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立即丢下了手头的工作驱车去了她那里,她在酒巴喝得醉醺醺的,抱着他大哭不止。后来,他打电话把徐长风叫了过去,那时候,她眼看着徐长风抱着楚乔离开了,他又忽然间觉得那么堵心。他那是在做什么呢?
他陪了她半个晚上,做她毫无条件的倾诉筒,可是徐长风一来,她就会投进他的怀抱。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憋闷便去喝酒了,喝得酩酊大醉。心里那么不痛快,无处可发泄,回到家却闻到了一室的馨香,柜子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束玫瑰花。他的心里立时就来了气,他这么不痛快,这么憋闷,她却过得挺舒坦的,还知道买把玫瑰花摆着。
他走过去就把那花连着晶晶花瓶一起砸地上去了。空气刹时寂静。
再抬头时,他看到了她苍白着的脸,惊恐的眼。她好像连呼吸都不会了,张着嘴,一张小脸无比的惊恐。
他心里的不痛快好像得到了宣泄,觉得舒坦多了。于是去洗澡照样睡下了。
转天,他也没有去上班,酒喝多了头疼。而她就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知这一夜倒底睡没睡,木质的地板上,红色的花瓣零落,晶晶玻璃碎片遍布。
就像她碎了的心吧!
“你知道,那束花是我一早出去买来的,因为,那天是我生日。”林晚晴黯然开口,语音平静,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我知道我不该奢求你对我有多好,但我一个人每天对着空空的卧室,我也会寂寞。我也会渴望一份来自丈夫的温暖,可是你不能给我,所以,我就自己给自己。我买花送给自己。”
她咬了咬唇,那也算是她嫁入靳家以来,唯一一次的奢侈吧!
尽管靳齐给过她一张上面有不知多少钱的卡,但她极少用过,因为那上面的每一分钱,都不是她自己赚来的,她没有自信去花那些钱。
这么些年过去了,靳齐从不知道原来,那一天是她的生日。楚乔的每一个生日,必定是隆重之隆重的,一帮子发小,朋友们,为她尽其所能的过好每一个生日,包括他自己,从不曾错过楚乔的任何一个生日,甚至比之于徐长风给她过的生日还多一些。
还要尽心一些。
他的心头猛然间被什么撞了一下,
林晚晴已经起身了,再说下去,她会忍不住流泪。
“我去给你端早餐吧。”她轻得像是微风吹过的声音说了一声就走了。
靳齐呆呆地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这几天,白惠和徐长风带着两个小宝贝去了D城的林家,因为林家的掌上明珠,白惠最最亲爱的姐姐林晶晶从英国回来了。这是白惠第一次见到林晶晶和伊未峰的女儿,那小丫头比小糖糖小了一岁还多,才几个月大,但是小头发丝又柔又黑,一双大眼睛黑亮亮的,圆圆的脸蛋十分可爱。林晶晶已经比之怀孕那时,多了好几倍的母性,伊未峰更是围着宝贝女儿转。
小豆豆好奇地小胖手摸小晶晶的小脚丫,这个小脚丫比姐姐的胖多了。小晶晶便也伸小胖手摸小豆豆的小脑袋瓜。
“姨姨,晶晶是重哪儿来的啊?”小豆豆眨着乌溜溜的眼珠问。
林晶晶微笑道:“晶晶是姨姨生出来的呀?”
“姨姨重哪里生出来的呀?我也要生一个。”小豆豆听了认真的说。
林晶晶先是呆了一下继而扑地笑喷。
小豆豆见林晶晶大笑,便拧着小眉毛又转头问她的妈妈,“妈妈,我是重哪来的呀?”
呃……
这好像是一个很具流传性的问题,白惠想告诉儿子,他是她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可是又怕这小子真问她,他是她从哪个部位生出来的,便想了想笑道:“有一天爸爸去上班,看到路上有一个小孩子坐在地上哭,便把他抱了回来,那就是你了。”
小豆豆拧拧小眉毛,“那糖糖呢?”
“糖糖也是了。”白惠摸了一下儿子的头,眼睛里笑得亮亮的。小豆豆拧着小眉毛转转眼珠,却又巅儿巅儿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白惠和林晶晶就都听见了楼下传来的男人笑声,低醇温朗。
“谁告诉你从外面捡来的?”徐长风大手摸摸儿子的头,满脸哭笑不得的怜爱,“你是爸爸和妈妈生下来的,妹妹也是。”
白惠的眼珠现出几分古怪来,她起身下楼去了,徐长风正牵着儿子的小手上楼来,“儿子告诉我开车出去找找还有没有小弟弟可以捡,捡一个来跟他玩。”
白惠的脸上黑了黑。
徐长风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轻捏了捏妻子的脸,“你呀!”
靳齐的感冒转天就好了,他一早就去上班了,一天下来,有些疲惫。晚上从公司出来,慢慢开着车子,心事重重的,他对林晚晴所做,倒底是对还是错?
他有些迷茫了。
吱的一声
轮胎磨擦柏油地面的激烈声响刺耳的响起来,靳齐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着幕色下,倒在他车子引擎处的一团黑影,倒吸一口凉气。
“喂?”他下车去查看那人的伤势,那人躺在他引擎前面约十几厘米处,个子瘦瘦小小的,好像还是个孩子。
他便把那孩子抱了起来,放进车子里送去了医院。
靳齐守在急救室外面,身上仍然激灵灵的,如果这个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会一辈子良心难安的。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那孩子走了出来,靳齐忙问:“这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医生道:“只是磕破了皮,没有伤到筋骨和内脏,对了,去给他买点吃的吧,他好像饿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