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温悦去开了门,就见沈郁书拎着一大兜子食材进来了。
“庆祝庆祝啊,老天开眼!”
沈郁书把东西放下,换鞋。
温悦笑问:“你庆祝的什么?有什么喜事儿?”
沈郁书看着她,一副看白痴的表情,“赵颜绯流产了,不是喜事儿吗?贱人和人渣的儿子,那就是又贱又渣,这样的人没了,我们不应该开心开心吗?最起码以后,那贱人不用仗着揣了个恶魔蛋在你面前蹦哒了啊!”
温悦:……
“恶魔蛋!”
糖糖一脸惊悚地的捂住了嘴。
别的,她都不懂,就这三个字,好可怕。
温悦:……
中午,温齐良做了顿大餐,餐后,他就回自己的公寓了,沈郁书被王凯一个电话叫走了。
临走前,沈郁书就问温悦:“要不要一起?”
温悦好笑,“你们谈恋爱,我们娘俩去做什么电灯泡。”
沈郁书就撇撇嘴,“不去算了。”
她跟王凯在一起,原本就是负气,时间长了才发现,跟不爱的人在一起原来是很辛苦的事。
因为你对他这个人都完全没有兴趣,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便都成了煎熬。
但这人是她自己选的,她又不能提分手,所以每次王凯约她,她都是硬着头皮出去。
比如这场音乐会,她压根没兴趣,但还是决定陪着王凯去听。
贵宾位置,视野极好,两个人落座,沈郁书就听见了熟悉的说话声:“小书啊,这么巧。”
沈郁书抬头,就看到了在秦笙陪伴下走过来的秦太。
沈郁书便打招呼,“伯母。”旁边王凯也跟着站起来,气礼貌地说:“秦太,秦少。”
秦太笑得慈爱,“坐吧坐吧,咱们位置挨着啊,真是巧。”
沈郁书想,是够巧的,她怎么就跟这瘟神挨着来了。
秦笙打一见着她,那眉心就是拧着的,显然极不愿意见到她。
秦太又开始数落她儿子,“你看看你呀,小书和王二公子成双成对的,就你,你说你什么时候给妈也带一个回来,你要是给妈带一个回来,妈做梦都能笑醒了。”
秦笙很无语,随口就讽刺了一句:“我的人生格言是先立业后成家,我的女人,自然也要学有所成,将来才能夫唱妇随,岂是您随口一说就能领来的,您要是想要个庸脂俗粉做儿媳,我现在就能给您领一大堆来。”
秦太被儿子这一顿吧吧说的无言以对,“好好好,你总那么有理!”
沈郁书勾了下唇,低垂的睫毛遮去眼底的情绪,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把她挂在嘴边上讽刺。
音乐会结束,沈郁书和王凯又一起去用了晚餐,最后王凯送她回家。转天早上,沈郁书以逛街名义离开,却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自已名下的公寓里。
她快速把自己化成疤痕狰狞的样子,最后用狐狸面具遮住,去了世珍珠宝。
参加设计师会议。
会议结束,出来时,她看到了沈如世,沈如世一边走一边打电话,那种柔和的语气,一听就知道是打给谁。
“芳芳,起了没?”
“起了。”电话里,陈芳的声音很温柔。
沈如世道:“走路的时候注意一点儿,别摔着,昨晚没睡好,一会儿用了午餐,就早点休息。外出,一定让李妈王嫂陪着……”
“知道了,这么啰嗦!”怀孕后的陈芳,虽然早已人到中年,却似又回复到了年轻时的娇羞。
沈如世很受用,或者说,他从来没有如此般爱过他的第二任妻子。
“晚上见。”
他低而宠溺地开口。
抬头时看见眼前戴着狐狸面具的姑娘,他就怔了怔,姑娘的眼神,似乎有些冷。
“贝拉小姐,是有事?”
沈如世问。
“没有。”贝拉冷静了声音,望着眼前人到中年依然优雅俊朗的男人,心头刺痛,“董事长跟太太真恩爱。”
沈如世便笑笑,“贝拉小姐的父母不是吗?”
他只是随口一说的,并没有期待贝拉的回答。
狐狸面具的眼神却又冷了几分,“我母亲以为是的,但现在看来不是。”
沈如世就愣了一下。
贝拉却已转身走了,背影苗条纤细。
“你们说,以后世珍珍宝,会不会变成世芳珠宝啊?”
“当然有可能咯,人说老来子,老来子最受男人疼爱了,董事长又没有儿子,太太给董事长诞下小公子,自然会母凭子贵……”
身后传来低低的议论声,沈郁书却只感到心酸,当年的妈妈,可有被他这般珍视过?
“那时呀,先生正创业,每天在外奔波,太太怀着你,孕吐很辛苦,却还是在灯下彻夜不休的设计珠宝,太太生你的时候啊,都是一个人去的医院呢……”
家里老女佣的声音响在耳边,沈郁书心头越发难过了,她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世珍珠宝。
世上就总是有那么一种婚姻,属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她母亲,就是那个栽树的人。
“贝拉小姐,我们少爷想见您一面,秦少,您应该知道。”
迎面有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对她恭敬的弯下身形。
贝拉停下脚步,眼睛里仍然有些湿润,“我跟你家少爷不熟。”
秦笙除了给他母亲从她这里定制过一款珠宝,贝拉这个名字跟他差不多完全没有交集。
男人:“您去了就知道了。”
贝拉上了男人的车子,男人将她带到了距离世珍珠宝不远的一家咖啡厅。
秦笙就坐在咖啡厅的一隅,西装革履,手里捧着一本时尚杂志,似乎看得认真。男子过去低声道:“先生,贝拉小姐来了。”
秦笙便把手中的杂志放回了书架上,“请座,贝拉小姐。”
贝拉心头在寻思,这家伙找她干嘛?她面上不动声色在秦笙对面坐下。
“我跟秦少,好像没什么交集吧?”她歪了头问。
秦笙莞尔,斜挑眉梢的样子,格外的人模狗样。
“只要贝拉小姐同意我说的事情,我们就可以有交集。”秦笙说。
沈郁书就想,这家伙弄什么玄虚。
秦笙把玩着酒杯,似乎在琢磨着下面的话该怎么开口。
“最近家里催婚催得紧,我呢,目前还没有遇到喜欢的人,贝拉小姐也是单身,我们不如试着处一处。当然,你不吃亏,我可以介绍华国有名的整形专家给你,包下你所有的整形费用,你看如何?”秦笙很自以为是。
贝拉就在心里骂了一句:整形,整你个头啊!
鬼才需要整形!
“是嘛,可是我对我这样子已经习惯了,不需要整容诶!还有,我对您秦少,也没什么兴趣,您是商人,我搞艺术,我们俩没有共同话题,更无法跟您夫唱妇随,您真是找错人了。”
贝拉拿起手包径自走了。
身后,秦笙一脸迷惑,夫唱妇随,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