,否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
女孩儿气得直跺脚。
身后又有个中年男子跑过来。
“挨怼了吧?人家两夫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是你该管的吗?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