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手臂长,手机直接越过她的,递向收银员,叮的一声,收银员用扫码器收了款。
温悦就蹙蹙眉,刚要表达自己的不悦。顾遇便开口:“伤到哪儿没有!”
他长身站在她身侧,斜侧过来的眼睛温润。
“没有,谢谢顾先生关心。”
温悦拔腿离开,身后,顾遇眉目一深跟上。
“刚刚糖糖醒来,哭了好久,你就真的忍心,不见她吗?”顾遇深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悦脚步又是一顿。
一句糖糖醒来,哭了好久,已经让她心脏无法承受的碎开。
“顾先生明知我为何躲着糖糖,还这么问,顾先生做过什么,自己没个B数吗?”
温悦回身,雪颜冷清。如果不是他干那些违法犯罪的事儿,她何至于被歹人盯上,何至于,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带在身边。
顾遇:……
“明天你生日,记得去林溪郡,糖糖说过,要亲手为你准备生日礼物。”他深呼吸,眼眸幽沉。
温悦就一顿,日子还真是快啊,上次过生日的时候,她才从牢里出来,转眼就是一整年了。
温悦心头忽然百般滋味,她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便转身径自离开。
顾遇看着她拿出手机,边走边打电话,说着什么,她不舒服,先回去之类的话,他拿出打火机嚓的一下点着了烟。
温悦打完电话,便往停车场那边走,前面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温悦经过的时候,轿车后面的车门刚好打开,温悦被那一下拍的,当时捂住了手臂。
曲明洋见状一惊,从车子里弯身钻出来,忙开口:“顾太!”
温悦穿的半袖,左臂整个被车门拍上,疼的她手捂着手臂说不出话。
“流血了!”曲明洋借着饭店面外面明亮的灯光看到温悦手指下,流出的液体。
他当时敛紧眉,“快上车,赶紧去医院!”
手臂是真疼,温悦也不知是伤成什么样,手一直捂着,也没看,她上了曲明洋的车子,很快就到了最近的东城医院。
司机去挂了急诊号,曲明洋在前面带着路,“这边,顾太。”
温悦的手臂上磕开好深一个口子,旁处,则是淤青,医生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一直咬着牙吸气。
曲明洋站在一旁,看得出来有些焦虑,“都是我不好,为什么刚好那个时候下车呢?”
他外相斯文儒儒,既便是这种满心焦虚的时候,情绪也没有过分外露。
“是我的错,不怪曲二先生。”
温悦一边嘴角咝咝冒着凉气,一边开口。是她自己走路没看车,怪不得曲明洋。
曲明洋:“先不说这个,你疼的受不了的话……”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终于朝着温悦伸出去,“你就捏我的手臂吧,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儿疼痛。”
温悦就一怔,紧跟着而来的疼让她啊了一声。但再疼她也是有理智的,曲明洋跟她非亲非故,她若真按他说的做了,那成什么了!
她没理会曲明洋,却在视线收回时,一眼看到了曲明洋手指上的墨绿,温悦又是一怔。
那枚戒指跟她在陈冰玉坟前捡到的那枚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她就蹙了蹙眉。
曲明洋仍在一片焦虑中,没有留意到她的目光落在何处,也忘了掩藏,就那么直白的伸着手指,让那枚祖传的玉石戒指暴露在温悦的目光下。
“没关系的,我当你是晚辈。”曲明洋温着声。
温悦仍然没有动作,她只在想,曲明洋手指上的戒指,和她在陈冰玉坟前捡的,到底是不是同一枚,曲明洋是不是去祭拜过母亲。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
伤口总算是处理完了,温悦疼的也快虚脱了,手臂上多了那么厚厚的几圈纱布,到是着实惹眼。
温悦自始至终也没有捏一下曲明洋的手臂,曲明洋目光就有点儿复杂了,伤口处理完,温悦又上了曲明洋的车。
她和他同坐在后排,温悦就问了一句:“二先生可曾去祭拜过陈冰玉?”
曲明洋心头就一震,玉石戒指的手指无声的捏了捏。
“顾太想知道什么呢?不过是一段尘封的记忆罢了。”他深沉开口。
温悦就蹙了蹙眉,听曲明洋这语气,她怕是从他嘴里就问不出什么。正好伤口疼的厉害,温悦也就没心思再问什么了。
黑色轿车开走后,不远处的女人问身边的司机,“刚那车是不是二先生的!”
司机:“是的,二夫人。”
于曼君来医院探望病人,结果一出来,就看到温悦上了曲明洋的座驾,她怕自己看走眼,又问了司机一句,结果还真是,她当时就咬了牙吩咐了一句,“跟着!”
司机不敢怠慢,载着她不远不近的跟在曲明洋的车子后面,直到他们来到温悦用过餐的那家饭店前。
曲明洋的司机帮温悦开了车门,“顾太,您慢点儿。”
曲明洋也下了车,他有些忧心的看了看温悦纱布包着的胳膊,“这样子怕是开不了车吧,这样吧,让司机帮顾太把车开回去。”
“不用了,谢谢。”
这里离着她的住处最多十几分钟的车程,温悦想着忍一忍,也就到家了。
她转身径自去取车,曲明洋目光忧虑的瞅着她的背影。
不远处,于曼君手指甲都快掐掉了。
这郎有情、妾有意的,还真是!
顾遇将要上车时,看到了温悦的身影,她不是早就走了吗?远远的,他看到她手臂上缠着的纱布,这是受伤了?
他眉心就跳了跳,又关上车门,大步流星地向着温悦离开的背影走过去。
温悦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正要上去,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迫近。
“你胳膊怎么了?”
顾遇一手撑在车身上,极度不可思议地开口。
温悦头都没抬,声音很淡,“对。”
顾遇眉心就一凛,从那纱布的厚度来看,应该伤的就不轻,“你出来后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伤的!”
从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小时,没想到,她就受了伤。
“不小心弄的,顾先生让一下,我该回家了。”她想上车,可他在这儿杵着,刚好挡着车门,她上不去。
顾遇深呼吸,握住她没受伤的那边胳膊,“坐后面去!”
他把她往旁边带了一下,自己便坐进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