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致嗯了一声。

    从饭店离开,清致似乎有些郁郁不乐的样子,霖霖跟她说话,她只是勉强地扯扯唇角,声音低低的,似是心不在焉。

    江志尚开着车子,却也发现了她的沉默,回到家里,霖霖睡下之后,江志尚才将她堵在了卫生间里,“清致。”

    清致正在洗脸,此刻停下动作,嗯了一声。

    江志尚道:“你在担心怀孕的事吗?”

    清致心头便沉了一下,她回过身来,脸上还有水珠,江志尚道:“我们每次都有措施,不会怀孕的。”

    清致点头,可是还是有点儿担心。

    江志尚摘下一旁架子上的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水珠,“看样子,咱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清致的心竟是咯噔了一下。

    江志尚后面又说了什么,她竟是浑然未知。

    半夜,身下凉凉的感觉袭来,她惊醒,忙开了床头灯,她看到了床单上的一点红色,心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声不响的拉开抽屉,取了一片卫生巾出来去了卫生间。

    她收拾完自己再出来,却看到江志尚正一只手臂支着头,看着她。黯淡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有些深。

    清致不好意思地道:“我……那个来了。”

    江志尚浅浅的勾了勾唇,“那就好。”

    清致要换床单,但江志尚将她拉进了怀里,“明天再换吧!”

    清致就这样被他搂在怀里睡去了。

    苏丽菁从妇产医院离开的时候,额上有细细密密的汗渗出来,输卵管不通,像一记闷棍敲在她的心头。深秋的风吹过,她禁不住一个哆嗦。

    她在外面转悠了好久才回家,然而那张诊断单她却没敢让别人看到,她在外面时就撕掉了。陶以臻回来的时候,她又是满脸的笑容了。她将自己娇软的身子送进了他的怀里,吻了吻男人的脸,又温柔地帮他脱掉外衣,“以臻,你吃过饭没有?”

    “还没。”陶以臻边解掉了领带边说。

    苏丽菁便道:“我叫李婶做了你爱吃的冬菇烧蹄筋,快来吃点儿吧!”

    她边说,边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似的去餐厅布菜了。

    陶以臻只吃了一点儿饭,就没什么胃口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的,也或者是问的人太多了,他竟是特别想再要个孩子。今天小姨临走时还问他,说以臻,是不是菁菁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呀?

    他说,会有什么问题呢?只是还不想生而已。

    晚上,他又搂着他的小妻子求欢,现在不光是身体的享受,他还想要个孩子。

    可是苏丽菁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不像往时那么主动热情,他有些奇怪就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最后,那场造人行动就草草收场了。

    完事后,苏丽菁果真捂着肚子坐了起来,看她难受的样子,他就问她要不要看医生,苏丽菁说不用,可能今天着凉了。

    她去了趟卫生间回来,陶以臻就问她,“菁菁,你上一次月经是什么时候来着?”

    苏丽菁眼神一闪,“呃……好像是二十号吧,我记不太清了。”

    陶以臻便皱眉,他是结过婚的人,他当然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是受孕时段。他说:“菁菁,下次记着点儿,一个女人哪有不知道月经日期的。”

    他的前妻就是在每个月月经到来的时候,伸着手指头算日子的。

    苏丽菁便点,而心里却有点儿不安了。

    陶以臻睡下后,她躺在那儿却睡不着。又不敢闹出什么翻来覆去的动静来,便只得一动不动的忍着。好不容易天亮了。陶以臻起床了,她才痛快地翻了个身,陶以臻上班时,她装做还在睡的样子,陶以臻便对着假睡的她说了一句,“我去上班了。”然后房门就被关上了。

    苏丽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随之而来的忐忑又占满了胸口。

    上午,好友,同样是情妇出身,现在仍然在做情妇的小雅约她喝茶,她有点儿心不在焉。

    小雅上大学时就给一个台籍的老头当情妇,现在仍然是。那老头在台湾那边有老婆有儿女,在内地开着一家不大不小的独资企业,太太因水土难服没过来,老头就在内地包了小雅。小雅一坐下,就开始抱怨那老头又回台湾探亲去了,她又得独守空房,而且说那老头越来越不行了,那方面总也难让人满足,羡慕苏丽菁嫁给了陶以臻那么年轻的男人,有钱有貌,既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又可以每夜被那么俊朗的男子搂在怀里。若在往时,苏丽菁准定会一脸笑意,傍上陶以臻这样的金主,末了又成功上位,无疑是她最最得意的事。在那群仍然被人包养着见不到光,或者是嫁给了一些有钱老头的女人中,她有着最最值得炫耀的资本,可是今天,她却得意不起来。

    小雅跟了那个老头,见不到太阳,没有转正的机会,可也同样不用担负生儿育女的责任,老头不允许小雅生孩子,在这一方面,苏丽菁甚至有点儿羡慕了。

    她咖啡桌下的手摸摸平平的肚子,思索着该怎么办。

    因为月经来了,清致的身体不是很舒服,腰酸,肚子疼,早晨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江志尚摸摸她的头,微微的汗湿,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两只手捂着肚子处,蜷着身子,显然很难受。

    江志尚道:“我去给你买点儿药吧?”

    清致说:“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

    江志尚下了床,去倒了杯热水端了进来,清致慢慢喝下半杯,又将杯子递还给他。

    江志尚说:“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休息吧!”

    清致皱眉道:“这段时间休得够多了,不能再休了。”她又一只手捂着腹部坐了起来,江志尚说:“工作哪有身体重要!”

    清致只说:“月经而已,每个女人都有的。”她下了床,走去卫生间,再出来时,眉心处拧得更厉害了。江志尚担心,他虽然都快奔三十了,可是对这种时期的女人没什么经验。

    他说:“每个月都这样吗?有没有办法不难受?”

    清致对他扯扯唇角,扯出一个好笑的表情,“这个过了就会好的,别担心。”

    早饭只喝了一杯豆浆,不舒服就跟着没胃口吃饭。江志尚先送了霖霖去学校,又将她送去了单位,临走之前还对她说:“如果实在不舒服,就打电话给他,他过来接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