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嗯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顾遇从另一侧坐了进来,车子里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开心了?”
他一边问一边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又去解衬衣的扣子。
“嗯哼。”
温悦挑眉望向车窗外,总比没泼他要开心多了。
下一刻,一股熟悉又威险的气息突然袭来,温悦的下巴被男人的大手捏住,他直接将她的脸扳回来,薄唇瞬间堵住她的。
温悦呼吸一屏,眼睛也随之瞪大了。
那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顾遇就松开了她,温悦的手臂抬起来要挥他耳光时,被他一把捉住,他磨牙,“省省吧,你讨不到便宜。”
他每次让她得惩,不过是因为他愿意让她打而已。
而非他反应迟钝。
温悦嘴角一哂,就哼了一声,她承认,他那句话说的是事实,但心里并不甘心。
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在嘴唇上狠狠擦了擦,似要将属于他的气息擦掉。用完的纸巾,被她塞进了车子里的微型垃圾桶中,然后,视线转向窗外,脸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车子里就有备用衣服,顾遇换了,一边系着扣子一边道:“擦半天有什么用。”
温悦就愣了一下,她满脸蒙B样,到是愉悦了男人,他嘴角勾着,温悦瞬间也就明白了,当时脸上就烧起来。三年前,他把措施做得齐全,三年后,却一次都没有。
温悦又想扇他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呀!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她一巴掌挥了过去,大抵是他甘心挨的那一下,车厢里,随即响起响亮的耳光声。
前面,小北又石化片刻……
温悦揉了揉手腕,手腕子甩疼了,手掌也是疼的,顾遇嘶了一声,虽然女人力道小,可也挺疼的,不过到底是他欠她的,这个巴掌,他就当被蛟子踢一脚算了。
很快到了林溪郡,顾遇在楼下打电话,好像还收什么邮件,温悦径直上了楼,儿童房里,糖糖已经睡了,她换了睡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去了主卧室。
于是顾遇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手拿着他的牙刷在马桶壁上刷得欢。
刷完了,直接放回牙缸,又拿起他的毛巾把马桶擦了个遍。毛巾被放回去,温悦哼着歌儿转身,却在赫然看到主卧室里多出来的颀长身影时,嗷的一声,吓的差点儿跳起来。
他不是在楼下看工作邮件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而且没有一点儿声音。
到底是做贼心虚的,温悦脸都吓白了。
尤其,这事儿做的还不是一般的贼。
顾遇深呼吸,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这女人,可不禁打,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这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嗯,死女人,说到底,就是欠收拾。
顾遇抬手,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着西装的纽扣,温悦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呼吸越来越紧,下一刻,拔腿就跑,男人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扯了回来,推靠在墙壁上。
“什么时候的事,嗯?!”
男人黑眸危险的一眯。
温悦心脏跟着一抖,“第……第一次。”
实在是这男人一发起怒来,就会在床上收拾她,而且没完没了,花样百出,每次都将她折腾得死了一回似的。
“说!”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衣料捏住她的臀肉。
温悦吃痛,“昨天!”
男人的手又掐紧。
“上……上个月。”
臀上的力道松开了,温悦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男人的大掌扬起,啪的在她臀上拍了一下。
就是刚刚被捏过的地方。
温悦啊呜一声被这一巴掌拍得跳起来。
顾遇却已经松开她,进了卫生间。很快,浴室里传来水声,男人在洗澡了,温悦捂着屁屁对着卫生间腹诽了男人的十八代祖宗,然后溜了。
死女人,上个月就开始坑害他,怪不得他这段时间觉得牙刷废得太快。才用两三天,齿毛就变了形,他还以为是他牙齿的事儿。
顾遇将牙刷连同牙缸一起扔进了卫生间的垃圾桶,还有被温悦擦过马桶的毛巾,一同塞了进去。
洗完澡出来,换上睡衣,他习惯性的去推儿童房的门。没有推动,他便知道,这是又被反锁了。他耳朵贴着门板细细地听了听,隐约能听见里面的浅浅的呼息声,想来是睡了。
顾遇颀长的身影又进了书房,他还有邮件等着处理……
沈郁书是打车回沈家大宅的,没有车子响,里面的人便不知道她回来了。
沈如世看到厅地板上的东西,他弯身拾起来,“这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也看见了那东西上面的字,当时一张脸就冷了下来。
陈芳扶着肚子走过来,“什么?”
看到那精致的塑料包上“杜蕾丝”三个字时,陈芳心头一慌,半个小时前,沈明艳回来,从这儿掏过手机,这东西想是那时候掉出来的。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打从车震门后,沈明艳就被沈如世禁了足,但她并非真的不出去,只不过她有个好母亲帮她瞒着而已。
“是……小书的吧,必竟,她跟王家二公子也谈了那么久了,有那种事很正常,而且……金顶王宫,什么事情都有的,她在那儿那么久,耳濡目染的……”陈芳低低的声音,有些难为情似的开口。
“世哥,你也别太在意了,我把这东西悄悄给她放回去吧,她一准儿还不知道呢,就别让孩子难堪了。”
陈芳说话温温柔柔的,听起来完全是为沈郁书着想,实际上,却又用一句金顶王宫,一脚将沈郁书踩进泥坑里。
沈郁书走到门口时,刚巧就听见了陈芳的那番话,当时脚步一顿,眉锋间尽是讽刺,她不在大宅的那十几年,陈芳还不定是怎么编排她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当父亲的,十几年都不去看望自己的女儿一眼?
“贱人!”
沈如世忽然骂了一句,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在地上。
门口处,沈郁书心头刹时如被冰凉的铁水灌过,这就是她的父亲啊,根本不去查一下事情的直相,只凭着陈芳几句话,便给她定上了“贱人”的名字。
沈郁书本想当场揭穿陈芳的谎言的,但却倏忽间,心灰意冷。她没有进去,竟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