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头不由得升起一种柔柔的情愫。

    她想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养过花了。从得知陶以臻有外遇的那一天起,她就冷落了所有的花花草草,那些花便在不知何时慢慢枯萎死掉了。面对着丈夫的外遇,她的外表那么淡然,可其实心里天翻地覆。

    她把那盆兰花搬起来放到了卧室的飘窗上,这些日子以来死气沉沉的卧室,好像陡然间就有了活力。一种新鲜的活力。

    她站在窗子旁边站了好久,心神好像被这抹碧绿洗涤过一般。

    “长风啊,你跟清致说说,搬回来住吧,一个人带着孩子多辛苦啊!回家来,有你爸和我照应着,也可以放心一点儿啊!”胡兰珠的电话打到了儿子的手机上。

    徐长风才刚起床,天色看起来很好,他边接着电话,边单手穿着衣服,“妈,我说说看。不过,她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吧,关健是她自己开心就成。”

    “嗯,那我知道。”

    ……

    徐长风从楼上下来,两个小宝宝已经被抱了下来,小脖子挂着一粉一青的小围嘴,快要吃饭了。

    他走过去,分别亲了亲儿子和女儿,“我不在家里吃了,今天要早走。”他边系上最后一个西装钮扣,边说。

    白惠道:“哦,那你记得让秘书给你弄早餐。还有,”白惠的声音顿了顿,“长风。”

    “嗯?”

    “你就没有认识的,很不错的男人吗?或者你公司里的高层,给清致介绍一下呀!清致那么年轻,又那么憋屈,我们不能看着不管。”白惠说。

    “嗯,我知道,我会留意的。”徐长风边说边向外走去。

    “爸爸再见。”是小糖糖奶声奶气的喊声。

    徐长风心头顿时一阵神清气爽,回头冲着女儿挥了挥手,“嗯,丫头,再见。”

    他从家里出来,开着车子驶上马路。

    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徐清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认真的工作着,林鱼人那丫头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徐姐,今天下午有任务,可不可以请个假?”

    “嗯?”清致挑了挑眉,“什么任务?”

    “嗯……”林鱼人弯了弯唇角,“相亲啦。”

    “哦。”清致笑了笑,“好吧,许你半晌假,但是你记得一定要把小帅哥抱回家,不许黄牛哦!”

    林鱼人咯咯笑得响亮,“如果真是小帅哥,一定不放过。”

    小丫头笑嘻嘻地走了,办公室里又清静下来,徐清致刚才还温笑的面上,渐渐凝滞下来。

    “清致,一起去喝杯茶吧。”大学同学风儿打电话过来,徐清致迟疑一下点头。周六了,霖霖被外公接走了,她不想过去,可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着空寂寂的房间,又总是会想起当年的甜蜜。她坐在那里暗自神伤。

    茶吧并不算远,是她和风儿常去的那家。风儿已经在茶吧门口等着她了,她走过去,风儿笑呵呵地说:“这段时间忙得我眼花,哎,终于腾出时间可以喝杯茶了。”

    清致笑,风儿的孩子还小,属于刚刚从奶妈的状态重新走上工作岗位的人。

    “等小宝贝长大了你就有时间天天出来了。”

    两个人在茶吧坐下,要了清香的花茶,慢慢地饮着。风儿端祥着清致那张几乎素颜的脸,她是那么地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极尽完美的一张脸。

    不是那种张扬妩媚,不是那种漂亮夺目,可是却像一朵空谷的幽兰,清灵而秀气。有些女人,那种香气来自于香水,是各种化妆品打造出来的,而清致,却是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馨香,不是化妆品,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一举手一投足间透出来的。

    一种或是书香,或是女人气的东西。

    “陶哥,我们就坐在这里好不好。”有娇滴滴的女人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清致清秀的眉心猝然间跳了一下,捏着白瓷茶杯的手指不由微微捏紧。

    风儿的眉心也拧了起来,她看到陶以臻的臂膀上挽着那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真是冤家路窄,呸,呸,晦气死了。”

    风儿做出厌恶的表情。

    陶以臻好像是听到了风儿的声音,身形一凛,而苏丽菁却是蹙了眉尖,气呼呼地道:“你说什么你!”

    “我没说什么,我说我家那只狗真是讨厌,专爱从别人的碗里刨食。”风儿说。

    苏丽菁的脸登地就红了,“你!”

    风儿呵呵一笑,却是全没看见苏丽菁的表情一般,“清致,我们走吧,再在这里坐下去,会消化不良的。”

    她拉起了清致的手,看都没看身后的那对男女一眼,拿着包就走了。

    “徐清致!”陶以臻清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徐清致的身形顿时一僵。

    她回过头去,但见陶以臻眼镜后面的眼睛光芒分外犀利,“徐清致,我们之间的事情,请不要让别人来掺乎。你要是觉得不舒服,直接跟我说,我会在离婚的条件上再给你补偿!”

    “你!”一股子闷气憋在了胸口,徐清致顿时脸色刷白,“你的补偿我不稀罕!”

    她美眸幽幽,猛地转了身,踩着纤细的高跟鞋登登地向外走去。

    风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陶以臻,“姓陶的,捡个瓦片当宝玉,你会后悔的。”

    风儿说完,匆匆地追着清致下楼去了。

    “清致,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气。”

    清致轻轻地牵了牵唇角,“不怨你。”

    她低下了眉眼,往前慢慢地走去。风儿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一阵阵的心疼。

    傍晚的徐家,因为有两个小宝宝和霖霖而热闹温馨。霖霖比弟弟妹妹大上好几岁,非常愿意像个哥哥似的哄着他们玩,小糖糖是女孩儿跟男孩子玩不一块儿,而小豆豆则是小跟屁虫似的跟在霖霖的身后,“哥哥,玩枪。”

    “嗯,哥哥先尿尿。”

    霖霖走到了卫生间,解开裤子拉链,尿尿。小豆豆小跟屁虫似的跟了过来,就在卫生间门口看着他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