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晚晴简直忍无可忍,“你简直不要脸!”
林晚明被姐姐骂,却似是全不以为意,两手一抱胸站在他姐姐面前,十分得意的样子,“我就在这儿守着,那个姓陈的总会出来的是吧?”
“你给我滚!”林晚晴怒不可揭。
林晚明却丝毫不以为意,这是一个自小被他母亲惯坏的米虫,早已不知廉耻是什么东西。林晚晴在那一瞬间,大脑猛然间一晕,眼前猝然间一黑,身后有一双手臂扶住了她。她一手扶着额,神智清醒过来,已然感觉到了身后那胸膛的温暖。
“你想要多少?”低沉而清凛的男人声音滑过了林晚晴的耳膜。那声音出自她身后的男人。
她的心头陡然间跳了跳,她叫了一声:“陈总?”
陈光修却没有看她,收回扶在她腰间的手,眼神深沉凌利,直视着林晚明。
林晚明显然没有想到陈光修会这样问他,便笑道:“呵呵,五十万,拿完钱我立刻走人。”
“五十万是吧?写个字据,我立刻拿钱给你。”陈光修转身就进了公司。
林晚明琢磨着那字据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摇着脑袋晃着身子的跟了进去。
陈光修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抽出一张A四纸来,“你写个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找你姐姐要钱,我立刻就给你五十万。”
林晚明摸了摸脑袋,似在咂摸着这样做合不合适,陈光修又说话了,“你可以不写,五十万我也不会给你。”
“我写,我写。”林晚晴见状忙就拾起了他办公桌上的签字笔,林晚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眼睛却是难以置信地望着陈光修,“陈总,这不可以!”
陈氏现在自身难保,陈光修将要面对的会是巨额债务,他怎么能够再拿钱给自己的弟弟?
而且,她和他非亲非故,不能欠他这么大的人情。
陈光修道:“你别管,晚晴,这钱算你借我的,以后从你薪水里面扣。”
林晚晴攥着林晚阳的手颤了颤,而林晚阳已经一把拂开了她的手,趴在陈光修的办公桌上,签字笔刷刷地舞动起来。
林晚晴的泪珠憋在了那双秀气的眼睛里,她的嘴唇在颤抖,她真的想冲过去将林晚阳写好的字据刷刷地撕个粉碎,可是她刻制着,直到脸色又青又白。
林晚阳高高兴兴地拿着支票走了,林晚晴僵硬地站在陈光修的办公室里,眼泪湿了一脸。
“拿着这个。”陈光修将林晚阳写好的字据推到了她的眼前,那张字据上,林晚阳的字迹十分潦草。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找我姐要钱,再找的话就报警。”下面是林晚阳的手印。
清晰的指纹印在那里。
林晚晴轻颤的手拾起那张字据来,含着泪折了几下装进了包里,她知道要想还这五十万,对她来说,难如登天,而陈光修的这份情义,她更是难以偿还。
从陈氏出来,她浑浑噩噩如形尸走肉一般。走了不知多久,她掏出了手机来,拨下了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
“阿齐……”
靳齐的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她的身旁,那时夜幕都降下来了。她深黑的眼睛看着她,林晚晴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像个鬼。
一只落魄无比的鬼。
“上车吧。”他说。
林晚晴拉开了他后面的车门钻了进去。靳齐载着她去了一家咖啡店。
“你想好了回来了?”靳齐的手轻捏着精致的咖啡杯问。
“嗯。”林晚晴低着头,神色郁郁茫茫。
“呵,如果我没猜错,这是要附带条件的是吧?”靳齐果然聪明。
林晚晴道:“我只求你帮陈氏一个忙,让陈光修少交些罚款,他人那么好,我欠他的。”
她说话的时候,脸色仍然白得可怕,靳齐的眼神说不出的一种阴鸷,没有哪个男人在听到他的妻子说另一个男人很好时,还能够无动于衷。
他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无形的捏紧,再捏紧。
咬了咬牙,“好,我答应。”
林晚明找他的妻子要钱的事情,他知道,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陈光修竟然会掏出五十万来给林晚明。他的公司已是岌岌可危,那么大点儿的一个小公司,面临的是数百万的巨额罚款,他竟然还会舍得拿出五十万块来给林晚明。
看来,他是对他的妻子动了真情了。
靳齐又是咬咬牙。
白惠想不到林晚晴竟然做出了回到靳齐身边的决定,她默默地收拾放在她这里的东西,她就站在旁边上看着。
“你想好了吗,晚晴?”
“我想好了,白姐。开心需要一个爸爸,而我,我也不能总是这样连累别人,只有回到靳齐的身边,才是最好的。”林晚晴说。
白惠已经知道了陈光修替她付款给林晚明的事情,惊讶之余,也很感叹。
如果陈光修真的是林晚晴的幸福,那也是好事一桩,只是可惜,这好事,却要建立在坚难决择的痛苦上。
林晚晴拉着自己的皮箱从徐家出来,白惠一直送出来,看着她走向靳齐黑色的车子,靳齐接过了她手里的皮箱塞进了后背箱里,又给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林晚晴坐了进去,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消失在白惠的视线里,她站了好久才转身,心头怅然无比。
林晚晴又走进了那所阔别已久的宅子。
那间久未走近的卧室,弥漫着男性的气息。她和他的婚纱照还在,当初应付性的拍摄,他的脸虽然不是很冷,但也没有温情,而她,就在他的怀里,傻傻地摆着造型,天真而羞怯的笑。
箱子里的东西又被一一放进了柜子里,小开心真正开心地搂着她的腿,说妈妈你搬回来住了,真好。
林晚晴心头无比的沉重,又说不出的一种愁怅。
为了孩子,为了报还陈光修对她的情义,她又搬回来了,从此以后,与她已经不再爱的男人,双宿双栖。
小开心已经去睡了,林晚晴坐在她和靳齐的卧室里,久久地出神。她还穿着白天时穿着的毛衫和长裤,脸色看起来平静,却呆呆的。
靳齐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的身材依然那么强健,松松垮垮套着的男式睡衣,敞着口,他结实的胸肌露出来。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两只手撑在床上,拉低了身形,看着她一双有些茫然的眼睛。