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世一副别有意味的样子,“不然你以为一个小姑娘能有那么大本事?”
眉眼间的讥诮和鄙视浓厚。
秦笙过去,揪着沈如世衬衣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
侮辱谁不行,你侮辱小书!
沈如世完全猝不及防,被打的踉跄一下,手指着他,“秦笙,我是说了你不成?”
秦笙还就特别想揍沈如世,就他做的那些渣事,他想起来就心疼沈郁书。
他还要过去再揍,被人给拉住了。
“秦少,你冷静一点儿!”
众人谁也不知道,这是在闹哪出,秦笙为什么会揍沈如世。
沈如世顶着脸上的青痕,冷笑,“莫非贝拉身后那个男人就是秦少!”
秦笙满脸讽刺,“对,我就是贝拉的男人,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对她说三道四,我见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秦笙是真心想收拾沈如世了,这个男人,让他的小书,受过了太多的苦。
孰料,沈如世冷笑,“挺好啊,一边勾搭贝拉,一边又招惹我女儿,秦少真是有家教。”
秦笙就一顿。
是呀,他在追求小书啊,虽然小书就是贝拉,可别人不知道啊!
他现在,不是等于无端带累了小书?
不远处,有人匆匆走来。
她脸上戴着狐狸的面具,娇小的身形穿着一条白裙,却是贝拉。
有人就说了一句:“那不是贝拉?”
秦笙身形一僵,他慢慢回过身去,果见贝拉目未斜视的走过来。
沈如世也是蹙了蹙眉。
贝拉径直走过来,在秦笙身边站定,她抬手摘下了脸上面具,露出里面一张疤痕狰狞的脸。
在场的人无不唏嘘,早听说过,这位贝小姐相貌丑陋,却没想到丑到这种地步。
就这样秦少也能看得下去,想必是真爱了。
只是那他跟沈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沈如世笑了笑,“贝拉小姐真是好相貌。”
贝拉就看着他,这是她的父亲,曾几何时,他是个谦谦君子,对母亲温柔,对她疼爱,可是现在,他眼里的父亲,早已不是曾经那个人。
沈郁书开始动手在脸上捊了起来,没错,那些疤,有些是画的,有些是粘的。
短短一会儿,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众人都望着她,面露讶色。
沈如世脸上的讥笑更是一点点凝固。
秦笙担忧地看着她。
“小书……”
是他的错,他不该沉不住气,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或许,现在还不是她暴露真身的时候。
秦笙心里懊悔不已。
“是你!”
怒气在沈如世周身氤氲,他一张清雅的脸,已经再无法保持风度。他脸上现出一层清色,五指捏紧。
浑身气势凛冽。
“对,是我,你那个被你踢出祖坟的先妻给你生的女儿,沈郁书。”沈郁书这会子,干脆就一不作二不休,破釜沉舟了。
沈如世颊上的肌肉都在颤动,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没用的女儿,一直是在扮猪吃虎。
“你!”
他大步上前,挥手便要给沈郁书一耳光。
秦笙的手臂及时架住了他。
“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这辈子,他不会允许谁欺负沈郁书。
看着他目光凛冽的眼,沈如世眼中迸着火星,却终究还顾着斯文,他正了正衣服,“好,很好!”
他一转身,走了。
现场,却是七嘴八舌,震惊的声音不断。
“原来贝拉就是沈郁书啊,真是想不到。”
“这下子,沈如世是亏大发了,娶了一个一文不名的陈芳,生意第况愈下,丢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儿。”
“这要是沈如世对沈小姐再分好一点儿,她也不会另起炉灶啊!这人不是活该吗?”
“依我看,这就是报应,他对李惟贞那么寡情绝义,人死了那么多年,都不让人安生,把世珍珠宝变成世芳也就算了,还让人把骨灰也迁出去,这种男人,迟早家破人亡!”
陈芳是在太太群里的,听到动静才过来,却见贝拉正摘掉脸上面具,忽而,就变成了沈郁书的样子。
她当时瞪着眼睛,完全被震呆了。
反应过来,急急的跟着沈如世走了。
“世哥!”
她在外面追上沈如世。
沈如世只觉得自己颜面扫地,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而且,他做梦都想不到,那个一直跟他对着干的贝拉,会是沈郁书。
他的女儿。
她明明资质平庸,惟惟懦懦。
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贝拉。
那么其实,她是从很多年前,就在筹划着这一刻了,压倒世芳珠宝。
“世哥!”
陈芳过来拉他的手臂,被他一把甩开。“滚开!”
他现在看谁都不舒服。
陈芳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她当时就愣了一下。
“世哥……”
她声音发颤。
沈如世似乎回了一些神,他凝向他的妻子,见她站在那儿,颤颤可怜的模样,态度便柔和了几分。
“对不起,我是被她气到了。”
那个逆女。
陈芳过去,扶住他,“我们先回去吧。”
另一边
“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害你提前暴露了身份。”
秦笙走到沈郁书面前,脸带愧疚。
沈郁书到是平静得很,“不怪你,早晚会有这一天。”
她到应该谢谢他的维护。
秦笙目光疼惜,而沈郁书已经转身走了。
来的突然,去的匆匆。
秦笙僵立在那里,凝着她背影离开的方向,良久,回身,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叫几个人,盯点儿沈如世,但凡他有伤害贝拉的动作,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郁书从饭店出来,在外面吸了一口秋夜的凉风,迈开步子匆匆往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沈如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温悦打了电话来,她一边给车子转弯,一边接起。
“小书,那边出了什么事,没事吧?”
她走的匆忙,温悦很担心。
沈郁书:“已经解决了。”
温悦稍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对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爸等着你叫他一声干爸呢!”
沈郁书一瞬间就愣住。
“我……斯伯伯,他不嫌弃的吗?”
沈郁书低弱了声音。
手机那边却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子声音:“为什么要嫌弃?我这还巴不得多个女儿呢!两个乖巧的女儿,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我。”
沈郁书忽然就想哭。
她对父爱的记忆,停留在五岁之前,或者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